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尔的形势越来越糟糕,因为詹德利看美男子的脸色越来越阴郁!
那些来袭扰的强盗佣兵现在只是小规模,并没有强盗骑士那样人多势众。而且火药草庄园在狼群团佣兵和奴隶的协作下,挖开了更深更宽的壕沟,但美男子却高兴不起来。
总督遇到的麻烦不局限于这座庄园,更在于密尔城市中。自由贸易城邦总督席位的竞争勉强算有序,但偶尔也掺杂着血腥的旋律。暗杀,投毒。
“狼群团或许和卡索总督绑定的太密切了!”站在庄园的围墙高处,远处山水平阔,风景秀丽。美男子悄悄对詹德利说道,詹德利也是佣兵团中的文化人,有勇有谋。詹德利的勇力得到了佣兵兄弟们的赞赏,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捶杀弥林角斗士的能力。
“我们只是佣兵?难道也卷入了密尔人的游戏!”
“雇佣剑士缺乏忠诚而自由骑士毫无纪律,可是狼群团不一样,我们和卡索总督家族有悠久合作的历史!我们有长期而密切的契约!”
詹德利明白了美男子的意思,卡索总督和狼群团互相奥援。出于血脉和情谊,狼群团也不会轻易放弃总督。再加上他们长久的合作关系,总督的那些敌人也会一并铲除狼群团。
“不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战死是佣兵的宿命。骑着骏马带着刀剑,在自由贸易城邦打仗历险、歌舞青楼,最后死于一次莫名其妙的战争,那是我们的生活。但你不一样,小鬼,你没必要陪着狼群团覆灭!”美男子让詹德利有一个心理预期。
“你是个好孩子,前程远大,英俊无畏,狼群团只是你的第一站。按照常理,一个佣兵会有很多个佣兵团。而我们不一样,我们流淌着北方人的血,我们也不想再换地方了!”
“局面真到了这一刻?”詹德利沉吟。美男子的话语有种托孤意味。
“灰胡子传来的有消息,今年的选举年并不好熬,以往支持总督的那些商人似乎得到了某种暗示,拒绝放款,密尔银行也拒绝帮助。所以总督才迫切需要火药草置换黄金!”美男子想了想。“没有钱,就没有能力贿赂选民,讨好选民。”
詹德利知道自由贸易城邦的形势,金钱是权力的纽带。最出名的是瓦兰提斯的选举,但三女儿的也大体类似。
瓦兰提斯的选举进行十天,这十天也是选民享乐的日子,候选人会各施其法讨好选民。这十天狂欢里,到处都有火炬巡游,演说,许多默剧丶歌手和舞者表演。刺客们会为了自己支持的候选人而决斗,大象身上写了候选人的名字,甚至有些候选人会让自己的奴隶与选民上床,做任何事只为嬴得他们的选票。
“算了,别想我们能力之外的密尔!因为火药草庄园受到的冲击,敌人强大而神秘。再加上是选举年,总督也需要加强自己防备。狼群团会有一批人去保护他,还有一部分人会来驰援我们!”
“希望总督这次能赢!”詹德利只能如此幻想。密尔这套选举骗局只有本地自由民玩的转,这不是单纯武力可以解决的。
“我也这样希望,去训练吧!小詹!”美男子笑了笑,让詹德利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詹德利走下庄园的高墙,看到了那些漂亮到如同火焰燃烧的铁锈色火药草,奴隶们忙前忙后。火药草即将成熟,晾晒烤干后送完密尔。
“红色!世界的颜色是红色!”詹德利想道。世界毁灭于火,或者毁灭于冰。密尔的乱局,他们也已经掺合了。
在没有战斗任务的时候,詹德利喜欢在练武场上,接受对抗各种武器的训练和学习。
长枪手的长枪神出鬼没,以往会让詹德利的马甲布满伤痕和凸起,但是詹德利已经渐渐熟悉了他的节奏。还有古怪的连枷,也让詹德利吃尽了苦头。连枷一般是一根棍子连着一段链子,有点类似于流星锤。链子的末端装有金属枷头,有锤一样的钝头,也有晨星一样的带钉头。
“长枪!流星锤!连枷!我熟悉了很多武器的构造,但是最熟练的还是钉头锤!”骑士应当精通于各种武器,这也是为了适应战场形势。
詹德利接受了大半天激烈的对抗后才有时间缓一缓,他会训练道很晚很累,他的力气和韧性让所有佣兵都钦佩。科本学士又前来找他,看来是有紧急的事情。
“殿下,两个事情。第一件事是乞丐王和他的监护人有了一些动向,他们躲在潘托斯。”科本低声说道。“自从出售母亲的王冠维系生活以后,乞丐王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出卖的东西了,现在可能只剩下了他的妹妹。用他的妹妹来换取一只大军,这很困难,很少有人有兴趣来正面挑战铁王座。但是,我们的时间也很紧迫。”
“是很紧迫!但我们需要一个切入的好时间,精明的商人手里抢食,有一些困难。第二件事呢?”詹德利知道潘托斯的总督府,胖子总督把龙家的逃亡兄妹保护并控制了。胖子在为丹妮莉丝找配偶,有强大军队且有意愿渡海进攻维斯特洛的,其实很难找到人选,最后才选定马王。劫胡需要契机,不能白白便宜了胖子。
“还有一件事!据走私者们说,我们的雇主似乎过的很艰难,航海家行会的富商们打算联合起来,挤掉他的位置!”
“航海家协会,是海盗吧!”詹德利嗤笑了。
“航海家也是海盗,他们并不耽误。我们也需要考虑脱身了!”科本说出了他的盘算。
“这个消息,队长已经告诉我了!我们可以随时脱身!但是我想再等等看,狼群团毕竟是我们接触到的第一只军队。”
“原来您已经有预谋了!那就好!”科本感觉到很稳妥。“其实这些附近的火药草庄园,矿产,争议之地的财富并不缺少。”
詹德利看了一下科本,到万不得已,说不定真要发动奴隶,在争议之地劫掠一次。人口也是现成的。
“殿下。劳勃国王能凭借战锤获取胜利,我们也未尝不可!不过除了勇气,我们可能还需要赞助人。流亡的龙家后代都有赞助人,您的身份也不会缺少。”科本见识了雄鹿在战场上的无畏,从私生子到国王虽然艰险,但并非毫无可能。一旦国王婚生子是通奸所出的消息曝光,总有富商和银行家闻着味来投资詹德利。
“赞助人都是贪婪无度的,而且我们的牌太少了。国王打赢了篡夺者战争,却没有吃掉整个胜利果实,多恩是愤怒的,兰尼斯特家族是联姻拉来的。”詹德利不喜欢获得妥协的胜利。总的来说,王权集中的程度本就不强,劳勃国王心思也没有放在王座上。一个拜拉席恩家族一分为三,这么窒息的操作让人很难评价。
“您想的很对,不过政治总是如此,需要衡量与抉择,考虑利弊。劳勃国王不考虑用脑,他那些联盟丶妥协的策略大多来自琼恩公爵。”
“王座的枢纽和核心看起来是国王,实际上是那个任劳任怨的老琼恩公爵。”詹德利想了想,鹰鱼狼鹿的大联盟,鹰是润滑剂和促成者,那怕是后来的与多恩和解,与兰尼斯特联姻。
“是的,殿下!重担系于一身,可是琼恩公爵都多大年纪了?总不能一直为我们的国王擦屁股。我们在厄索斯,可不能着乱起,也需要盟友和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