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仙山脉,这座闻名古大陆的仙山,在一年前的子夜,突然被一道天降的七彩神光笼罩,顿时方圆千里如同白昼,而慕仙山脉就像一颗熠熠闪烁的明星镶嵌在古大陆的中央。
起初,慕仙山脚下的人们都以为这是祥瑞之兆,纷纷庆祝宴客,神光存在了多久,宴席就摆了多久。直至七彩光辉消散得十分微弱后,大家才意识到,这夺人眼目,绚丽多彩的神光好像并没有为他们带来什么实质性的福泽,反而大摆宴席的的这几十日把自家粮仓中的粮食消耗了一大半。民间此时纷纷传说这是个巨大的骗局,是仙界降下的责罚。
也就在这时,帝旨降临,打消了众人的慌乱。百姓们再度为这个惊人的消息庆祝起来。其中也包括住在慕仙山脚下的一户殷实的人家,老叶家。也就在他们还沉浸在这“近水楼台”的喜悦当中时,一场动乱爆发了。
原来听到消息的各界能人马不停蹄地往慕仙山脚赶,只为争夺这一片修仙成果的绝妙之地。既然帝庭收了慕仙山,那慕仙山附近可没有限制他们的抢夺,因此,姑且称慕仙发出神光的那一年为仙元0年,就在仙元1年的早春,古大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动乱在慕仙山脚爆发了,帝庭似乎对此事不闻不问,可谁又知道这只是炀筛选优秀人才的一场把戏。
不幸的是,老叶家身处这场浩劫的中央,最终没能逃过支离破碎的结局,大难之中,一名侍女带着一位男婴逃出慕仙山,直直南下,来到了一处相对平和的地方,找了个小渔村,安稳度日。
日月穿梭,转眼间,古南大陆这片安宁的土地已经过了15个春秋,昔日那个襁褓中的男婴如今长大成了青年叶霖,而侍女因为岁月蹉跎,加之日夜操劳,也终于卧病不起。
叶霖小小年纪失去双亲,现如今唯一的亲人也行将不久,关于父母的曾经,慕仙山浩劫,他从来只是听旁人提及过,却从未从这位侍女口中得知一字半句。他每日种地,劳作,赶日出,送日落,忙忙碌碌之中,好像已经度过15个这样单一重复的年岁,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是怎样的,他出生的意义在哪里,他今后又将何去何从。这些没人会告诉他,侍女不会,旁人更不会。但他总是隐隐觉得,自己和慕仙山有着难解之缘,慕仙山一直有着什么东西在吸引的自己,日日夜夜,不眠不休。
一日,侍女突然托人将正在地里耕作的叶霖叫回家,叶霖其实也隐约猜到了什么,于是不容刻缓地赶回家,跪在了侍女塌前。侍女张口了:“霖儿,你是否记恨过我,一直以来隐瞒了你许多你本该知晓的事。”叶霖摇头,侍女接着说:“你定是恨过的,也罢,我该如此,可是,我希望你恨我的同时也能明白,不告诉你,其实是为了保护你。”叶霖凝眉,“我知道的,您......”,“你是慕仙山人氏,我曾是老叶家夫人的侍女,16年前慕仙山神运天降,引发了一场浩劫,你我皆是幸存之人,但是我没有保护好老爷和夫人......”侍女哽咽着说完,此时已经气若游丝,她抓住了叶霖的手,用最后的力气说:“霖儿,我姑且算半个你的母亲,临行前,我仅有一事相告,不论如何,守护好自己所在乎的,不要像我一样抱憾终身!”
叶霖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只是没等他的答复,侍女已经走了。灰色的眼眸,和小屋里温馨的布置显得格格不入,烛光再也不会像之前侍女修补叶霖衣服时那样,映亮侍女的眼眸,逐渐僵硬的身躯,也在一点点流逝曾经怀抱的温柔。
叶霖抬头,外面夕阳迟暮,晚风微拂。对面的小山岗上,余晖正一点点地消逝,那是自己家的田地,是他和侍女一同种下的庄稼。从前,侍女在的时候,他认为这里就是他的家,刚刚,得知自己父母是慕仙山人氏时,他以为那里也算他的家,现在,他没有家了。那些庄稼在晚风中摇动,像极了曾今侍女招呼他回家吃饭的双手。
何以守护呢,一场浩劫,一次生老病死,都可以轻易地夺走至亲的性命,而他作为旁观者,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
“我不想种地了,我不想,和一个人,一群人种起一片庄稼之后,收庄稼的人只剩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