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重则不威,谁来解读一下这句话是何意?”
“先生,先生,这题我会!”一个模样十二三岁的少年异常兴奋的说道。
“孔圣人这句话的意思是,君子打人一定要下重手,不然就树立不了威信!”李崇义颇为高兴的说道。
“我还知道‘朝闻道,夕死可矣’是说早上知道了去你家的路,晚上你就得死。”
孔颖达闻言嘴角抽搐了一番,仿佛能看见额头不断冒出井字,咬着牙低声喝骂道:“李崇义!你给我出去站着!”
李崇义有些不开心,一边往外走小声嘟囔着:“急了。”
孔颖达闻言一把拍向桌子,大声喝道:“再给我抄一百遍论语!圣人之言岂可由你这般曲解!”
李崇义缩了缩脑袋,小声嘟囔道:“你怎么知道孔圣人不是这个意思…….”小声宣泄着自己不满的李崇义余光却撇见孔颖达放下书简,撸起袖子,拿起戒尺朝着自己走来。
“啊,恩师,您听见了?”李崇义心虚的问道。
孔颖达冷笑一声,回道:“老夫虽然年事已高,耳朵却也还算好用,你若是听不进去圣人言语,先生我也略懂一些拳脚。“
李崇义则是冷汗直流,一边后退一边喊着:“那什么..我..我可以解释的..”
“别说了,手伸出来!“孔颖达走到李崇义身前说道
“再不敢了,先生,饶过我这一回吧先生!”李崇义的杀猪般哭喊并未感化孔颖达,老夫子仍旧眼神示意李崇义伸出手。
而李崇义见状仿佛认命般的伸出手,只是在伸手的同时,踢了一脚处在两人中间睡觉的程处墨。
李崇义发誓,这是他见过最快的头槌。
“不对啊,我头咋这么疼啊?”程处默似乎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随后他朝身旁一瞥,孔颖达正倒在地上,用手狠狠的指了指程处默,随后头一歪,不省人事。
程处墨有些疑惑,他好像感觉自己被人踢了一脚,随后他摸了摸头,转头就看见躺着地上的孔颖达,程处默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指了指孔颖达,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这,这不是我干的吧。”
李崇义一脸无辜的点了点头,程处默则是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膛道:“还好,还好,要是我干的接下来半个月你只能在床上见到我了,我跟你说我爹……”
“是你干的哦。“李崇义打断乐程处默说道。
“不,不能吧,我应该还没睡醒,这肯定是噩梦!”程处默痛苦的抱住了头。
“我至亲至爱的恩师啊!被你一个头槌打死了!呜呜呜”李崇义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脸上更是挂满了泪水。
而程处默闻言,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整个人宛如失去了色彩,双眸呆滞。
他知道,会有一场生命不能承受之痛要由他来承担。
而趁着程处默怀疑人生的间隙,李崇义一边哭喊,一边偷偷地朝教室门口挪步,直至冲出教室开始转为疾走,而后则是奋力奔跑,等跑到国子监门口,一个仆从模样的人正在翘首以盼。
见到李崇义的身影,则是快步上前说道:“郎君今日怎的出来的如此之早,可是又被孔先生赶出来了?没被孔祭酒打手心吧”李四关切的问道。
而此时的李崇义则是装作一脸无辜的说道:“李四啊,恩师他,恩师他被程处默一个头槌撞死了,呜呜呜,我们快去找郎中,说不定恩师还能抢救一下”
李四闻言大惊,当下也方寸大乱说道:“啊对,是,对,得找郎中。”说罢便拉着李崇义朝附近的医馆走去。
“快随我去救人,我家恩师被人...啊不...额...反正我家恩师昏倒了!郎中快随我去救人!”李崇义一进医馆便找到郎中说道。
“昏倒了?这可耽搁不得,快带我去!”那郎中听到有人昏倒,也是顾不得其他,当即随着李崇义大步流星的朝国子监走去。
片刻后国子监的一间静室,郎中有些欲言又止,随后支支吾吾地说道:“孔祭酒,在下观之此伤乃是外力所致,不知...是哪来地贼子...”
孔颖达想了想说道“无事,老夫不小心撞到下巴而已,劳烦费心了“孔颖达随后朝着郎中施了一礼,郎中则是连连摆手到:“无碍无碍,治病救人,乃是我医家本分”随后又连忙说道:“孔祭酒这几日说话要小心,还有平日里吃饭也要注意,避免咀嚼过多,在下建议这几日以流食为主,以免牵动伤口。”
“那在下就先行离去,如若再感不适可唤在下前来。”那郎中见孔颖达没有其他症状,便准备起身告辞离去,而孔颖达连忙朝着医者施了一礼,随后目送医者转身离去。
待到郎中走后,李崇义从郎中口中得知孔颖达已无大碍时便小心翼翼地从房门口探出脑袋问道:“恩师,你无事啦?”
孔颖达见到李崇义心情也有些复杂,虽说表面上看自己这回受伤源于李崇义,但孔颖达也不至于迁怒一个孩子,但自己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又见李崇义一幅鬼鬼祟祟地模样,也是连忙摆手示意他离去。
李崇义见孔颖达如此,脑袋又往回缩了点说道“恩师,你无事便好,我先走啦。”
片刻后,李崇义又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说:“那什么,恩师,处墨他也是不小心地...能不能...”
只是话还没说完,李崇义看着孔颖达逐渐愤怒地表情,则是止住了话头,不在言语,向孔颖达行了一礼准备离去。
“慢着,你的罚抄记得五日后交与我,若不然....”孔颖达看着李崇义冷笑道。
“我可是...见恩师昏倒了...马上去找地郎中..看在我一片孝心地份上,能不能少抄.....”李崇义下意识地与孔颖达讨价还价,只是见孔颖达左右张望起身寻找东西的动作马上改口道:“好的,恩师,我这次一定痛改前非!”随后便飞快地跑走了。
见李崇义走后,孔颖达却是越想越气,不禁低声喃喃自语:“不为人子!当真是不为人子!”情绪却异常激动,以至于牵动伤口,又被疼的呲牙咧嘴。
孔颖达:“……”
孔颖达现在的他怒火中烧,恨不得手提三尺剑杀上卢国公府,只是随后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后便带着坚毅的眼神走向了太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