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9

林翼大一没有多少浪漫的事情,因为他不是在比赛的路上,就是在比赛。他怕闲余的时候被寂寞钻了空子,一不小心以恋爱之名辜负了心中挚爱的人儿。于是他要全身心的转移目标,林翼追求的是与子偕老的爱情。他要的不是短暂的浪漫。

但是还是有一件事情值得去纪念。这件事和辩论有关。林翼参加了很多比赛,在这些比赛中常常会出现另外一个身影,那就是阿沁嫂。渐渐的熟识起来,人们说那是电子院的双子星。其实林翼心底里认为,如果学校的辩论风气可以再开发些,那样他的辩论生涯可以走的更远。但是即便是这样的死水微潭,林翼依旧认为辩论是一件浪漫的事情。很多相爱相杀的人就是在辩论场上认识的。林翼与阿沁嫂在新生辩论赛上认识,又因为院系辩论赛成为队友。这真是一件蹊跷而又美丽的事情。

院系辩论赛是窊大一年一度的大事,这简直就是辩论界的武林大会。林翼很兴奋,因为又要和老冤家法学院的人碰面了。法学院的人打辩论总是一本正经,有板有眼的。从站姿,手势到口头语,都是有严格要求的。林翼太了解他们了,他甚至可以说出对方二辩的口头语:下面让我指出对方辩友一个经典的错误。对方四辩则常常要以一首小诗作为四辩截稿。林翼总是嘲笑他总是同一首诗,不知道是江郎才尽,还是万用诗歌啊。法服的人觉得林翼很难缠,总是说他诡辩,诡辩派就是法服送给林翼的“尊号”,但林翼是不承认的,他认为真正的辩论打的是逻辑。但是说实话,双方都是朋友。因为每一个辩论场的对手,都值得尊重。你可以不认同他的观点,但必须尊重他说话的权力,这是辩论届的共识。

林翼这次真是走了桃花运,因为一辩张沁霞,三辩王琳,四辩也是美女邢媛媛。窊大男女比例7比1,而这次林翼的队伍则是1比3。还有什么事请比和一群美女共事更有意思呢?比赛带队是于佳楠学长,也就是日后演协的第九届主席。

比赛伊时,于学长对大伙说:我们首先是不是应该先取个队名?

选择总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于是大伙开始畅想。

“爸爸说的都队”、“霹雳娇娃队”、“中国妇联队”。。。。。。。

林翼果断的避开了所有不利于自己的队名,最后于佳楠从一系列不靠谱的名字里选出了一个名字。电子学院“老电工”队,这个队名延续甚远,直到今日你去电子学院,还有这个队伍。

10

这次辩论赛的依旧是笑声不断。辩题还是那些老掉牙的问题,什么先成家后立业?什么裸不裸婚。林翼只是玩耍在其中,玩耍是面对生活的最佳态度,认真你就输了。请记住此处是名言警句,以后还有更多。在这次辩论赛中林翼摸索出了日后风靡全校的流氓辩法体系,这对于窊大的辩论是影响深远的。

辩论除了亲身体验,上场互撕是不会体会到其中快感与真意的。所以不再去讲述林翼是如何分析辩题,如何理论,如何设连环套的。想讲的是一些浪漫的事情。林翼总算有机会和阿沁嫂一起共事的机会。四个人没有课的时候基本在一起,大伙一起讨论辩题,生活。渐渐的成为了要好的朋友。那个时候林翼常常借机打听阿沁嫂的感情生活。才得知原来阿沁嫂的那个白胖的男朋友是在入学前新生群认识的。林翼感叹道:卧槽,这么狗血的剧情。看来以后要常常水各个群了。后来林翼才发现还有比这个更离奇的恋爱。

当然这不是最劲爆的,劲爆的是阿沁嫂已经和那个男的分手了。林翼听了这个消息很开心,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他们不搭。美女的身边总是有很多追求者。何况林翼旁边有三个。四辩已经早就被学生会大佬学习部部长钱继光追到手,每天嘘寒问暖。三辩一直在拒绝人。而一辩身边多了个丑陋的学长,这个学长个头高高,是电影协会的副主席李跃进。林翼很讨厌他。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但讨厌恰恰相反。林翼可以找到一百种理由,譬如名字搞得和大跃进一样,譬如个头太长。或许最真实的原因是林翼不经意动心了吧。

比赛期间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有个专科部的小子天天在8号楼下蹲点,手里总是提着一大包东西。这个痴情的人儿,随时准备着为美丽的一辩阿沁嫂献身。有一天阿沁嫂难为情的和林翼说:你可以送我一下嘛?

