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佑,小疏苇二岁,是故夏疏苇向来视他若胞弟。
而其大师兄,长她足足八载春秋,颇有兄长风范,长兄如父,平日里,夏疏苇对其恭敬有加。
疏苇自幼身体孱弱,体弱多病,难以承受武学之苦,故未得习武之缘。
然而,师傅与大师兄并未因此而有丝毫怠慢,反而对她倾注更多心血,十分怜惜她,悉心教导。
医术与机关之术,成其自保之利器,以护其身。
其中尤为珍贵的是大煊朝机关术之孤本,《机关奇谭》一书,独留于夏疏苇之手。
此书蕴含机关术之深奥智慧,亦承载师傅与大师兄之殷切期望与深沉关爱,稀世珍宝。
她曾经也想过师傅究竟是何方神圣,奇门遁甲,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药学典籍无一不通。
在夏疏苇看来,她师傅就是有纵横天下之本领,却无纵横天下之抱负。
夏疏苇,至于其父母的踪迹,谜团重重。多年以来,她未曾见过双亲之面,也没有音讯,心中自然疑云密布,确实有无尽疑惑。
幼时,每当她向师傅问起此事,师傅与师兄总是讳莫如深,不愿多言。
师傅最多只是淡然一笑,神秘莫测地说一句:“时候到了,自会相见。”
虽然话说的简单非常,却蕴含深意,仿佛一切皆有定数,只待时机成熟,谜底自会揭晓。
时至今日,夏疏苇已不再执着于探寻过往,只愿与师傅、师兄一同,如闲云野鹤般,悠然度过此生。岁月静好,日子如同流水般平淡而质朴,每一天都充满了宁静与满足。
然而,平凡的日子终究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打破。
这日,夏疏苇从元佑口中得知,山下竟然兴起了一种极为可怖的疾病。
此病来势汹汹,症状诡异,至今无人能准确说出其病名。
听元佑说,患者最初会口舌侧生疮,无法正常吞咽,中期则表现为双目充血,不能正常视物、盗汗、呕溺后期会形销骨立,直至死亡。
大师兄最近也在山下义诊,忙的焦头乱额,为村民看诊拿药,虽作用甚微,但是聊胜于无。
之前确实没见过这种病症,夏疏苇查遍了伤感杂病论,也没有找到典据。
看病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她想接触病人,师兄却不让她下山,倒是元佑最近频繁下山,美名其曰帮师兄打下手。
夏疏苇只得每日上山帮师兄采摘草药。
夕阳西下,一层薄雾笼罩在整个无妄山,她身着普通素衣,背着一背篓的草药走在山间小径上。
只蹙着眉头,心里想着山下村民的病症何解。
俄而一阵黑色疾风卷过,似有萧杀之气,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过,如流光过境,虚划着夏疏苇素白脖颈。
“这个男人好像受伤了”夏疏苇闻到血腥味后心想道。
硬来完全没有胜算,那便只能智取了。
“大侠手下留情,小女子愿为大侠效犬马之劳,只望大侠能留小女子一命。”
“帮我治伤,今日之事全烂肚子里。”男人威胁道。
“大侠可否先把剑放下?”夏疏苇波澜不惊道。
夏疏苇本想等这男人放下剑就给他撒一把迷糊粉把他迷倒,结果还没等那男人放下剑,林子里又窜出数十名黑衣人。
男人剑花连连,发出呼呼的响声,掀起了阵阵狂风,与数十个黑衣人缠斗。
夏疏苇本是躲在树后好好的,有一个黑衣人注意到旁边有人便一剑刺过来,刹那间夏疏苇拍了一把药粉在那人脸上。
那刺客似乎是没反应过来,只一手抹掉脸上的药粉,将手腕一转。
夏疏苇眼睁睁看着那柄雪白的剑锋直逼而来,心中涌起一股绝望,只道今日便是自己的劫数,再也无法侍奉师傅左右,尽孝身前。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千钧一发之际,那个先前威胁她的男人竟出乎意料地出手相救。
这一幕,是她没有想到的。男人的身影在眼前一闪,剑锋已被他稳稳握住,刺客的攻势瞬间被化解。
然而,好景不长。男人在替她击退刺客后,却突然身形一晃,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让夏疏苇心中一惊,她连忙上前查看,却发现男人已经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