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在众里当然不责众

审判所内，此时审判庭的庭长进到审判所的食堂后直接就愣住了，很浓郁一股香味从食堂里飘了出来，他进去后看到的就是一大群审判所的执事在这里有说有笑的吃着碗里的食物。

因为是教会内的伙食，所以吃的都还算不错，基本上都是有肉有菜，而且由于是城市里所以能吃到的种类也比较繁多。

当然里面没什么鱼和水产，毕竟今天不是斋戒日。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虽然平常不是经常在这食堂吃饭，但这庭长还是偶尔来吃的，这几天没来怎么感觉味道这么香了？这刚进来香气就直往鼻子里钻，弄的他都有点食欲大开直流口水了。

而看到他走进来后，那些执事们都纷纷点头示意问好，也没有太多的架子。

毕竟都是部门内的，基本上也是经常能够见到的，算不上是什么大领导要做样子，在吃饭时间大家都点头示意就好了，这审判庭庭长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他这教职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算大，实际上都比不上勤俭神父的级别的高。

但好歹是在市里，他也是有一些权力的，只是没那么高就是了。

“额，李有良执事呢，李有良执事坐哪边？”

“哦！我在这，有什么事吗领导？”

听到自己的直属上司，这位审判庭的厅长似乎在找他后，李有良主动走上前去到了对方旁边。

看到李有良起来过来后，他也就停在了原处，然后原地和李有良就这么站着聊了起来。

“哦，小李啊。听说你这休假差不多结束了，然后到这边来了，看样子工作还是很积极的嘛。之前你在市里专案组立下了大功，不光是为老百姓出了一口恶气，也是给我们审判庭长脸吶，大家要多向李有良执事学习。”

听到这审判庭庭长这么说后，旁边吃饭的执事们纷纷点起了头，有些还自发的鼓起了掌，最后竟然是所有人都鼓掌鼓了一会儿，这还挺让这庭长意外的。

这正常情况下基本上就算是带头鼓掌有掌声，基本上也会是那种参差不齐稀疏散乱，并且有气无力的掌声，没听过这么浑厚有力没几个假拍的掌声。

这点感觉就让这位老同志敏锐的感知到情况似乎有点不一样，这李有良还挺受这其他执事的爱戴的，但他才刚来这不久，这种情况属实是少见。

原因也很简单，虽然说教会内部往上攀爬的角逐很激烈，但是实际上大部分底层的教士都是没有晋升希望的，遇到工作也基本上就是听上级的话能对付就对付，然后日复一日混日子的那种。

这种人连捧自己上级都不是特别乐意，怎么会恭维李有良呢，一般来说除非是真的很得民心，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用力鼓掌。

“不敢不敢，我就是有点运气而已，和大家也差不太多嘛，这还特地麻烦庭长亲自过来多不好意思。”

李有良当然也没有飘，自己虽然看起来搭上大人物线了，但是在自己直属上级面前还是要给足面子的，不然他不给人家面子，对方给自己穿穿小鞋那不就成互相伤害了吗，稍微会点为人处世的肯定是都知道没这个必要。

“应该的，你的表现很好，所里很重视。李有良教友，现在组织上正式将你调为我们审判庭新成立的巡视小组组长，专门负责巡视检查，检查各地有无败坏教风教纪的情况，后续这个巡视小组也会添加一些新人，具体成员呢后续会参考一下你的意见，然后这是任命书。”

说着，这位庭长就拿出了一张文件递给了李有良，李有良当然是笑着接过了这份文件，低头看了一眼。

“感谢组织，感谢教会和领导的栽培，我李有良刚进教会没多久，承蒙组织恩惠，加上一起运气和各位教友的抬举，不然肯定不会有我李有良今天，感谢各位。”

这么说着，周围又鼓掌了起来，不过大家也都没有把李有良说的话给当回事，毕竟谁都能看得出来李有良肯定是有背景的，之前的一些传闻基本上也都在审判所内传开了。

这进审判所半年不到，又是进专案组担任副组长然后扶正，然后又是立下大功回来提拔，这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背后有势力走后门的表现。

去专案组就是为了特地镀金，然后平调回来的嘛，这谁都能看得出来，而且回来还特地上了一个新成立的巡视小组组长，这估计是为了之后更方便跳职到一些更高的职位上去吧。

说实话李有良刚听到也挺惊讶的，他没想到自己是直接被调到和海森堡，维克托他们这一个级别的位置上了，他原先还以为自己应该是会被编入一个现成的什么小组，比如海森堡他们组当副手，然后再找机会转正。

结果这直接让自己上了个正手，他是有些没想到。

“这巡视小组也很久没有启动了，以前呢也是有这个编制的，只是后来觉得没什么必要就裁掉了，最近这不是变动有些多，上面也决定重启了。毕竟以前没必要，现在可就不一定了，之后还希望李执事继续用心工作，揪出更大的违法教纪教规的不法分子。”

“那当然，不过我希望我一个人都巡视不出，沙隆的教友们我相信肯定都是遵守教纪教规的好教友，出现那种情况肯定是大家都不想看的，说不定过段时间发现我在这吃白食干不出活，上面就把我这又裁了呢。”

李有良表现出幽默的态度在旁边搓着手发表起了获奖感言，迎来旁边一些俄执事的捧腹大笑，这活跃气氛做的应该还算是不错吧。

不过李有良现在仔细看了看那任命书，大概就清楚自己这个职位是什么情况了，巡视小组，按理来说整个市的人他都可以监管监察，听起来权力之大是那种非常厉害的实权基层干部，但是实际上并非如此。

