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赫尔曼

当V这边在和人提起江起的时候，江起也在想V的事情。

V就这么说走就走了，让他没有一点准备不说，还打乱了他很多计划……

他本来准备用V的渠道做点事情，比如悄悄篡改荒坂情报和数据，但现在反情报科的一切都被艾伯纳西接手，V还不是被开除，是主动离职，所以她身边肯定少不了艾伯纳西的眼线。

反情报这边的线路算是彻底废了。短时间内也没空处理V那边的事。

所以，他最近用了点爹的新势力，进入了荒坂实验部的一个科组中。

这个科组研究的东西叫做‘脑机接口与灵魂数据化’的可能性。

也是最接近relic的一个课组。

因此，他充分发挥出了ai的主观能动性，一边用脑子和数据交替值班实现了一周不用睡觉，成为实习生中的卷中之卷，一边在实验组中狠狠偷数据分析。

几周的时间内，他已经学的差不多了，还在组里占据了比较重要的地位，卷死了很多正式员工。

……这里的“死”是物理意义上的。

目前带领这个实验组的是一个叫做宝井的老头，地位很高，也很傲慢，总是对下属冷嘲热讽。

就比如现在。

他刚进实验室，就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江起左侧的学生旁边，冷冷地问：“你在做什么？”

“……啊！宝井博士，”那个同样是荒坂学院出来的实习生吓了一跳，“我在调整仪器上的参数！”

他有点战战兢兢地转过头来，但下一秒，宝井就抬起手，扇了他一巴掌！响亮的“啪！”回荡在实验室里，让周围所有人都不自觉地一颤。

“你调错了不知道吗？相位对准系数错了，粒子束根本同步不了——果然是托关系进来的废物，脑子还没发育过吧？现在就滚出我的实验室！”宝井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

那个学生的眼睛里顿时蓄满了泪水。他其实不算是关系户，自身的成绩在学院名列前茅，只是母亲在财务部上班。

正因如此，他从来没吃过这种苦头！

但他的地位和研究部的任何人比都一文不值，只能屈辱地咽下泪水，低着头，捂着左脸，颤抖着说了一声：“是。”

宝井博士没有对他的反应产生任何怜悯。他的眼睛从苍老的褶子中露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反倒是转向了江起。

在看向江起的时候，他忽然又变得笑眯眯的了。

“你的实验记录写的怎么样？”

“昨天晚上的情况已经回顾好了。可能发生失误的原因是模拟神经元时，发出的信号产生了非线性便宜，使得对准数据从0.998跳到了1.025，最终导致失败。我认为在实验时减少信息发送的数量或许能修正这种失败。”

江起流利地说完了这一番话。

和之前考量子力学的时候不同，脑机接口对上的正好是他的专业。虽然之前没有仔细研究过这边的仪器用法，但和其他人比起来，他的能力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果不其然，宝井博士看上去非常满意。

“是的，是的，就是这样…….”他神经质地说，声音忽大忽小，“我真是个天才！马上修正实验，再以我的名字发一个日报给上头，就说我又有突破了！”

“好的。”江起面无表情地说。

宝井这老登就是这样，天天抢夺下属的功劳，连实习生都不放过。

他就当用这些情报交换实验权限了……而且实验室的保密空前严格，连人与人之间连同一个设备的事情都不会出现，否则他早就通过链接大脑中枢做掉宝井了。

但在激动地看了一会仪器之后，宝井忽然恢复了正常，有些意犹未尽地说：

“对了，我今天找你还有事。”

“赫尔曼回来了，他是负责那个relic项目的，刚从总部回来，还神神秘秘的，你等会就去接待他吧，代表我们实验组。”

“你懂我选你什么意思吗？机灵点！好好利用你的年纪，向他打听打听他的项目，进展方向，然后全都回来汇报给我…….听懂了吗？”

“行。”

江起不咸不淡地点头，实际则在内心想——

可算让他等到了。

安德斯·赫尔曼是原著游戏中一个比较重要的角色，是relic的研发总负责人。在荒坂中地位颇高，所有前沿的relic都由他一手制造。如果想要赛博飞升，绑架他是个不二之选。

“行，去吧。”宝井博士慢吞吞地说，“他还是住在坩碧酒店。我们实验部门接待的人都会在酒店集合，你直接过去吧。”

……

江起于是坐自家的车，第一次来到了游戏里见过的坩碧酒店——这个游戏里最紧张刺激，且父慈子孝的地图之一。

坩碧酒店是荒坂旗下的产业，也是黑红两种配色，在进门的巨大围栏上雕刻有荒坂的三叶草标志。坩碧酒店是一个有几十层楼高的巨大建筑，在最顶层，是荒坂家族的套房，可以俯瞰整个夜之城。

江起走到了安检的地方，身上已经穿上了科研组的衣服，即荒坂制服外套了一件白大褂。

走进前台，两侧是很有日式风格的黑色隔断和绿色盆栽。但据说夜之城的坩碧酒店服务远不如东京本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欢迎来到坩碧酒店。”

两侧的服务生都深深鞠躬。

奇怪的是，其中部分女服务生的脸全部漆成了金色，泛着金属的光芒，让她们好像机器人一样。

“请在此处安检。”一名健壮的服务生说。

江起走到了隔断中间的镂空门里。门的上下有光线投影出来，在空中像虚线一样，闪着微弱的蓝光。没过两秒，光变成了绿色。

“非常感谢您的等待，请进！”右边的服务生站出来，又一鞠躬，“此外，请问您是行政部门还是实验部门的成员呢？根据部门的不同，我将带您去不同楼层等待。”

“实验部。”江起淡淡地说，但又皱了皱眉，“行政部过来做什么？”

赫尔曼本来是他们科研部门的领导之一，来夜之城有科研部嘘寒问暖是正常的。

但行政部又是来做什么的？

坩碧的服务生似乎在耳麦里听了一会什么，过一会又是一个鞠躬，却毕恭毕敬地说道：

“先生，行政部才是这次接待活动的主导。他们刚刚通知我说接待马上就要开始了，希望所有人立刻乘坐电梯到70层。”

“这边请，我带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