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前往玉河

飞舟法宝在散修圈，是个堪比豪华轿车的“奢侈品”。

因为此物一不能攻击，二不能防御，三不能像丹炉一样，当做生产资料，帮助散修获取收益。

飞舟法宝唯一的用处，仅仅只是代步。每次动用飞舟，还需要放置灵石作为动力，使用成本一点不低。

在红河巷，即便是周奇元这样的富户，都没有购买飞舟的打算。

只有家族修士，或者相当富裕的散修，才可能拥有飞舟。

陌生修士的到来，几乎惊动了红河巷的所有住户。

李乐红和许多练气初期的邻居一样，躲在远处看热闹。

远远观察驾驶飞舟的神秘男子。

“练气后期，驾驶飞舟，年纪看着也不大……”

李乐红眯眼瞧着，眼神不停在陌生修士，和修士身边的周奇元身上游走，试图互相对比。

作为红河巷排得上号的好手，周奇元正和其余几位练气中期的邻居站在一起，一同面对这位不请自来的陌生练气后期修士。

陌生修士的气场很强。

单一练气中期，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一位练气中期的租户道：“上修这身衣服看着眼熟，莫非来自玉河赵家？”

“不错。赵某名宇，来你们红河巷寻人。”

赵宇的语气，与周奇元平日一般无二。

中气十足，且不容置疑。

显然是没把这群散修放在眼里。

练气中期赔笑道：“原来是赵家上修，我等受淳元散人的庇护，淳元前辈马上回来，上修稍等。”

淳元散人，练气九层修士，屏阳坊市知名散修，也是红河巷背后的“靠山”。

此人黑白两道都有手段，因此才有红河巷的安定。

赵宇摆了摆手：“我不是来找淳元的，我来找一位陈姓符师。”

“陈姓符师？”

几位红河巷练气中期面面相觑。

他们红河巷有姓陈的符师吗？

之前怎么没听说过？

周奇元小心拱手，声音恭敬：“上修说的人，莫非是陈争？”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果然是陈争！

周奇元心中一惊。

从仙灵草开始，他就觉得陈争不简单，没想到陈争居然还有练气后期的人脉！

关键是，这人脉来自玉河赵家！

屏阳坊市纷争不断，一个练气九层的淳元散人，便可以保住红河巷的安全。

但在家大业大的赵家面前，淳元散人又算得了什么？

是生是死，不过是赵家筑基老祖一句话的事情。

“周道友，你认识陈争？”

“快叫陈争出来，他好大的胆子，竟然耽误上修的事情？”

“是啊周道友，你速去捉陈争过来。”

邻居不断催促，周奇元刚要行动，便看到红河巷外，陈争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赵家前辈，我就是陈争。”

陈争喘着粗气，袖口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他虽坚持跑步三个月，但身体顽疾已久，伤势仍然未好。

赵宇点头道：“家族命我接你考试，给你一刻钟收拾行李。”

“多谢前辈。”

陈争拱了拱手，连忙回家收拾东西。至于周奇元询问的神情，和邻居们吃瓜的眼神，他暂时没空去管。

远处，李乐红看到陈争，脸上的惊疑之色更浓。

“陈争？他竟然认识那位驾驶飞舟的男修？”

……

飞舟渐渐升空，陈争脚下的红河巷，很快变成密密麻麻的豆腐块。

赵宇驾驶飞舟，越过红河巷，朝屏阳坊市周围，其他的散修居住点驶去。

脚下不断飞逝的河流、草地、树林，让陈争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尤其是赵宇带着他，堂而皇之的越过一些劫修经常活动的区域时，这种不真实感就更加强烈了。

原来让他小心提防的树林、草丛，此刻坐在飞舟上，从高空俯视，竟让他感觉风景优美，如诗如画。

景色还是那些景色，可观察角度不同，看见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寻常散修小心翼翼，尚且难以保命。

赵家修士招摇过市，但却无人敢惹。

在修仙界，老实不是原罪，弱小才是。

半个时辰后，飞舟停在另一处散修居住点。

这里的屋舍，普遍比红河巷好上不少。如果红河巷是普通居民区，这里应该能算“高档小区”了。

一个十七八岁，名叫“林云”的少年上了飞舟。

“你也是去赵家，参加符师考试的？”林云看向陈争。

陈争一不热络，二无敌意，平淡回应道：“对。”

“我叫林云，家住白柳巷，父亲是一名一阶中品符师。”

“陈争，住在红河巷。”

林云一听“红河巷”，原本还有些挺不直的腰杆，忽然能挺直了。

他刚上飞舟时，见陈争相貌英俊，神色淡然，眉宇间不乏自信，还以为他是哪路不知名的高手。

结果没想到，这个陈争看着唬人，竟然只是个住在红河巷的贫穷散修。

林云年纪虽然不大，但子承父业，从小就对符道有比较深的了解。

这也是他敢参加赵家考试的原因。

据林云所知，陈争但凡在符道上有点建树，都不至于住在偏远的红河巷。

“陈道友，你会画火球符吗？”

“火球符？不太会。”

陈争其实画过火球符，不过成符率只有三成，和冰魄符一样，压根画不回本。

加上受伤缺钱的缘故，他没机会多加练习，因此学习进度一直止步不前。

不过最近他通过练习书法，提升了【专注】和【协调】，画符成功率有所提高，但没试过火球符，不知道具体能提升多少。

年轻时吃过狂傲亏的陈争，面对同样是年轻人的林云，自然偏向谨慎保守。选择说“不太会”。

“我会画火球符！”

林云自豪地挺起胸膛。

“火球符，冰魄符，回气符，地刺符，我全都会画。成符率也不低，超过两成。我爹说，只要再练习两年，做到五成左右的成符率，就足以自称一阶下品符师了。”

两成也算“不低”吗？

还再练两年？

不怕把你爹家底都赔光了？

当然表面上，陈争还是选择高情商地说法：“林道友年少有为，通过赵家考试，想必是十拿九稳了。”

林云大喜，忙说：“多谢陈道友，不过十拿九稳太夸张了。我自己估计，大约有五成概率。”

这时，一直驾驶飞舟，沉默不言的赵宇说话了：

“赵家符师堂优先招收赵家子弟，这次招学徒，去考试赵家子弟十不存一。剩出的名额才轮得到散修。你们别抱太大希望。”

陈争神色没什么波动，他早猜到符师考试的难度，因此不算意外。

但林云刚吹过牛，现在面色涨红，深感尴尬。

他虽年轻，却也不是一点不通人情。

赵宇的意思他听得出来：赵家子弟都考不上符师堂，你个小小散修在这里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