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入府

到京都的那日,下了一场雨。马车徐徐停在英国公府门口。

“表小姐,英囯公府到了。”慕姝穿了一身红绿襦裙,腰间坠着一个步摇。满头青丝如云堆砌,挽着单螺髻,金玉在慕姝身上都只能沦为陪衬。

到了府门,就有人拿了下马凳子的来。“表小姐我扶您下马”说话是去接慕姝的李嬷嬷。

门房早有人去禀告,出来迎接的是一个丫鬟,谢钰看着对方的衣衫打扮和气势,眼里的笑意浮现。柔柔的,像极了春日的花。

作为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玉柳看过不少的美人,可眼前的表姑娘,这身姿容,竟将脑海中的那些脸都压了下去。

玉柳有了想法,声音热忱不少。

“表姑娘,夫人知您今日到,早早差人等着呢,这边请。”

她亲自扶着慕姝跨入英国公府的大门。李嬷嬷和其它人从善如流的跟在身后。

“多谢姐姐,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慕姝很是乖巧,她母亲常说,她笑起来时很乖巧。

而这样的性子,很适合一个来投亲的表姑娘。过于锋芒,会惹人生厌的。“奴婢当不得您这一句姐姐,奴婢名玉柳,您喊奴婢玉柳就行。”

玉柳说话间,小心观察慕姝的表情。慕姝只当是不知道。她弯了眉眼说“你是姑母身边的人自然当得起这一声姐姐,以后姐姐可得多多照拂与我”仲夏上前一步,借着袖子的遮掩将一个小荷包塞给玉柳。

捏了捏,玉柳笑容真诚了几分。“是表姑娘客气了”

“您来得巧,半个时辰前,老夫人邀府中的夫人小姐过去喝茶,夫人本吩咐奴婢领着您去厢房先安顿的。”

玉柳看似随意的说,但实则透露了很多消息给慕姝。比如姑母很得老夫人倚重。比如老夫人才是当家的主子。又比如自己应该去讨老夫人的欢心。

慕姝挽着玉柳的手,笑着说:“多谢姐姐提点,我都记下了。”

英国公府很大,大到慕姝从正门走到康安宛用了二刻钟。玉柳先进去通报,没一会就出来了,脸上还带着笑。

“老夫人让表姑娘您进去呢”

慕姝进去时,屋里的说笑声都小了,主位上的老夫人虽在笑可眼睛却己将慕姝打量了个遍。慕姝凝神,余光扫过主位左侧的第一个位置,在玉柳的眼神示意下慕姝盈盈一拜。

“姝儿见过老夫人,见过姑母,见过三夫人,见过几位姑娘”说为仲夏还递上慕姝准备的礼物。都不甚贵重,但妥帖。来之前,慕姝就向李嬷嬷打探过。

她低着头,收着下巴,眼睛也没乱看,看着格外乖巧。

从外人的角度,能见到慕姝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屋子里眼神一阵交流,神色各异。

此刻的慕姝睫羽抖动,显露她的紧张。

“姝儿,我可是盼你好久了,你可来了。”

“这镯子,姑母可都给你准备好久,今日总算送出去了。”

最先出声的是慕姝的姑母,府中的大夫人云氏,她从手上取下一个镯子给慕姝戴上,这是云氏的贴身之物。这会给慕姝是为抬她的身份,让她被莫被人看轻。其它人也为慕姝准备了礼物,慕姝一一收下。脸上更是挂着得体的笑。

“多谢姑母”云氏看慕姝笑得羞涩更对慕姝多了几分真心。

老夫赐了一套头面笑着说今天有些累。“都散了吧。”老夫人发话,众人起身就要告辞,门口来了丫鬟通报。

“老夫人,世子爷和几位公子正过来请安。”

世子爷,大房独子,李奉渊。

表情一直冷淡的老夫人听到自家孙子的出现,那脸上多了几分真切的笑容。

“如此,你们先等等,姝丫头,刚好你先认认府里的几个小子吧。”

老夫人发话,众人都停下脚步。抬首,就见到屋外走来的几个郎君,为首的那人还穿着官服,似是匆忙而来。

李奉渊修长的身段,再往上,便能见到那张美如冠玉的脸,棱角分明,气质清俊,可一双灼灼冷目,让那张脸显得犹如天上月,孤高而冷。红色官服更衬得李奉渊身姿挺拔

再往后,跟过来的是三位郎君,有人温文尔雅,有人器宇轩昂,长相都很出众。

可和那人一比,光芒就暗淡些许。抬首,就见到屋外走来的几个郎君,为首的那人还穿着官服,似是匆忙而来。修长的身段,迈入门槛时那双大长腿很吸睛。再往上,便能见到那张美如冠玉的脸,棱角分明,气质清俊,可一双灼灼冷目,让那张脸显得犹如天上月,孤高而冷。

再往后,跟过来的是三位郎君,有人温文尔雅,有人器宇轩昂,长相都很出众。

可和那人一比,光芒就暗淡些许。慕姝下意识避开了李奉渊对上来的眼神。低头后退。李奉渊多看了了几眼,少女清绝的容颜让李奉渊顿神。但也只是一瞬。随即走向老夫人身边。

“祖母,母亲,婶娘安好”李奉渊的声音冷冷的。

老夫人见到李奉渊脸上满是笑意。“姝儿快来见过你表哥。”

作为话题中的中心人物,低头羞涩温顺的慕姝,感觉到这几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多次扫过。

或是惊艳,或是其它,其中最怪的一道视线来自李奉渊。

他的眼神,不似其余几个的好奇,那是一种审视,过于锐利,仿佛想要将人心洞穿。

李奉渊知道府里会来一个表妹,不过没想到是今日。这个表妹倒是看起来乖巧。比起初见如今倒像是伪装。

云氏带慕姝去了为她安排的院子,院子不大还算雅致。最令慕姝满意的是还有一个小厨房。云氏拉着慕姝哭了一场。说这些年苦了她了。

慕姝也想起了死在火里的婶娘们,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云氏抱着她轻哄。“有姑母在,姑母一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定不会叫人在苛待于你。”

云氏越想越觉得慕姝受了委屈。为慕姝多挑了几个伶俐的下人。连身契也一并给了她。还说过几日就去官府走文书,把慕姝母亲留给慕姝的庄子田产过一个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