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八个小时。
没有见到裹着厚外套穿人字拖的高大男子。
朋友担忧地问我:
「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摇摇头:
「万一他一会就出来了……」
一个人影从小区里走来。
是一个保洁阿姨。
「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
我向阿姨走去:
「嬢嬢,我是来找我侄子侄女的,他们说他们搬到这个小区里了。我现在联系不上他们,你知道这栋楼哪户人家有七八岁的孩子吗?」
阿姨疑惑地回答:
「别说这栋楼了,整个小区都没有小孩!」
我有些惊讶,阿姨接着说:
「你是外地人吧,谁不知道这个小区是很晦气的地方?住在这里的只有孤寡老人和穷得叮当响的中年人。别说孩子了,有手有脚的年轻人都不会住在这里。」
朋友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
「确实如此,这里荒郊野岭的离市区远,安保措施也很缺失,附近更是一个学校都没有。」
一个恐怖的想法在我脑海里闪过:
「阿姨说这里没有小孩,有没有一种可能。」
「只是她没有看到孩子。」
孩子被囚禁在家里从来没有出去过!
这个想法让我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朋友见我脸色不对,问道:
「你还好吗?」
我情绪激动,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必须马上找到这个孩子!他此时此刻也许正在受苦!我只要一想到……」
最后竟泣不成声,朋友捋顺我的头发安慰着我。
吃了点东西,我在原地等到天亮。
凌晨五点的时候。
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出现了。
「跟上去!」
我按照朋友说的做,却被不知道从哪里闯出来的汽车扰乱了思绪。
司机下了车对我破口大骂,扬言要弄死我。
我没心思管这些,只一眨眼功夫,便把男人跟丢了。
「杂种!」
积压了几天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我把所有的愤怒、悲伤和无助都宣泄在这个坏我事的无良司机上。
我从小学武,打架就没输过,更何况我们有两个人。
一个小时后。
我和朋友坐着警车回到了市里的公安局。
警察叔叔简单给我包扎了一下便开始教育我,我听得心不在焉,只想着什么时候能快点出去。
我问坐在一旁的朋友:
「我是不是又搞砸了?说不定男人已经注意到我们了,更糟的是他很可能转移窝点……万一他害怕坐牢把孩子……」
说着说着,我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哭起来。
警察以为我真心忏悔,语气都软了不少:
「你也不用太担心,司机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下次别打架,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
我用衣袖抹去眼泪,问道: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明天。」
我看向朋友:
「你别管我了,快点去小区,我这边一个人可以的。」
朋友苦笑道:
「你忘了吗,我们从来没有分头行动过。」
什么意思?
可能是精神压力太大,也可能是两天没睡觉了,我竟然在警局的长凳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