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保护和重拳不可兼得

想到这，李有良心里就有些阴云密布了起来，虽然对于其他人可能都不知道这个事情，但是李有良是确确实实害怕了，畏惧了。

这种要是能够查到的话，岂不是能够查到他的身上？尽管正常情况下这种言论不会引起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在李有良的经验看来，如果本身就处于焦点位上很容易把这个拿成把柄打到自己身上的，很不巧的是，李有良现在就算是在焦点位上。

幸好从刚才的反应看来这次教法委来的重点不是自己，而是这个维克托队长和卢修斯二世的事情，要不然李有良就要理解成这是对他的敲打了，幸好不是。

也就是说，现在大概率自己当时随口说的那些东西是没有被发现的，但这不代表以后没有被拿出来当做攻击素材攻击自己的可能，更关键的是这种曾经说过的话，能够收回吗？感觉很不现实，这和异端审判所的职能并没有那么直接的关联，所以要想知道详细的，李有良还得从教法委那边获取获取消息。

这次跟着看看，还真就有必要了。

“欸我说，维克托队长，你们这种抓人平常很多吗？”

“……也不是很多，比较少，正常没多少这种事的，有基本上也就像是这样很快就搞定了。”

维克托队长没有说的太详细，并且也有一股搪塞之意，听到对方说话这感觉李有良就明白坏事了。

好家伙，这家伙应该是当自己是来刺探刺探这他这教法委下的治安队长，和贵族庄园之间的联系了，虽然李有良的本意不是要往这方面探，但他如果想要旁敲侧击知道教法委这种工作流程，基本势必会被对方认为是在往这方面试探，这就很伤脑筋了。

这反倒是还可能促成了卢修斯二世想要的效果，唉算了，这个就当卖他个人情吧，但这样一来李有良想要高效的获取真实有效的信息就麻烦了起来。

没办法，总不能直接问人家‘我之前说了些不利于教廷的话，这个会不会被查到，不会有问题吧？’就算真的不会有问题，这么直接说出来也太蠢了，这都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这是直接立了个我这就有三百两，其他人能不能不偷的牌子。

这不把祖坟一块给顺带掀出来都算对得起李有良的了，所以这种事情压根就不可能挑明了问，即使是关系深厚的发小都要防上三分，更何况是初见不明对方底细的陌生人，怎么想都不可能。

“哦，这样啊，不多啊。这次要抓的人是犯了什么事，这么大动干戈的。”

对李有良这个问题，这位维克托队长稍微想了想酝酿了一下，毕竟是审判所的人，直接不理人家肯定不太合适，而且到这问的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的内容，于是也就答了起来。

“公开发表了反教廷的不正当言论，这种危害社会秩序安全的教徒肯定是要依教规逮捕的。”

“哦，原来是这种事啊……难怪被叫做哑巴亨利。”

李有良点了点头，继续往这个个案上问了下去，没办法在对方看来这个个案的信息可能才是最好问出来的，再问的虚一点，往形式和工作方式上问对方可能就要继续打摆子了，还是不能太过，到这是李有良掐住的最好的话题点。

“嗯。”

对方只是平静的嗯了一句，对方教法委的身份也是让李有良笃定了消音这件事的事实，虽然很多人可能都不知道也没碰到过，但绝大多数人都能通过偶尔出现的这种失声意识到些问题的不对。

而来自主管世俗事务的教法委对李有良这个肯定句的默认，就是给李有良的猜想背书了。

“那看来你们工作很到位啊，有这种不满言论的人这么少，这要换到东土那种民不聊生的地方，那不得天天出警，到处抓人？”

“呵哈哈，当然了，我们有统一的宗教文化思想，民众们都有信仰有力量，治安也很好，当然这种反社会分子少了。”

不好……下意识往官腔那边说了，李有良头一次心里埋汰起自己下意识这种过于油的行为，现在滑进这没有任何意义的话题后，想要重新搞点有用的信息就更麻烦了。

该死的官腔啊！只能往可能误会的方向去试探了。

“说到这个，找这些说不利于团结的话的人，用的神术方便吗？还是很麻烦？这抓一个普通佃农就要这么多人吗？”

“唉，这和你们审判所流程不太一样，卫兵们肯定是要多几个行动的，安全一些嘛，而且人多也能够让人注意到一些，至于方不方便……”

又酝酿了一下自己要说的东西，维克托队长想了想过了一遍脑后就说了出来。

“还算方便吧，这些公开发表的言论和信息肯定是有记录的，不是公开的可能也有吧，不过那种就不属于危害社会稳定因素，也就不管了，但是公开讲这种东西肯定是要出重拳的。”

“哦也是，毕竟如果只是不小心说两句还要估计查，都给检查出来，那就有些不人性化了，毕竟没有什么社会危害算了也好。”

“嗯，而且那么多信息也不可能查的过来，要都抓那不就成东土那些极权组织了，那样这教法委人手翻几倍都不够。”

好消息，两人边走边聊拿到的这些消息，李有良基本可以笃定自己没有太大的事情了，因为他肯定不符合那个公开发表言论的范围，因此也肯定不会在打击范围里，这和李有良生前知道的网上的晶哥的职权范围倒是很像。

既然都是教法委管，那应该没什么太大的差别，放在前世随便私下口嗨一下上面政策也是没什么的，不公开作对就好。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处农田的屋舍旁，而刚到这里他们就听到了一些不好的声音。

“这些贵族欺人太甚了！我们每天都要工作这么久，节假日还要休息加班，而且教廷基本上也是不管不问的，根本没有管那些妖魔鬼怪贵族吸我们的血！我们要做些什么才对！”