“如果你请我喝茶的话!“林翼提出了老规矩。

“好吧。”

“老规矩,最贵的”林翼说自己是个讲求品质的人。

11

那天讨论辩题后,林翼就准备送阿沁嫂回寝室。林翼问为什么,阿沁嫂说有个男的天天赖在女生门口等她,她很害怕。林翼开玩笑说:那我这次扮演的是个重要人物啊,电子院院花的绯闻男友啊!

二人说说笑笑,走到8号楼下。那个男的如约而至,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林翼假装和阿沁嫂很亲近的样子,走到楼下。那个男子倒是很勇敢,依旧走过来把东西要强塞给阿沁,然而嘴有些笨。脸憋得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林翼很喜欢玩耍,有时候有些泼皮。林翼一双伶牙俐齿,看着那个男的表达不出东西,心里盘算着要整一下那个家伙。

阿沁嫂躲在林翼后面,拒绝收那一大包吃的。林翼一把夺过吃的,转身笑着对阿沁嫂说:这个小兄弟是你弟弟吗?挺好的,你好我是你姐夫林翼。东西收下啦,不过以后我会给你姐姐买的,你还是都留着钱多吃点饭,多瘦小啊,这样是不会有女朋友的。

那个男的什么表情,林翼没有看清。他转身拉着张沁霞走了。张沁霞想要挣开他的手,他拽着不放还振振有词的说:演戏我是认真的,你要有职业素养。

那个男子的表情估计是红里透白,很难看。至于林翼为什么没有看清楚,大约是因为这小子心虚,忙着逃之夭夭,要是真动起手来,林翼还真没有把握。

一会儿脱离了那个痴情男的视线,林翼放开了阿沁的手,两个人哈哈大笑。人们路过不明所以,以为两个神经质在发昏。阿沁嫂笑着说:好了我要回去了。

林翼说:等等,没忘记什么事情吗?

“没有了啊?“

“靠,劳务呢!走请完奶茶再说。”

“我靠,你真是够了!”

“对了这一包东西算是缴获的,我也不坑你,江湖规矩对半分。”

“其实这样挺好的,要是能天天送也挺好的。”

女生的话像阅读理解,给机会的时候总是含糊其辞。林翼有时候很是神经大条,竟然没有去抓住机会。这次失误一直让林翼耿耿于怀,在二十多年后他写的第20本畅销小说《霸道学长爱上你》中依然提及了此事。

林翼听了阿沁嫂的话很开心,但是明显没有意会那个点,只是傻傻的回答:以后有这样的活多找我,演戏我是专业的。

12

有些事情错过了,就再难有回头的机会。院系辩论赛还没有结束,阿沁嫂就被狡猾的学长李跃进追走了。林翼心里说不好难受,也不是没有感觉,总觉得空落落的。这种感觉在林翼的大学中多次出现。然而他总是不去理会这样的机会。或许顾城的诗歌最能表述这种状况:一切都明明白白,但我们匆匆错过,你总是相信未来,而我总是怀疑生活。

