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突然的挑战

咔！

体育馆内，灯光突暗。

刚刚还在大声呼喊的观众们，此刻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

万人大场中，落针可闻。

突然，一束强光打到了擂台之上，三十三名武道甲班的学生，不知何时已经站上了擂台。

他们统一身穿淡青色的贴身短打，腰间束带。

二十个男生，十三个女生。

朝气蓬勃，自信阳光。

武者，就是如此。

山呼海啸的欢呼声再度响起，浩大的声浪在体育馆内回荡，连体育馆的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如此场面，李贺也觉得自己心潮澎湃。

这是武道甲班的大部分学生们，此生经历的第一次大场面。

接下来，还有高三之后的巡考、关乎学校荣誉的校赛。

优秀者还会经历省赛、国家队选拔赛。

天才，则有希望登临五年一度的“万邦武道大比”。

全世界的盛会！

场面更要比今天不知大上多少！

在这个世界和平的年代，“万邦武道大比”就是没有硝烟的战争。

每个国家都为此精心备战。

当然，扯远了。

从武道甲班的终极考核，到万邦武道大比之间，武者的差距，大概就是地与天之间的距离。

甚至……还要更远！

但没有一个武者，不是一步步登临巅峰的。

李贺深吸了一口气，他仿佛闻到了热血沸腾的味道。

胸中的一团火焰也忽地燃起。

登临武道巅峰之路，自脚下始！

欢呼声稍息，主席台前，站起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他便是青山中学的校长，杨川老先生。

耄耋之年，但仍然精神矍铄。

他的武道境界并不高，甚至不如在场的学生。

但就凭他担任校长职务五十年，将青山中学，从一个小镇上籍籍无名的普通学校，带成了全省乃至夏国顶尖的中学。

他就值得在场的所有师生尊敬。

杨川校长起身，全场再度安静下来。

他没有拿稿子，而是面带春风般的微笑，凑近麦克风，沉稳有力的声音在体育馆里回荡：

“本年度的武道甲班终极测试，即将开始。”

“在开始之前，我希望场上即将进行测试的武者们，场下坐着的同学们，牢记青山中学的校训。”

“千磨万击，不堕其志！”

全场安静了几秒钟，随即爆发出齐声呐喊：

“千磨万击，不堕其志！”

李贺也握紧双拳，激动喊叫。

声浪比刚刚的欢呼声还要震人心魄，几乎要将体育馆的顶棚掀开。

“咳咳……”杨川校长轻咳两声，满意点头，又从上衣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刚刚，我们的董阳主任，告诉我，场上有位即将接受测试的同学，触发了青山中学六十年来未曾有人触发过的规则，可以直接免试晋级……”

杨川的话还没说完，场下就已经有观众喊道：

“陆行云！”

“没错！就是陆行云！”

“除了他，还有谁能触发？”

“难道是李贺？每次都进步所以触发规则了？”

“怎么可能是李贺，你别逗了……”

场下一阵讨论，却发现他们连这个被触发的直接晋级规则都不知道是什么。

别说观众们了，就连擂台上的武道甲班成员们，也大都不清楚什么隐藏规则。

迷茫地面面相觑。

只有李贺再次握紧了拳头。

机会来了！

杨川校长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该学生，在进入武道甲班以来，每次测试均排名……第一！按校规第三十九条第三款之规定，可以免去终极考核，直接获得进入武道甲班最终名单之资格！恭喜了，陆行云同学！”

在杨川校长读到排名第一的时候，场下就已经有人高声喊起了陆行云的名字。

还有人哈哈大笑。

“我就说不可能是李贺，真逗死了！”

“嗨呀，我以为李贺这种情况比较罕见呢……”

“一直排名第一也很罕见好不好？”

“也对……”

擂台上，众人也把目光投向了陆行云。

他意外地笑笑，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条规则，已经有足足六十年没有人触发过了。

所以，就连陆行云本人，竟然也不知道这条规则的存在。

“可以啊云哥，免试！”

“恭喜云哥，第一个进入晋级名单，明天的酒，得你请了！”

“云哥去更衣室等我，我稍后就来。”

同学们聚在一起，恭喜陆行云。

只有李贺站在一旁，看上去并不合群。

但他高擎的右手，却吸引了无数目光。

“李贺举手是要干嘛？”

“他想说什么吗？”

“可能是尿急，申请上厕所吧。”

看台上，自然不少人看到了李贺举手的样子，于是议论纷纷。

杨川校长自然也看到了。

他抬手示意，将麦克风送给李贺一支。

同时问道：

“这位同学，你可有什么异议？还是……有什么话要说？”

李贺从小跑过来的教导主任董阳手里接过了麦克风：

“杨校长您好，我也想触发一条校规。”

全场哗然。

杨川眯起眼睛，似是要看清李贺的长相：

“同学，请讲！”

只有四个字，却充满尊重，并没有因为李贺突然提出要求而生气或怀疑。

“杨校长，我叫李贺。我想依据校规第三十九条第四款之规定，在第三款校规被触发的情况下，直接晋级者须接受第一位挑战者之挑战，若挑战成功，则挑战者直接晋级，被挑战者继续参加终极考核！所以……我要挑战陆行云！”

李贺一口气说完，静静站在擂台上，看着主席台上的杨川。

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没有听明白李贺说的什么校规。

但他们听见了李贺的最后一句话！

“他要挑战陆行云？”

“他哪来的胆子挑战陆行云！”

“挑战陆行云……天呐他疯了吗？”

讨论声像一架飞机起飞的嗡嗡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杨川校长转头看向教导主任董阳。

董阳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青山中学校规》，飞快翻页，额头已经罩上了一层细汗。

这家伙，真能找麻烦！

居然还真有人研究过这么生僻的校规！

哗啦啦的翻页声停下。

董阳抬起头，朝着杨川轻声说道：

“校长，是有这么一条……”

杨川校长眯缝的眼睛里，似有好奇的光芒闪烁。

他往台上看去，李贺身形笔直，不动不摇。

像一棵生根的寒松。

杨川举起麦克风，缓慢而坚定有力地说道：

“挑战者规则触发成功，终极考核第一场，挑战者，李贺，挑战直接晋级者，陆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