一个光着膀子带着头巾的佃农在对着屋里的一些其他佃农们像是在演讲一样，听到这声音后李有良他们瞬间就安静，脚步也也轻了，借着屋内的大声喧哗也没有人发现他们。

旁边的人事还和那位维克托队长确认了起来，两人合计一番发现那个正在慷慨表达自己意见的人就是那个所谓的哑巴亨利，虽然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哑巴就是了。

“可，可是教会不是已经做了些什么吗，我听说好像已经……”

“那是敷衍！等过两天又变回原样了，我们根本争取不到自己的权益。难道你们没有去过教会吗？如果你不捐赠的话，那根本不会有人办事，全都在踢皮球！有关部门提给监管的，监管的提给教法委，教法委再踢给有关部门！如此循环永无止境，就是为了逼退我们让我们卖血卖泪干活！”

这边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旁边的维克多队长招了招手示意了一下后，一个卫兵就拿出了一个施有神术像是小管子一样的东西打开了，这东西可以把声音封存进去，还是挺方便的。

看来他们打算先多搜集一些证据。

“不至于吧……”

“但是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屋内的佃农们听了虽然有道理，但也不觉得自己能够做什么，毕竟他们是弱势群体，如果没有青天大老爷帮忙，他们似乎真没有什么能做的。

“当然有！圣经上可是明确写明了，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而且XXXXXXX……”

意识到自己张口说的话又说不出来后，看着疑惑的众人，哑巴亨利冥思苦想了起来，然后继续尝试说一些能够说出来的话。

“圣伯多禄开始，我们就要按照天父的信仰对那些妖魔鬼怪重拳出击，现在为什么反倒是我们被这些妖魔鬼怪骑在头上了，他们还成贵族了？在东土这可就是妖，哪儿是什么贵族？多的我说不出来，为什么会这样大家思考过没有？”

这些佃农们抓耳挠腮，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后，很快就有一部分领悟了的感觉，然后他们也纷纷说了起来。

“xxxxxx！”

“我知道了，XXXXXXXX！”

然而，却没有人能够把声音发出来，不过看到这一景象，哑巴亨利还是很高兴的，看来在他旁敲侧击下，即使是愚笨的佃农也是都能明白他的意思的。

“可是我们就是些佃农，我们要怎么样对抗他们呢？现在难道还能像以前圣伯多禄一样打游击吗？”

有人提出这一点后，其他佃农也瞬间就蔫了一样，都唉声叹气起来。

“如果我是一个人的话可能无所谓，但是我还有妻儿老小……”

“是啊，现在这样还能凑合着过，如果真搞事不说没命也要进大牢了啊……”

“我买了赎罪券要上天堂的啊，这要是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那不就没着落了，而且我欠着的赎罪券贷款还没还完，不然得我儿子还……”

一时间，大家就都各有难处了起来，毕竟都不是孑然一身都有些牵挂，谁能玩命啊，能活下去就不错了还图什么呢。

看到这情况，那个哑巴亨利也叹了口气，这就是他遇到的最困难的问题，他也不好说别人这方面什么，毕竟人肯定是不希望冒险的，能活就不错了，但是现在他又有了些新方法。

“我们当然可以不玩命了，我们可以去游行抗议，让更多的人知道了我们就有力量了！到时候声音大了，肯定会有人管管的！”

“对啊，还可以这样！”

有人认同，当然也有人有新的疑问。

“可是现在新约不是不能非法集会了吗……还要申请。”

“这个简单，只要……”

这次倒是不是说不出声音，而是说的话被打断了，因为房门直接被踹开了，所有人都惊慌的望了过去，然后一排的卫兵就从外面鱼贯而入，立刻进入到里面控制了这个小屋子里的人。

“蹲下！”

“双手抱头别动！”

被打了个突袭，没有武器的佃农们自然是纷纷照做，为首的哑巴亨利更是被直接架住了。

“……其实没那么急的，李执事。”

维克多队长看着李有良抿了抿嘴唇，他本来是打算晚一点，但是在李有良强而有力的要求下直接出击了。

“这不能不管啊维克托队长，这种已经不是你说的那种一般的危害社会安全了，这样已经涉及密谋颠覆，已经是不得了的大案了！这种必须要立刻出重拳！如果涉及境外异教势力，甚至可能还要还要和其他部门沟通。”

李有良面色凝重，在他看来这种一定是要重拳出击的，他可是在基层干过上来的，这种要是一个没搞好，那相关人员都要负责任的，关键是他现在还在场了，那肯定不可能有闪失，因为说不定真会和异端审判所扯上关系呢，谁也说不准。

搞不好就会影响前程。

“额……也是，反正上都上了就……”

然而，维克托话还没说完，就被里面的怒吼打断了。

“我就是自己想说的！哪有什么人指使我！我们被这么对待难道还不能说吗？”

这显然是屋内那个哑巴亨利在大声诘问，不过好在他看不到李有良被墙壁挡住了，李有良没什么所谓，就继续捏着嗓子驳斥了起来。

“你们已经违法了教规集会！而且你还在煽动群众，这已经严重违反教规了！就算要维权就要走正常途径！”

躲在后面发表官方言论，李有良当然不怕了，反正又不公开自己姓名也没人能找到自己爆了，这些佃农也是有力使不出来，完全不用顾虑和怕的，还能顺便在同僚面前塑造一下自己的良好形象，何乐而不为呢。

“放屁！我们被迫害的时候你们人呢！你们教法委的人在哪儿！我们要争取圣经上规定的我们的权益的时候你们在哪儿！都在踢皮球，现在来了，我看你们XXXXXXXX就是一伙的！”

在说出如此爆论后，维克托都沉不住了，直接走进去给了那个哑巴亨利一巴掌，然后开始大记忆恢复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