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你看我这盐如何?”李崇义说道。
“这是盐?”李孝恭有些疑惑,他努力的将桌上的晶莹剔透的‘沙子’和自己平日吃的盐产生联系,于是伸出手沾了一些盐放入口中。
“这盐,竟一点不苦?”李孝恭瞪大了眼睛,有些惊奇的说道。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盐受限于工艺,大多都带有苦味且含有杂质,虽说盐是生活必须品,可普通的百姓却是连带有苦味的盐都吃不上,往往用所谓的醋布调味,就连李世民都够呛能吃到不带苦味的盐。
“哪里来的?这便是你那买卖?”李孝恭问道。
“岩盐中提炼出来的。”李崇义回道。
“你这就嫌我活的长了?”李孝恭懵了,连忙将口中之盐吐了出来。
“哪能啊,我先找动物试过了;而且我已经吃了好几日了,这不还活蹦乱跳的。”李崇义连忙回道,这要是挨顿打可多冤枉。
“那岩盐能提炼出这种盐?”李孝恭更震惊了。
“阿耶你想,现在这些世家大族垄断了那些盐井,朝廷这盐税也收不上来;我用这盐去把他们挤兑死还按时交税,还能挣一点小钱,一举多得啊!”李崇义一边说着一边比划,李孝恭看着眼前儿子这自信的模样倒也没再说什么,内心欣慰不已。
李孝恭又询问了如何提炼,这秘方如何保密等等细节,见没什么纰漏,只得扔下一句放手施为,遇到什么困难便来寻我,随后转头离去。
只是离去的李孝恭心中满是自豪,不愧是自己的儿子!看来自己可以早点辞官了,毕竟自己这礼部尚书本就是为了给李世民清理老人的权宜之计,现在是时候开始躺在功劳簿上混吃等死了,顺便再练个小号继承爵位,自家这大儿子看来不怎么需要自己这爵位了。
李崇义与自己父亲谈过话后也是放下心来,本来想着做成了再让自己父亲知道来着;现在倒是歪打正着,迈出了自己企业家的第一步。
就在李崇义带着家将和钱来到赵家村时,孙思邈也在翘首以盼的等着他到来,见他来了也是急忙拦住他说道:“人已经救回来了。”
“真救回来了?”李崇义一拍大腿,这代表着自己的青霉素是有效的,以后不止这一个人,还有千千万万的人都可以救回来!
“还不知郎君姓名”孙思邈突然寒暄道。
“我叫李崇义,乃是河间郡王的儿子。”
“孙道长在此等我应该是想知道我这药是如何制作的吧?”李崇义又想到了孙思邈肯定不会没事干就在村口等自己。
“是的,老道想请你将这药方告诉我,我绝不外传!”孙思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要知道这个年代的人都讲究传承有序,若是有什么好发明或是什么秘方,大多都敝帚自珍,将其视为自己的家族底蕴不可私自传授的。
“孙道长便是把他传遍天下都无妨,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李崇义则是十分大方的说道,丝毫没有藏私之心;盐矿酒精这种东西自己还要用来打击世家,将这些趴在王朝身上吸血的虫子给一一祛除;而青霉素这种东西他恨不得传遍天下,只求能多救一人。
孙思邈闻言则是瞪大双眼,随后朝着李崇义行了一礼,神情严肃的说:“既如此,我便代这天下万民谢谢你!”这青霉素的效用若是传出去,不说其他,光是大唐军方的需求便足以让李崇义平步青云,可李崇义却是无私的将其公开,这令孙思邈也是没有想到,可见这李崇义也是有着一片赤诚之心。
随后李崇义便将青霉素的制作流程告知了孙思邈,又说道:“孙道长不如在我这留下来,我意建立一家医学院。”
“医学院?这名字倒是新奇,不过听名字,这是要钻研医术?“孙思邈有些感兴趣,自打汉朝独尊儒术后,他们这些医家也是受到影响,加之医术入门太难,也是逐渐式微。
“是专门研究医术的场所,孙道长就不好奇为什么这青霉素能治疮疡?”李崇义见孙思邈有些心动,马上趁热打铁的说道。
“哦?这是为何?老道也很好奇这发霉的蘖为何能治这疮疡。”
“那是因为这世界有很多我们肉眼看不到的小虫子,它们存在于我们周围的各个角落,甚至是我们的身体内,像这疮疡便是这些小虫子在作怪,只是它们过于微小,我们看不到它们。”李崇义组织了一下语言,向孙思邈解答道,又紧接着说:“后面若是我这顺利,可以为道长造一台可以看见它们的机器。”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那群秃头说的竟然是对的?”孙思邈虽说自己当了道士,可华严经这种佛家著作他还是看过的。
“呃,这么说倒也不算错,怎么样孙道长,有没有兴趣来我这当个医学院院长?”李崇义再次询问道。
李崇义的话无异于给孙思邈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虽说孙思邈刚刚似在发问,可自己心里也是信了几分,毕竟这青霉素的效果他可是亲眼所见,若是说李崇义没有半分学识,又怎会拿着发霉的东西去治疮疡。当下他还是有些犹豫,此时他身体还好,他还是想要多在民间多救一些人。
李崇义也明白孙思邈犹豫的症结所在,于是又说:“孙道长你看,你一人之力能救千人万人,可十万人百万人你如何救?在我这将您的医学传承下去,若是再为后世留下些许著作,可救之人又何止百万!”
孙思邈听到就有些意动,他一生所求不过救人而已,也是答应下来。不过由于青霉素这个‘神药’,他准备先去一趟皇宫将之药效告知李世民,毕竟能用上此物最多的还是军中,孙思邈见过太多因为这疮疡而死的士卒。此物一旦在军中普及,那可真是活人无数。
李崇义又与孙思邈说了青霉素会产生抗药性,不可滥用,孙思邈便朝着长安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