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
梵息疑惑,他走上前查看,但却并无发现。
一砖一瓦,完好如初。
甚至上面的青苔,也没有出现被踩踏的迹象。
“是我的错觉吗?”
主持向梵息点头,他再次看了屋顶一眼,旋即,同弟子一起离开了宝殿。
“真是敏锐的感知。”
藏在树梢上的陈鸣收回了目光。
一跃而下,顺势就躲进了阴影。
“不过,与其漫无目的的乱转,还不如就一直跟着他。”
“三次气血在霜白寺想来地位也不低,可能会接触到核心。”
陈鸣稍微一思索,转身就跟了上去。
“梵息,把握好这次机会,梵霄一死,你就没有了最大的竞争对手。”
“我们智字一辈,除了我和智觉,智悟从不收徒,所以,不要让我失望!”
主持慢慢的走,边走边嘱咐着梵息。
“弟子省的,对了,白瀑上院何时派人前来,需不需要我们提前迎接?”
梵息询问,他看向了主持。
“具体时间我也不知,来时来,去时去,做好我们的工作便是。”
主持摇摇头,旋即猛地将手中的禅杖扔出,瞬间刺穿了一颗银杏树。
“咚——”
“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闯入佛门重地!”
主持怒目圆瞪,衣袍无风自动。
“哗啦啦——”
飘飘洒洒的树叶从空中缓缓的落地,待到地上叠起了浅浅的一层,才发现,树后根本没有任何人。
“又是错觉?”
主持一皱眉,那种忽隐忽现的窥视感,在大殿上的时候就一直存在,但连着两次,都空空如也。
“方丈可是累着了?”
“会不会是因为神经太过紧绷?”
“其实不必如此,就算有人大着胆子潜入,我们可是有着多个铁皮,完全无需在意。”
“哪怕三次气血又如何,不说上院来人,就拿我们霜白寺来讲,也有着克敌制胜的手段。”
梵息轻松的说,他觉得主持就是太过敏感,为了法会的举办过于操心,这要是死了,那不就该他来继承了吗?
“你说得有理,是我杞人忧天了。”
主持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银杏树,随即越走越远。
转眼,时间来到了两天之后...
“咚———”
“咚——”
悠长的钟声回荡在寺庙之内,扩散在青峰之外。
整个霜白寺都开始如齿轮般转动。
“这一次的受戒大会,不管是规模还是重视程度,都远远超过以往。”
“听说这一次连上院的真佛也会前来,不知他们到底长什么样子,又有哪些奇异的手段?”
“快快快,地扫干净些,要是灰尘污了眼,有你们好果子吃。”
...
数十个普通的僧人来来往往于各条道路,他们分工明确,正做着最后的准备。
而此时的陈鸣,早已不在霜白,而是在位于下方的地下隧道里。
隧道周围明显有扩建开凿的痕迹,并且看起来颇有些年头。
“真是好费一番功夫,整整找了两天,终于找到了当初张鹰所说的地下通道。”
陈鸣猫着腰,缓步行进,他没有加快速度。
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前方有陷阱障碍,会拖住他。
另外一方面则是为了防止机关的响动,会吸引暗中隐藏的和尚前来查探。
“话说,为什么这些个势力都有修建地下的习惯?”
“难道就是为了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陈鸣联想到云家,不置可否。
“呼呼——”
一阵刺骨的风从下方刮过,陈鸣回神,紧接着立刻朝风吹的方向看去。
“崆崆——!”
通道的背后,竟然还连接着一个垂直的大型通道。
而在陈鸣所走的这条通道之外,墙体上还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其他的通道,四通八达,似乎全都连接到了这儿。
“霜白寺这是要修建地下堡垒吗?”
“还是说,他们认为世界末日即将来临,准备赶个地下求生?”
陈鸣的瞳孔微微一缩,通道连接着楼梯,楼梯又连接着通道。
从上到下一两百米,隐隐间还有点蜿蜒曲折的感觉。
“有人!”
陈鸣迅速向后一退,但退的位置仍能看清楚部分外面的情况。
“今天的人也太少了,都还完不成这个周的指标。”
一个僧人抱怨着说道。
他打着光,和另外的僧人带了五六个平民百姓走出通道,下去了楼梯。
“一看你早课就在打瞌睡,主持是怎么说的?”
“下午截止,没有完成的,按今天人数的两倍计算。”
另外一个僧人补充着说,旋即继续道:“用于血祭的祭品差不多也够了。”
“再说,周围县城能抓来的人,基本上都抓了过来。”
“铜皮不是也绑了不少吗?”
“当然,石皮的难抓,不过,上师也不可能亲自出手,这样会引起其他县城势力的警惕。”
另外一个僧人幽幽地说,在回音明显的空间之中,他们的谈话陈鸣也能听到。
“说的有理,是我着相了。”
“真是想要快点到来呀,如此多的祭品,哪怕是分润我们几颗菩提果,那也是——”
一个僧人还没说完,瞬间他的头就被一颗石子给没入,摔倒在地,完全没了声息。
“谁——唔...”
另外一个僧人面色大惊,正想高声大喝,他的嘴立马被人捂住,无法开口。
“你是聪明人,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好好回答。”
“该说不说,希望你心里有数。”
陈鸣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旋即放开手,果然没有再反抗。
“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塌鼻僧人稍显惧意地说,地下的通道虽然不少,但大多都极为隐蔽。
而且在这种特殊时候,把守的护卫也个个都是精英,怎会被一个外人潜入?
“搞清楚,现在是我问你!”
陈鸣冷笑一声,将一把匕首点在了对方的咽喉处。
“咕噜...”
塌鼻僧人咽了咽口水,没再多说。
“这些百姓,想来已经被蛊惑,所以你们两个的目的就是把他们带入到下面。”
“最下方是什么?”
“囚牢?”
陈鸣淡淡的说。
上千人的囚牢可不是一般的大,也难怪这个地下通道修建的如此壮观。
要不是青峰山足够的体量,恐怕按照一般的小山峰来估计,早就被挖空了其内部。
“祈福法坛,是祈福法坛!”
塌鼻僧人颤抖着声音说道。
“说清楚些,最好让人一听就懂!”
陈鸣沉着眼,他讨厌那些弯弯绕绕的词儿。
“这...肉...肉...”
“我们僧众一般叫...肉畜场!”
塌鼻僧人很为难,因为他不知道名字说出来后陈鸣会不会一刀劈了自己。
“呵呵,肉畜场?”
“真是颇具新意的名字。”
陈鸣冷笑一声,随即接着说:“下方可有重兵把守,或者,有无机关防御?”
“说起来,一千多人留住这么些天,他们的吃食如何解决?”
“几年前的那一批工匠,如今,又在何方?”
陈鸣一脸询问了三件事,侧重各有不同。
“并无机关,些许护卫大多都在铜皮之境。”
“壮士如此勇猛,肯定能将这些百姓全给救出,只希望壮士能饶我一命,我绝对知无不言。”
塌鼻僧人连忙表忠心,紧接着就准备回答第二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