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结束了自己的诊断,众人都在看向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的霍商尧。
2秒钟后,霍商尧这才微微点了点头。
周谨便安排着医生离开,让刚刚的女服务生过来。
“麻烦你帮着这位小姐更换一下衣物,最好再将头发也吹干,结束后给你酬金。”周谨安排着。
在得到女服务生肯定的答案后,霍商尧示意众人都离开房间,并让周谨把这个房间的监控关掉,自己最后还亲自关上了门。
“去换件衣服,”穆言初拍了拍霍商尧的肩,眼神中略带担忧地看着他,“没事,我在这儿替你看着,你还不放心吗。”
霍商尧犹豫了片刻,最后朝他点点头,才离开了这个房间。
“唉。”穆言初在他走后重重叹了一口气。
他今天全程一直在看着,此时他的心情却是无比的复杂。
虽然他一直都知道小月亮的存在,可是他却只以为是霍商尧曾经喜欢过的女孩儿而已,即便在乎,可却又能到哪种程度。
可今天他却是亲眼见到了。
在得知她出事的时候,霍商尧的那副神情是连他都没见过的杀意。
原来他真的能为了一个女人细致到这个地步…可是…穆言初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看着这姑娘柔软的样子,穆言初就打心眼里担忧;他们从前经历得都是什么,暗杀、枪战、贩卖军火、成立雇佣兵团…这些随便哪一样是这种大城市女孩儿能经历得了的。
…唉…穆言初想想只觉得有些替霍商尧惋惜。
他只觉得自己仿佛已经看到了二人的结局,便是以小月亮的离开告终。
而周谨站在一旁看着穆言初一脸的惆怅,撇了撇嘴,他如今只觉得一切仿佛是风雨后的彩虹,庆幸自己还能安稳地站在这里。
几分钟后,霍商尧便回到了这里,一如既往的黑衬衫。
他的神情又恢复了一贯的淡漠,只不过还隐隐夹杂着一丝冰冷。
“查清了吗。”他的声音低沉,却听不出有任何的情感。
周谨点点头:“似乎是和江小姐家里人达成了一笔交易,50万将人卖给一个商人。”
“50万…好算盘啊…”霍商尧突然嘴角咧出一抹笑意,可那笑意却更加令人恐慌,“人呢?”
“已经关进地下室了。”
闻言,霍商尧便起身离去。
而穆言初随即便反应过来跟了上去,还不忘嘱咐周谨:“你留在这儿看着,这边有我。”
二人一同来到地下室,看守的黑衣人在看到他们后便恭敬地问好,随后打开了地下室的大门。
阴暗的地下室里,只靠着头顶上一盏不太亮的吊灯照明。
那个男人就被绑在最中间的椅子上,嘴里还被塞了破布说不了话,看见他们的到来便开始挣扎着叫喊,发出呜呜声。
穆言初率先上前拿掉了那块破布,他严肃起来的神情倒也有几分气场。
“听说你花50万买了一个女人?”穆言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记错的话,Z国人口贩卖不是犯法的吗。”
“不是!您听我解释啊!”男人嚎叫着,“是她爸硬要把她嫁给我!那50万是彩礼钱!”
“嫁给你?”穆言初提高了音量。
“对!她爸…不对,是她继父!她继父说她抢了自己姐姐的男朋友,这才想让她早点嫁出去,免得祸害人!”
“…”穆言初闻言没有回应,他在不了解一个人之前,并不会轻易下结论。
这样想着,他回过头看向霍商尧的方向。
却只见霍商尧依靠着墙,双手抱胸,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微微垂眸看不清他的神色。
穆言初有些摸不清他此时的想法。
霍商尧突然抬起头,却没有看他,而是径直朝着中年男人的方向走去,而穆言初此时才看清他严重的阴霾已经弥漫到一种可怖的状态。
“商尧…”他上前几步,拉住了霍商尧的手臂。
而霍商尧却连眼神也不曾给他一个,冷冷道:“放手。”
“他毕竟是Z国人,按照Z国的法律,私自…”穆言初还想阻拦,但是话说一半却被打断。
“现在是在M国境内。”
穆言初闻言一愣,看向左手戴的手表。
的确,按照时间算起来,现在游艇已经进入M国的海域了,这是他们的地盘。
犹豫了片刻,穆言初还是选择松开了手:“我去外面等你。”
说完,便径直离开了房间,死死地关上了地下室的大门。
地下室外的走廊里,穆言初点燃了一根香烟,和两个手下一起站在门外等候。
在手表的指针快要到达10分钟的时候,地下室的·大门“咯吱——”一声被打开,瞬时间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走廊之中。
霍商尧面无表情地从门后走出,眼中的杀意已经散去,眸子变得黯淡无光。
只见他此时的双手已经沾满了猩红的鲜血,挽起的袖子刚刚好露出了左臂龙纹的图案,上面也几乎沾满了血迹,将纹身点缀的更加真实。
而他的脸上,也飞溅了许多鲜血的痕迹。
穆言初看着他这副仿佛被恶魔占据了灵魂一般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果然这才是真正的霍商尧。
轻叹了一口气后,穆言初便吩咐手下去将里面的人带出来。
只见两个黑衣人拖着一个已经面目全非、几乎咽气的身躯走了出来。
还有一口气。
穆言初微微皱了皱眉:难得,竟然还活着,看来他还是收了手的。
二人没有再说什么,多年兄弟间的默契已经不需要再过多言语,只是一同来到了一层的盥洗室清洗沾染上的血迹。
随着血迹被清理得越发干净,霍商尧的眼神逐渐恢复了往日里的清明。
霍商尧用纸巾擦干了手,从口袋里拿出刚刚摘下的佛珠,重新戴在自己右手上;
他的佛珠不能沾血。
随着一声微信铃声的响起,穆言初打开手机查看。
“周谨说人醒了,去看看?”
听到这话,霍商尧一愣,犹豫了片刻说道:“你替我去吧,我还不能让她知道我的身份,该怎么说你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