第42章 追击仍在

“当我们新宿警视厅的人是傻子吗？两个犯罪团伙把这里当游乐场了吧。说通缉就通缉，说抓捕就抓捕，说放人就放人。这还有把国家的法律放在眼里吗？”

山本秀一大骂道，重重地把文件砸在桌子上。

文件上是关于饭岛彰人和佐藤凑的大头照以及相关资料，这些都是手底下的警员没日没夜地收集来的。

“不好意思，山本警官，这是上面的意思。我只是个传话的，还希望别为难我了。”

面前的警员只是保持着标准化的笑容，可这在山本秀一看来，无疑是赤裸裸的嘲讽。

他从早稻田大学政法系毕业进入东京的公安机关就是为了实现内心之中期盼已久的公平正义，结果告诉他等来的就是这个？

通缉令形如白纸，警官证形同虚设，哪还有什么是可以代表底层人民最渴望正义的诉求的？

“上面就是这样子对待下属的？把我们当猴子耍，我们没日没夜的为了这个案子工作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场空？”

山本秀一的语气很冷，只是可怜眼前的警员是真的进退两难。

“山本警官，上面的人知道你是一个正义感很强的警察，所以他们让我向你转告一个事实：自始至终，金木飒的死都是风间次郎间接造成的，与饭岛彰人无关，而佐藤凑就更不存在共犯的嫌疑。当初是风间次郎势大，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保住的东西，才下达了那张通缉令。现在风间次郎已经死了，一切自然作废。而且，山本警官，你也收了风间次郎的人情吧？东京就是一滩浑水，既然来了就别想要独善其身。”

金木飒就是那位因风间次郎的【修罗】造成心脏病发作而死去的极道成员，也是造成饭岛彰人和佐藤凑被通缉的导火索。

警员丝毫不惧，只是默默地盯着山本秀一的脸，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独善其身？风间次郎死了，他的人情也就随着烟消云散了。而且这从头到尾都是上面的人判断失误，为什么最后还得在大会上把我痛骂一顿让我写检查？说白了，你们就是不想承担责任。”

山本秀一自然不会惯着这些人，他平日里最痛恨的就是尸位素餐的行为。

“呵呵，我想山本警官你搞错了一件事情。下属的功劳是属于上司的，而上司的过错自然要由下属承担。这就是日本职场的法则，也是你在东京生存的必备信条。”

从警员的话中可以看出，他从来就没有把山本秀一放在眼里。

“山本警官，我敬你是个好警察叫你一声警官。这件事情就这样盖棺定论了，你要是不服，可以尽管去举报。只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保住你的警帽。这里是新宿警视厅，不是早稻田的象牙塔，收起你那以下犯上的锐气吧。夹起尾巴做人，你才能够步步高升。”

警员看着山本秀一警帽上的警徽，朝他做了一个阶梯攀登的手势。

见到山本秀一低着头沉默不语，警员冷笑一声，转身出了办公室的门。

“老大，这下怎么办？我们就此结束了吗？”

说话的是一个河野快斗的雀斑小年轻，他刚刚入职没多久，在山本秀一的手下担任文职工作。也有着和山本秀一一样想要改变东京的锐气。

“结束？根本不可能。这些家伙自己不肯做事可不代表我们跟他们是一样的人。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下属的功劳是属于上司的，而上司的过错自然要由下属承担’，开什么玩笑！”

山本秀一双手握拳，手指甲深深嵌入了自己的掌心，即使掌心磨破皮出血也不放手。

“现在风间次郎已经死了，而盘山组想要掩盖其中的真相，随意找个替罪羊顶罪。哼，就凭风间次郎的实力，是那些刚入极道的杂鱼能够杀掉的？”

山本秀一打开办公桌上有关佐藤凑和饭岛彰人的文件夹，仔细地研究起来。

“老大，你是说风间组长的死和佐藤凑他们有关？”

在河野快斗心里，他不太能相信佐藤凑一个高中生能够杀掉浸淫极道多年的风间次郎，反而是饭岛彰人最为可疑。

后者既有这个实力，而且近江组和盘山组多有摩擦，身为盘山组若头的他自然是首当其冲。而且事后盘山组极力地遮蔽真相也能说明问题。

“我认为，能杀死风间次郎的，应该是佐藤凑。”

“怎么可能？一个十八岁的男高中生能有杀掉极道组长的概率吗？除非是风间次郎站着不动给他杀。”

河野快斗还是不相信，毕竟这种事情过于匪夷所思了。

“你看这份报告，上面写着近江组曾经在风间次郎的带领下进攻若岛神社。据我所知，若岛神社不属于新宿极道划分地盘之内，近江组在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强占神社的打算。况且若岛神社香火并不是很旺，近年来一直有走下坡路的趋势。”

山本秀一分析着，眉头紧锁。

“老大你的意思是说，若岛神社有风间次郎想要的东西？”

“没错！饭岛彰人再怎么狂妄也不可能和风间次郎开战。极道的规矩摆在那里，风间次郎和饭岛吾郎是兄弟杯的关系，饭岛彰人身为小辈杀掉他的叔叔，以此挑起两个组织之间的矛盾纯属天方夜谭。换句话说，饭岛彰人没有饭岛吾郎的首肯是不可能做出这件事的。”

“而且我还得到一个消息：盘山组的实际领导者是一个叫椎名桃奈的女高中生。巧合的是，椎名桃奈和佐藤凑都是立川私立高中的学生。从动机上看，盘山组完全有帮助的可能。”

山本秀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椎名桃奈能够领导整个盘山组，可是单从现在的线索来看，佐藤凑是杀人凶手的可能性非常高。

“河野。”

山本秀一开始发号施令了。

“在！”

“我们要证明自己，就不能让这些人逍遥法外。现在我们兵分两路，一条路调查若岛神社的内幕，另一条路则是前往近江组的总部‘蚁巢’收集佐藤凑的杀人证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