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的葬礼,埋葬关于你的回忆,感觉双手麻痹,不能自己,已拉不住你,真的好美丽,那天的烟花雨。。。哼哼哼。。。”好吧,这是13岁的我,如果说人生会有那么几个回忆传送点的话,这首歌能把我准确的传送到13岁。那时候我最喜欢一边写写写一边哼哼哼的唱一些好像挺非主流的歌。
实际上,13岁的我还从来没有收到过花,也还没有什么需要埋葬的回忆,更没看过烟花,除了经常不想写作业,管不住自己的思想,上课常常发呆,天马行空以外和这首歌没什么契合的地方。
但是我就是喜欢哼这首歌,原因也挺复杂,主要还是因为这是新交的笔友——班长最近喜欢的歌,所以我也喜欢。也别误会,班长是女班长,是照亮我青春的第一个过路人。
为什么要说过路人呢?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发现只要是进入一个新的阶段,或离开一个地方,过去的一切都随之消散。以至于回过头,你会发现青春是会被埋葬的。等日后我每次收到花,每次进入新的阶段的时候,都会想起玫瑰花的葬礼,然后埋起回忆,收好情绪继续生活。
我叫白露,生在白露当天,13岁,平平无奇小女子一枚。坐标西域,啊不,是疆省首府,鸟市。从前有两个人,一个人觉得我乖巧,嗯,还有一个人也觉得我乖巧。但是乖巧也不等于优秀,也许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差不多的相貌,差不多的成绩,差不多的故事,我是差不多女孩。
话说回我笔友,我是在课桌抽屉里找到的那张精美折叠大纸条,开始我有点疑惑,这是谁落在我抽屉里的吗?我打开看完,不禁窃喜,是班长“鬼鬼”给我的信。
“。。。白小露,和你分享许嵩的歌,最近喜欢听的是玫瑰花的葬礼,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歌。我给你说,我最近很讨厌“叶子”,她总是问我这问我那,缠着我,我不喜欢她总是找我,真的很吵,还是你安静。。。期待你的回信,鬼鬼”上课铃响了,我把信藏在书包最深处,打算回家再好好看看,并且先不写作业了,我得先回复鬼鬼。
老师讲的什么我也没记住,终于下课了,我看向“鬼鬼”,她和“叶子”手拉手向班门口走去,我目光随着她们一直到班门对面的女卫生间戛然而止。算了,回家我还是先写作业吧。
终于放学了,我和同路人张佳佳一起走路结伴回家。我和张佳佳是一个小学升上来的这所初中。但是小学我和她可不熟。小学阶段我是小透明,佳佳是隔壁班品学兼优的学习委员,集漂亮学习好跳舞好一身的才华横溢型选手。而我是小学四年级才开始写作业,参与到集体中的默默无闻者。
我自从四年级开始学习,开始写作业,成绩稳步提升,到六年级毕业的时候考试成绩竟也十分不错,接近满分毕业。初有信心的我随一部分同学一起去参加隔壁片区的初中升学考试,以谋求更好的学校。本也没十分必胜之心,但是那天在家接到了学校的电话,可以去隔壁片区的第六中学上学。由此在新的班级里和张佳佳慢慢熟悉一起结伴回家。
“小时候经常看到你们一群小孩一起玩,真羡慕”我和佳佳边走边聊天。
“我知道你是三班的,你家和阿依古丽是一排的,你小时候怎么不和我们一起玩?”张佳佳回问我。
“我小时候比较自卑,不知道怎么和你们一起玩,我小学那会可羡慕你了,你是好学生,在整个年级都很出名”我回忆着说“我小时候还很怕你妈妈,觉得你妈妈像母老虎”
“母老虎?你怎么这么说我妈!”张佳佳很生气的看我。
我很着急的说“没有,不是,我说错了,我就是觉得有点怕,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佳佳回忆道说“我妈妈很温柔的,你不了解她就不应该这么说她,我妈每天都给我做好早餐,看我学习,带我去上补习班,去吃好吃的”她忽然看向我“等你了解我妈妈后,你就知道了”
我心里非常抱歉,真想抽自己怎么胡说八道。这个世界上,母亲是最不允许被诋毁的。我突然想起我的妈妈,也是这样温柔的呵护我。“对不起佳佳,你可别和阿姨说,是我错了。”
结局就是不那么愉快的到了交叉路口,她回她家,我回我家。回到家我有点仰天忧伤,那时候流行这么说:45度角仰望天空,我有点淡淡的忧伤。
我趁妈妈还没回来,把和张佳佳的事写到信里,向我的笔友“鬼鬼”也就是班长大人王思淇倾诉。信尾我问她为什么还和“叶子”,也就是叶珠一起玩?不是很讨厌她吗?
那天晚上爸妈下班回来很晚了,我看着他们回家马不停蹄的忙碌,架炉子,烧火做饭,而我刚刚哼着“新歌”,感伤这一天两个友谊暴击,心情起起伏伏。
我在想也许我不适合交朋友,家境一般,学习一般,长相一般。像我这样的差不多女孩可以交朋友吗?我应该把对新歌的好奇打消,不应该回信。我应该把自己包裹起来,不应该伸出我没有信号的触角与人交流。
那天,我很晚才写完作业,然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起床,我洗漱吃完早饭,听到大门有人敲门,打开门我看见张佳佳在大门口说“快点,白露,马上要迟到了!”
我愣愣的看着她有点不可思议,而后我赶紧回屋抓起书包头也不回的和我妈喊到:“妈,我和张佳佳一起去上学了,你们上班路上注意安全”
在和张佳佳去往六中的路上我走的小心翼翼,我问她要听Mp3吗,她说走路不听歌,听歌不走路。这样才能充分的做好一件事。受教了,我收起耳机,和她一起走到学校。到班里,悄悄把同样细心折叠好的大纸条放在鬼鬼的课桌抽屉里。
回到座位上,我在想,差不多这样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