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跟着一群同样新入宫的太监,在狭窄的宫道里缓慢前行。他的脑袋依旧昏沉,下身的疼痛也还未消散,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钻心地疼。他的目光呆滞,机械地跟着前面的人,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恐惧和迷茫。
周围的太监们也都面色紧张,毕竟这是他们入宫后面对的第一个重要场合——拜见管事太监。林羽偷偷打量着周围的人,他们的年龄看起来参差不齐,有的还只是十几岁的孩子,眼神中透着懵懂和害怕;有的则是面容沧桑,像是经历了许多生活的磨难才选择了这条进宫当太监的路。
“都给我走快点!莫要误了时辰!”一个小头目模样的太监在队伍旁边呵斥着,他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鞭子,时不时在空中挥舞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吓得众人都加快了脚步。林羽也只能咬着牙,强忍着疼痛跟上。
他们来到了一个宽敞的院子里,院子里站满了新入宫的太监和宫女。管事太监坐在正前方的椅子上,表情严肃,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林羽站在人群中,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渺小而无助。
管事太监开始讲话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们这些新进宫的,从今往后就是这宫中的人了。在宫中,礼仪规矩就是你们的保命符,若是犯了错,可别怪咱家无情。”
说完,他便让身边的一个老太监开始示范宫中的基本礼仪,从走路的姿势、行礼的动作到说话的语气,每一个细节都要求严格。林羽努力地集中精力去看、去学,可是他的现代思维和习惯总是让他在不经意间出错。
当示范到行礼的时候,林羽学着前面人的样子,弯腰低头。但他的动作幅度要么太大,显得过于夸张;要么又太小,看起来漫不经心。旁边的小太监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这笑声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管事太监皱起了眉头,眼神严厉地看向林羽。
林羽的脸涨得通红,他知道自己又犯错了。他心中暗暗埋怨自己,为什么在现代的时候没有多看看古装剧里的礼仪呢?现在可好,刚入宫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而且还是因为犯错。
“你,出来!”管事太监指着林羽说道。林羽的心猛地一紧,他缓缓地走出人群,低着头,不敢看管事太监的眼睛。“你是怎么学的?连个简单的行礼都做不好。若是在主子面前也这样,岂不是丢了咱宫中的脸面?”管事太监呵斥道。
林羽颤抖着声音说道:“管事公公,小的知错了,小的一定好好学。”管事太监冷哼了一声:“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还学不会,今日就别想有饭吃。”
林羽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尝试行礼。这一次,他努力回忆着老太监示范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弯下腰,双手放在两侧,头低得恰到好处。管事太监看了看,微微点了点头:“还算有点悟性,回去好好练。”
林羽松了一口气,回到了人群中。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在这个充满规矩的宫中,他还有无数的挑战要面对。
礼仪学习结束后,管事太监开始分配众人的工作。林羽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自己能被分配到一个相对轻松一点的活计。可是,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他。
“林羽,你去西边的庭院做洒扫的杂役。”管事太监说道。林羽心中一沉,洒扫的杂役是最苦最累的活之一,每天要早起打扫庭院、擦拭桌椅,还要随时听候其他太监宫女的使唤。
他刚想开口求情,却看到管事太监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好把话咽了回去。其他被分配到较好工作的太监们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林羽感觉自己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来到西边的庭院,林羽看到这里一片杂乱。落叶堆积在角落里,桌椅上也布满了灰尘。他拿起扫帚,开始慢慢地清扫起来。由于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他的动作显得很笨拙,没扫几下就气喘吁吁。
就在他努力清扫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这个小太监看起来很嚣张,他对着林羽喊道:“新来的,你动作快点!若是误了主子们过来歇息,有你好看的。”林羽心中有些不满,但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惹事,只能低声说道:“小的知道了,马上就扫好。”
小太监却不依不饶,他走上前,故意用脚踢了一下林羽刚刚扫好的落叶堆,说道:“就你这速度,还想在宫中混下去?我看你还是早点滚蛋吧。”林羽握紧了手中的扫帚,他感觉自己的忍耐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林羽抬起头,看着这个小太监,说道:“我已经很努力在扫了,你为什么要这样为难我?”小太监冷笑一声:“为难你?这宫中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你一个新来的,还敢跟我顶嘴?”说完,他伸手就想推林羽。
林羽本能地侧身躲开,他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了。在现代社会,他虽然不是一个好勇斗狠的人,但也绝不是任人欺负的。他把扫帚一扔,说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小太监没想到林羽竟敢反抗,他恼羞成怒,冲上来就想打林羽。林羽虽然身体虚弱,但他在现代的时候也学过一些简单的防身术。他看准时机,在小太监扑过来的时候,用脚绊倒了他。小太监摔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脸上沾满了灰尘。
“你竟敢打我?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小太监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说道。林羽知道自己闯祸了,在宫中打架是严重违反规矩的行为。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是你先欺负人的。”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是有管事的人过来了。小太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立刻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指着林羽说道:“管事公公,这个新来的太监无故打人,您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
林羽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这个小太监竟然如此无耻,颠倒黑白。管事太监走了过来,他看了看小太监,又看了看林羽,脸上的表情阴沉得可怕。
“你们两个,跟我过来。”管事太监说道。林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自己这次肯定是逃不过惩罚了。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他只是一个想要在这个陌生的宫中生存下去的穿越者,却处处碰壁。
他跟着管事太监来到了一个小房间里,管事太监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个。“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管事太监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一般,冰冷刺骨。
小太监抢先说道:“管事公公,小的只是过来看看他打扫得怎么样,他就突然动手打人,小的真是冤枉啊。”林羽急忙辩解道:“公公,是他先欺负我,故意踢我扫好的落叶堆,还想动手打我,我只是自卫而已。”
管事太监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谁的话更可信。林羽紧张地看着管事太监,他的命运就在管事太监的一念之间。如果管事太监相信了小太监的话,他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惩罚。是一顿毒打?还是被赶出宫去?可要是被赶出宫,他又能去哪里呢?他现在可是一个太监啊。
而管事太监最终会相信谁的话呢?林羽又将面临怎样的命运呢?这一切都如同迷雾一般,笼罩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也为下一章的故事留下了无尽的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