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迁灵官,我帮活人给死人迁坟。
这次迁坟主家给了99999,我心里美呀。
村里大爷听说后脸色大变。
「快跑!迁坟那主家早都死绝了!」
「你拿死人的钱,她要买你的命啊!」
1
月色下,小虎攥着手中的锄头和工具。
我看向他,压低声音。
「放轻松,不就是挖坟嘛,都老手了。」
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万万没想到,这次迁坟会引来杀身之祸。
按照雇主的要求,我们要将这座百年老坟迁到一个更吉利的地方。
主家很大方,提前给了酬劳,现金99999。
夜色如墨,诡月如钩,阴风呼啸。
坟地四周荒芜寂静,墓碑上耷拉着干瘪的藤蔓。
我和小虎动手挖掘,土壤松软,很快便露出棺材。
小虎抹把额头的汗,伸手去抬棺材。
我低声叮嘱。
「慢慢来,别弄出什么乱子。」
作为迁灵官,我常年与死人打交道,早见惯了尸体棺材。
但今晚,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压抑。
就在我和小虎合力抬起棺材时,脚下的泥土忽然一滑,棺材重重摔在地上。
「嘭」的一声,棺材盖子应声摔开。
不好!
我心猛地一沉,锄头掉落在地。
棺材里,竟然是一具美艳的女尸。
女尸面容绝美,肤白如雪。
衣着寸缕,曼妙的身段显露无遗,几近赤裸。
看着像上一秒刚死去的绝色美人。
小虎直勾勾看着那具女尸,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
2
顷刻间,棺材里散出一阵古怪的幽香,扑鼻而来。
令我万分不安的是,那股香气,竟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月色下,我冷汗直冒。
雇主分明说,这是座百年老坟啊。
我转过头,发现小虎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尸,双眼中尽是痴迷与迷惑。
「小虎!」我急声唤道。
他呼吸急促,眼神飘忽。
「你看什么呢!」我厉声喝道,强行扯回他的注意力。
他全身一震,似乎从梦境中惊醒,脸色苍白如纸。
小虎眨了眨眼,摇摇头,想摆脱什么。
「快点干活!别胡思乱想!」我大步走过去,用力合上棺材盖。
月色下,完事的我和小虎满身泥土地回到雇主家。
主家给我们安排了一间客房,虽然简陋,但对于我们迁灵官来说,早就习惯了。
客房内,我抬眼瞧了瞧小虎,他神色依旧有些恍惚,还未从那具女尸的魅惑中摆脱出来。
「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回镇子。」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发现他身体轻微一震。
他只是点了点头,不发一言。
我心里发怵,感觉哪里怪怪的,却说不上来。
房间里,灯光映照在墙壁上,仿佛无形的鬼影在舞动。
我强行压下疑惑,躺在床上,慢慢闭上眼。
不知为何,我脑海中反复浮现出那女尸的模样。
仿佛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我。
半梦半醒之间,我冷不丁感觉一阵寒意窜上脊背。
3
睁开眼,我发现房间里竟出奇的安静。
原本小虎的轻微鼾声,此刻已经消失不见。
我猛地坐起身,四下张望,小虎的床铺上空空如也,被子被随意丢在床尾。
「小虎?」我低声叫道,却无人回应,一时间有些惶惶不安。
我跳下床,披上外衣,推开房门。
夜色如墨,四周安静得出奇,甚至连风声都没有。
我匆忙走出房间,四处张望,却不见小虎踪影。
我顺着院子的石子路追出门,脚步越来越快。
「小虎!」我急切地喊道。
我喊了几声,没有任何回应。
小虎好像被夜色吞噬了,无影无踪。
无奈之下,我只好回到客房。
夜里,我几乎没怎么睡,耳朵始终警觉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天微微亮时,我隐隐约约听到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小虎?」
我坐起身,看到他灰白着脸慢慢走进来。
他衣衫凌乱,脚步虚浮,像刚刚经历了一场逃难。
我急忙走上前,抓住他的肩膀。
「你跑哪儿去了?半夜失踪,吓死我了!」
4
小虎抬头看我一眼,脸上依旧是恍惚的神情。
他沉默不语,低着头匆匆爬上床。
我皱眉看着他,想继续追问,但他显然无意多言。
天色大亮,我唤醒小虎回镇子时,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怪味。
那股气味非常熟悉,是坟地里腐烂的尸体散发出的臭味,混合着泥土的腥气。
「哪来的死人味儿?」
我皱着眉头,四处寻找气味的来源。
这时,小虎翻了个身,我猛地看见他裸露在外的大腿上竟然有一片诡异的溃烂。
大腿皮肤破裂溃烂,溃烂处一片乌青,像是被腐蚀了一样。
那股恶臭,就是从这片伤口上散发出来的。
「小虎,你腿上这是怎么回事?」
我吃惊地问道,凑过去查看伤口。
小虎坐起身,低头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猛地拉下裤腿,声音恐惧。
「我也不知道,昨天还好好的。」
我蹲在他身边,仔细闻那股味道。
这是坟地的腐臭味没错,还混杂着尸体的腥气。
是只有在迁坟时才能闻到的死人味。
小虎是大活人,身上怎么会有这种气味?