13

大一这一年对于林翼来说,还有一件事影响深远。林翼起初想演讲与辩论都是青年最好的活动了,都是参加公众活动必不可少的利器。但是他渐渐发现形式主义的流毒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演讲辩论流于形式,沦为了歌功颂德的工具。青年没有理想,一心只追求苟安。林翼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他希望能做自己。林翼讨厌形式主义,讨厌教条主义,他喜欢打破。这在他以后的作品中,可以得到验证,二十年后他惊艳文坛的多部作品一大半是写改革的,还有一部仿照拜伦的唐璜写的《塞克利昂》。这部小说影响深远,你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但是人总要找个口子去突破。爱情已经被锁定了,林翼心心念念的姑娘还在努力奋斗。演讲辩论林翼也不喜欢去流于形式。这个时候,他开始了戏剧表演。学校每年的都会举办社团风采大赛,这真是个好舞台。林翼想或许戏剧是唯一能够流于形式而又真正不限于形式,有所表达的艺术形式。好的喜剧让人笑中带泪。

6月21日,12楼门口的小花园前,杨小溪这个学霸罕见的敲掉了晚自习,人们聚了好几层热闹极了。电子院六个社团的人都在有条不紊的准备。人们期待不仅仅是开场的梯台秀,一众妹子身穿艳丽的服装,在光影中行走。人们更期待的盛传已久的胡氏喜剧《上海滩》。

14

在这个剧组没有开始前,林翼与余迎香学姐发生争执。余迎香学姐想要翻拍网络剧,但是林翼坚持要用自己的剧本。最后学姐拗不过林翼,终于答应。林翼想搞的是歌舞剧。他想要最好的班底。他的宏伟计划是,这个剧要有花瓶,也要有槽点,更要有惊喜。故事呢,还是那样,因为这种经典的本子很难去颠覆。

演出那天,人们翘首以待,很多人被热闹的场面打动了,许多人包括高数助教在内都不去管高斯和傅里叶了,他们趴在窗户上在高处观望。那个场面真的很滑稽。

终于等到林翼的节目了,音乐响起,灯光中走出了四个美女,他们还有四个舞伴。人群中燥起来了,人们看到美女帅哥总这样。林翼在台下道具旁,心里暗自庆幸终于逮到机会把四大美女集合起来了,唐雪晴,潘多佳,阿沁嫂,还有王琳。剧情十分狗血,阿沁嫂在剧中还客串了一把发牌女,这个发票女是丁力的暗恋者,冯先生的私生女。当许文强枪指着阿力的一瞬间,一声“阿力”让阿沁嫂在演艺界站稳了脚跟,红透了半边天。冯程程的出场最具戏剧性。由于剧组经费欠缺,请不起大牌,只能将就从协会里抓了个人。冯程程的出场可谓是惊艳了全场。全场人的口先是全展张开,而后又是一片嘘声,最后是一片笑声。

“竟然是个壮硕的冯程程”

“没想到是这么丑的程程”

其实这是林翼故意安排的,他喜欢出奇,喜欢搞怪,这次他模仿的是周星驰电影中的如花,冯程程也是个反串的角色。之后林翼每一部作品总有些男扮演女的角色。

15

演出十分成功,演出完后没多久,领导找林翼谈话。这个时候演协经历了换届。于佳楠成为演协新的一届领导,接受荣耀的同时代表接受了演协魔咒。演协的正主席总逃不过单身的命运,这个定律屡试不爽,是这个学校最诡异的地方之一。

“林翼,工作干得不错。”

“还行吧,开心就好!”林翼说的是心里话。

“马上部长就要换届了,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林翼知道这是次意义很大的谈话。但是他还是很随意的回答:没什么打算,哪里需要我,我就去哪里。

“我打算成立一个二级社团齐云社,专门分管演协的文艺工作。”

“好啊,这个我喜欢。”

齐云社原本是宋朝第一大蹴鞠社的名字,而今成为了文娱社团的名号,仿佛总在预示什么。但是林翼没有让这个名字蒙尘,齐云社成为了创造奇迹的地方。

林翼其实在大一已经隐隐感到了学校文化的颓唐,他立志要改变这一切。但是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必须依靠团队。所以从齐云社建立的时候,他的大棋开始了。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往了大一。本篇小说的主要内容也要拉开序幕。接下来林翼将认识一大批有趣的人,他们将林翼的生活点亮,也让林翼怀疑。生活总是这样给你惊喜,给你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