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衣锦还乡

“此物是我符师堂的学徒令牌，凭此令，可出入赵家护族大阵，进出灵脉修炼室，领取学徒资源。”

吴泉将三块令牌，分别交给肖悠然，严不凡，陈争。

陈争注意到，吴泉是双手递上令牌，态度较之昨天，明显更加恭敬。

此人长袖善舞，人情达练，能以散修身份，在赵家混到管事，不是没有道理的。

肖悠然对吴管事拱了拱手，语气中并没有纨绔子弟的狂傲。

“吴管事，家父对赵家极其敬重。肖某想来赵家学习，家父全力支持。今天肖某不负众望，通过考试，不知能否回家一趟，将喜讯亲口告知家父。”

严不凡也道：“吴管事，我也想回家。我大伯一向看不起我，今日通过考试，我必回家打他的脸！”

陈争默默观察两位同期的学徒：严不凡天资不错，但这脾气早晚会出事。肖悠然出生在大家族，察言观色的本事明显更强，他提出回家，恐怕是要借机展示天赋，向家族索要好处。

吴泉看向陈争：“陈道友，他们都要回家，你呢？”

陈争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必要回红河巷，但他也不想当出头鸟。

“陈争能来赵家考试，是托了灵符堂刘掌柜的推荐信，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想回去，向刘掌柜道谢。”

吴泉听完陈争的理由，不禁微微点头。

修仙乱世，礼崩乐坏，尔虞我诈，像肖悠然和严不凡这样争名夺利的散修太多；像陈争这样知恩图报的散修太少。

此人通过考试，进入赵家，相当于一朝得道，却依然可以宠辱不惊，不忘来路。可见其心性沉稳不俗。

之前是我小瞧他了。

他深夜不睡，可能并非临时抱佛脚，而是精益求精，力求稳操胜券。

吴泉道：“明日我请赵家修士，驾驶飞舟送各位回去，一周后，再让他带你们回来。可以吗？”

“多谢吴管事通融。”

吴泉面带笑容：“以后诸位才是符师堂和赵家的中流砥柱，还请诸位多关照吴某。”

……

陈争告别吴泉，回到客房。

只见他客房前围满了前来道喜的散修。

废了不少劲，才把他们打发走。

刚坐下不久，管事吴泉便差人送来食盒。

好酒好肉，还有餐后点心。

完爆昨天的简餐。

更绝的是，餐盘下压着一张小纸条。

上书写明了赵家符师堂，一共八位上品符师的性格喜好，赵家族地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实在让陈争大开眼界。

“这吴管事确实有点东西。送什么灵石法宝，都不如这些小道消息实在。既不用付出什么成本，又能拉近与新人的距离，值得学习。”

深夜，陈争结束每日的练字，刚想睡下，便听到一阵敲门声。

若是在红河巷，这么晚的来客，陈争是不敢开门的。

但此地是赵家，不但安全，周围房间还住满了来考试的散修，身世都有保障，不怕莫名其妙之人。

不过出于保险起见，陈争还是提前取出一张保命的金光符，来到门旁。

“是谁？”

“陈道友，是我，林云。”

陈争打开房门，果然看见林云。

“林道友？这么晚了，你这是？要不进来说话？”

屋内，林云神情有些不安，手脚无意识地在身上摸索，感觉很是局促。

酝酿了几个呼吸，林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符笔。

“陈道友，你考入符师堂，我也没什么准备，这只符笔送你当做贺礼，还请你不要嫌弃。”

林云说完，双手递上一只崭新的符笔。

符笔的价格看起来不贵，但明显没有用过，是新买的。

看着符笔，陈争知道，他与林云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壁障了。

那个敢拍他肩膀，尽情说笑的林云，大抵一去不复返了。

“道友不必如此。人生便是此一时，彼一时，命运和机缘几时到来，谁又说得准呢？”

林云举着符笔，不熟练地赔笑道：“陈道友说的对，道友进入赵家，便是我林云的机缘。只盼道友以后，接到一些不想画的符箓单子，能分我父子一二。”

想着系统的制约，陈争答应下来。

进入赵家符师堂，他的学习压力肯定很大，不一定有空画符。如果接到符箓单子，自己没时间画，外包给别人确实是可行的法子。

林云父子在符道上未必有多么高明。

但至少知根知底，不会坏事。

与他们合作，算是双赢。

……

次日一早，陈争提前来到赵家族地的边缘。

不一会，肖悠然和严不凡各自前来集合。

这二人都没有穿着昨天考试时穿的法袍，可见法袍这东西，即便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日常的装扮。

“肖道友。”“严道友。”

“陈道友。”

三人互相打了招呼。

性格直冲的严不凡，没聊两句就开始查户口本。

“陈道友能通过符师考试，应该不是籍籍无名之人，怎么之前没听过陈道友的名号？”

“陈某只是一介散修，恰好会一点画符技术，又得灵符堂掌柜赏识，这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到赵家。没想到竟能有幸和二位道友同窗学习。”

肖悠然儒雅地笑着：“英雄不问出处，往后我三人在赵家学习，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两位道友多多照顾。”

严不凡拍了拍肖悠然的肩膀。

“肖兄弟说的对，我们三个毕竟不姓赵，面对赵家子弟天然有劣势，如果再不团结，拿什么与赵家子弟比？”

陈争随大流地说：“二位道友所言极是。”

严不凡来了兴致：“不如我三人成立一个学符小组，有什么心得体会，定期分享，小组之内绝不藏私，一致对外，如何？”

肖悠然点头：“我也正有此意。陈道友觉得呢？”

陈争：“二位道友所言极是。”

三人商量了一会学符小组的具体细节。

主要是严不凡和肖悠然在讨论，陈争跟在后面“所言极是”。

老实说，陈争不太赞同这样搞，因为你在赵家的屋檐下，想着对抗赵家的子弟是没有意义的。

不如不想着竞争，多谦虚学习，即便以后没能留在赵家当客卿，也能凭借学来的符箓技术吃饱穿暖。

但是陈争也不想公然和散修同伴唱反调，只能跟在他们后面“啊对对对”。

没等多久，赵宇便驾驶飞舟前来接送陈争三人。

一见陈争，赵宇便笑着拱手：“陈道友，幸会，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