5
我背脊涌上一股寒意。
我让小虎赶忙收拾行李,带着他直奔城里的医院。
一路上,小虎一言不发,脸色苍白如纸,步伐虚浮。
到医院,我急忙挂了号,医生一看到小虎的情况,立刻安排进行检查。
等候室里,我坐在椅子上,心里七上八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轮到小虎。
小虎艰难地挪进检查室。
医生为他做一系列检查:血液分析、X光、CT扫描。
医生一边忙着记录,一边皱起眉头,似乎对结果很诧异。
我坐在一旁,焦急地看着小虎,心里充满担忧。
他脸色越来越白,额头冒冷汗,大腿上的溃烂愈发严重。
脓液止不住地渗出,弥漫着一股腐臭味,整个检查室都带上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医生,怎么样?查出什么问题了吗?」我忍不住问道。
医生摘下手套,脸色沉重,眼神困惑。
「从仪器上看,一切正常。他血液没有感染迹象,CT和X光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什么?!」我皱紧眉头,愈发焦躁。
「可他的腿都已经这样了,怎么会正常呢?医生您再仔细看看,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6
医生看我一眼,摇摇头。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的腿,我也很难相信这是一个正常人会出现的状况。」
离开医院,我和小虎回家。
半路上,小虎的腿溃烂加剧,整个人缩成一团,脸色越来越难看。
腐烂的气味越来越浓,几乎让我窒息。
我凑近看。
他大腿的皮肉一块一块腐臭脱落,脓水不断滴落在地板上。
小虎呼吸急促,手死死地抓住椅子的扶手,指关节泛白,剧痛无比。
小虎的呼吸越发微弱,他用力抓住我的手臂。
「哥……我会不会死?」他带着哭腔。
7
听着小虎痛苦的呻吟声,我又急又气。
小虎的大腿溃烂得越来越严重,腐肉一块块掉落,黑血和脓水滴答滴答掉在地上。
那股腐臭的伤口,气味像阴魂般萦绕,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心底隐隐觉得小虎有事瞒着我。
「小虎,事出必有因,你仔细想想,最近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我忍不住问道。
小虎蜷缩在椅子上,脸色灰白如死,目光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他手指在椅子扶手上不安地扣动,明显是在隐瞒什么。
8
我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隐隐觉得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小虎!」我猛地拍他的肩膀,怒火控制不住地涌上心头。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你再不说实话真会死!你以为自己还有多少时间?」
他身体猛地一颤,终于抬起头,眼中尽是惶恐和绝望。
「你真的有事瞒着我,对不对!」我声音拔高几分。
小虎的呼吸急促,眼里夹杂着挣扎和恐惧,手死死攥紧衣角,身体剧烈发抖。
我冷冷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小虎终于崩溃了,他低声哽咽。
过了许久,他的声音才颤抖着响起。
「哥……我……我做了件天大的错事……」
「到底什么事?」我咬着牙问。
小虎的脸色苍白,捂着自己的脸。
「前天……前天晚上,我……我去墓地……」
听到这儿,我脑袋嗡的一下。
我死死盯着小虎,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你去那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