按照上面的说法，李有良对这些人仅有监督权，然后有建议权这种，并没有实际上的抓捕权甚至是立案权，这些还都在审判所的其他部门上面，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说这个部门之前会被裁掉了。

因为这确实就是冗余部门，除了用来顺手塞人提职级，下面的普通成员也都是冷板凳位置，当人员编制没那么足的时候当然是直接裁掉了，但现在应该是经过一次招募加上里昂来了些人，审判所内人事有些盈余，加上李有良要调职，所以就重启这个部门了。

不用想李有良就能够看到未来他这个小组进来的人会是什么样子，估计一个可用之兵都没有，虽然他也不是很指望就是了。

虽然有点失望，但好歹是升职，算是个正常的基层教士了，而不是一个和其他执事那样的流水填线人员，正常人可能熬一辈子就是到这个位置，但李有良这不到半年就上来了，但尽管如此这开头也只能算是勉强凑合，真要攀登上去比起一些真正有背景的人说还是太过寒酸了。

这进步时间确实很短，但有些人的起点就是刚进教会就是神父，然后能主管一堂堂区，稍微锻炼个几年后就直接进市里，然后进那现在教区常委，然后等到主教退下后就直接转教区主教，成为一个地方大员了。

这种人的背景才是真的恐怖，可能是什么教廷前任枢机的后代这种吧，李有良这折腾了半年也没到人家起步点就可见一斑了，而且还是趁着这变革的大机会和时机，之后没有什么机会空间可就很难再上去了，多久能够爬到勤俭神父在的位置李有良心里都没有底。

“呵呵哈哈，放心，到时候就算真裁了你也会被调到其他部门的，指不定还就升职了呢，之后你去审判庭西北那间屋子看看就好，那边是之前这个组一直用的办公室……说起来，这今天食堂这味儿怎么和平常不一样？”

见已经简短的把事情说完了，这审判庭庭长终于问起了这个他特别在意的东西，他吞了口唾沫然后看了看后厨还有其他执事碟子里香气扑鼻的肉和菜，但碍于颜面他还是没有直接去吃。

“哦哦哦！这个啊，来来来庭长您坐，我正好要和您汇报一下这个事儿。”

看到庭长嗓子眼的移动，李有良立刻就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立刻喜笑颜开的准备拉着这审判庭庭长坐下，不过他还是没真的动手只是请的意思。

“哦？汇报？什么事儿？”

看这李有良都这么机灵的请了，那这审判庭庭长当然也是坐到了李有良挑选的好位置上。

“是这样的庭长，今天呢我这不是晋升嘛，这边有些带来的香料还有酒，都挺不错的就分给审判所大伙一起吃了，您可一定要尝尝。”

说着李有良就拿来一碟肉，里面有香肠有培根，旁边甚至还有蘸料，李有良还特地倒了一杯小酒到了审判庭庭长旁边的杯子里递给了面前的庭长。

闻到那股扑鼻而来的肉香和某种香味，还没吃午饭的庭长当然是食欲大开，李有良都这么请他了那他也就点了点头，拿起旁边的叉子吃了起来。

“嗯，确实不错，这你家的……这里面还有香料？”

他吃了几块后，又抿了一口旁边的酒，顿时这熟悉的味道就有些不对了，他疑惑地停了下来然后看着李有良，这酱香葡萄酒的味道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普通执事可能没尝过但他好歹是审判庭庭长，酒局还是去过不少的。

而这酒和这香料……似乎价值不菲啊。

“对，就是要和您顺便汇报一下这个事儿，我这有朋友来送礼来了，这礼……有些昂贵，里面都是些香料，名酒什么的。我又推不掉人家把东西放下就走了，我就想着呢直接拿来咱们所里报备一下。”

说着，李有良环视了一下这周围，顺着李有良的视野看过去，这审判庭庭长发现其他人基本上也在吃和自己类似的东西。

“但咱们审判所也不是回收站，我报备看了一下也没地方收着，这要坏了也是暴殄天物浪费了。所以我就想着把这直接转交，当做咱们审判庭缴获上来的，然后送到食堂处置了。这人家表彰感谢我的，我一个人收不合适，但咱们单位收还算合适嘛，我和其他几个审判所执事一合计，就当百姓谢谢咱们审判所执事们了，也就大家一起吃了嘛。”

李有良这招非常的绝妙，虽然他不清楚这位庭长到底是什么立场，但是现在人家已经吃下了，而且周围的其他执事，基本在这食堂内大部分人都吃了，除非是那种真的死铁板性子，不然都是法不责众的。

再加上大家可能都觉得李有良有点背景，这种热脸头贴上了，别说打一巴掌，冷屁股都得收起来，这庭长当然也不会当场发作了。

不过这审判庭庭长倒是明白了个事儿，这些执事为什么会给李有良鼓掌，还那么心悦诚服，感情这些日子人不是要攀附，就是李有良单纯的给了他们好处，这人请吃好东西那当然也要笑脸相迎回去了。

所以，现在就变成了这么个局面，这审判庭庭长也并不是清高会长那种刚正不阿，眼里一点灰都容不下的那种，加上东西确实也好吃他也就继续吃了两口才缓缓说道。

“嗯，想法挺好的，不过这账你登记留个案，稍微小心点，以后出问题了也有备案。”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我之后会再去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毕竟咱们这是审判所嘛肯定是要小心行事的。”

“好好好，要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那我们审判所就有福了，为百姓服务，关爱教友，无私奉献乐于分享。”

听李有良这么说，这庭长也是连连点头，不过就在这番吹牛的时候，突然有了个事儿，只见海森堡跑了进来，焦急的对李有良喊了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