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准备

这气劲格外神奇，分明也是气血，只是经由云龙步施展出来，效果便是天壤之别。

李谪玩心大起，调动云雾气劲包裹双腿，整个人立刻化作数道幻影，让人分辨不明。

一旁的洛云璃瞳孔睁大，嘴角微微张开，内心划过难以言喻的情绪。

想当初她学这云龙步，可是花了三天入门，一月才小成，已是破了记录。

而她与常人本就不同，学起这云龙步有天然优势，因此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输给旁人。

这翠心花蕊的效果有这般好？

洛云璃内心摇了摇头，她喝过云梦阁的一梦春秋茶，那可是天下闻名的悟道神药，效果也没有如此夸张。

“洛姑娘，多谢指点，这步法当真精妙。”

李谪兴奋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洛云璃这才如梦初醒，收起内心的情绪。

“这步法名为云龙步，乃是一门上品武学，取游龙走水，腾云飞天的意，其中变化，你既已经小成，想必有所体会。”

李谪听闻洛云璃称自己小成，倒也没有出声纠正的想法。

只是沉思片刻，再度回忆画面，随即运转气劲，身形在四方变幻闪烁，竟同时存在三道清晰的身影。

“不错，这便是云龙步的身形变化，名为云龙九变。直到步法圆满，甚至可以同时存在九道身影，让人防不胜防。”

李谪点头称是，收住步伐，感受到体内气血被大幅消耗，心有疑惑，看向洛云璃。

洛云璃开口解释：“气血精炼，便是气劲，寻常武师唯有皮肉大成，血气入骨，才能炼出气劲。”

见李谪微微点头，又继续说道。

“然而上品武学，却能绕过此关，以其招式精妙来精炼气血，形成独特的气劲，你脚上的云龙劲亦是如此，如今你不过炼皮，气血不够充足，自然难以长久施展。”

原来如此，李谪想起刘达的虎头气劲，想必也是上品武学的气劲之一，难怪那冯银升被一拳击飞，却不敢言语。

此刻李谪云龙步大成，纵然无法长久施展云龙九变，但用在一场战斗中还是勉强足够。

这表明他在身法方面已经堪比炼骨。

但如此实力，若真要面对魏寒，还需好好准备一番。

翌日，天色一亮，李谪便从家中出发，赶往宝药堂。

一入堂内，李谪便发现堂内弟子表情各异。

有曾语气尖酸，在李谪考核时出言嘲讽者，此刻惴惴不安，低头闷声躲开。

有心思活泛，为人圆滑者，立刻上前恭迎，甚至公然奉上银两，祝贺李谪成就武师。

也有心怀嫉妒者，眼睛赤红，咬牙切齿，却万万不敢多言。

如此人间百态，倒是让李谪心中别有一番滋味。

但想到魏寒，刘达等人，甚至是洛云璃，以及那不知姓名，却能重伤洛云璃之人，李谪深感武道漫长，心中没有丝毫得意。

宝药堂在青岭村设下分堂，共有管事一名，药师三名和弟子若干，其中两位药师已是炼皮武师，另一药师则是公认的药理大家。

见到李谪到来，一名高瘦药师迎了上来，满脸堆笑。

此人名为贺宝来，最是圆滑世故，上来便抱拳恭贺：“恭喜李兄，成就武师。”

李谪只能抱拳回敬：“多谢贺药师，不知刘管事可曾出关？”

贺宝来脸皮皱起，故作怪罪道：“叫什么药师，如此见外，刘管事还在闭关，不曾出来。”

李谪恍然大悟，又道：“多谢贺兄告知。”

贺宝来哈哈一笑，语气轻松：“李兄是为那魏寒而来吧？”

“瞒不过贺兄，正是。”

“李兄莫急，据说此人胞弟和聘妻前日齐入青云岭，却不曾归来，这才有些急躁，我等昨日已经警告过对方，今日一大早，其人便主动回县城去了。”

李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昨日他神色不对，一言不合便上前动手。”

“不错，这人受到打击，脑子便也转不过弯来，李兄入山时只是普通人，纵是有些摩擦，也是那曲荣骄纵蛮横，此事众人皆知，魏寒迁怒于你，实在没有道理。”

李谪连连点头，一番寒暄后，心中已有定论。

魏寒昨日当街动手，此事已经传到宝药堂来，只是刘达尚在闭关，暂时无人是其对手。

贺宝来所言上门警告一事，自是夸大其词，但应该有派人盯住魏寒。

正因如此，魏寒才会在今日高调回城。

李谪心中冷笑，自己身中追魂印，怎能猜不到对方的用意。

只要人回城了，自己再出什么事，可就与对方无关。

如今刘达闭关，再留在宝药堂也是无用，李谪不愿耽误，婉拒贺宝来的喝酒邀请，向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洛云璃坐在椅子上，见李谪归来，微微侧目。

李谪也不墨迹，直接说道：“魏寒回城了，我猜测他应该会在我进城之前动手，也就是这两天。”

洛云璃点点头，眉毛一扬，颇有兴致。

“如今你云龙步小成，那魏寒绝不是你对手，我便暂留两日，或许能从他口中问出一些朝廷情报。”

“万一他是个武学天才，也学会了上品武学呢？”李谪问道。

想起李谪的变态表现，饶是性子淡漠的洛云璃，也不免心头一堵，没好气道。

“你可知，炼肉武师能小成上品武学，便可称为天才，大玄朝廷岂会放任一名天才在外做暗子的。”

原来这就是天才的标准，那岂不是说，刘达也是一名天才。

李谪甩开杂念，纵是洛云璃不走，也只是旁观，并不出力，自己还是要按计划进行。

深夜，青云岭上。

再度上山，李谪只觉颇为亲切，如此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天。

李谪循着记忆，来到当初埋下金砂炼皮法的地方，找出两样东西。

又将金砂倒出一把，捧在空中，借着月色假意观摩。

“也不知你是无知还是愚蠢，竟敢独自一人上山。”

身侧传来森寒话语，李谪转过身来，便见魏寒从林中走出，好似一头黑熊闯入。

未等李谪回话，魏寒瞳孔一缩，又瞧见金砂的光泽。

其神色一怔，整张脸霎时青筋暴起，口中发出低沉的怒吼。

“金砂，果然是你！”

一股血气隔着数十步距离扑面而来，正是魏寒在暴怒之下运转的气血。

李谪嘴角勾起，知晓自己的把戏已然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