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岭挖灵芝

方望把后院的柴都劈了,堆放到旁边的小柴房里。

“咚咚咚~”老钟响了六下,方岁青拿着一个面粉袋回来,撒在前院的粗水泥地上。

方望在门口上看清是黄花蒿,他小时候也卖过,跟白花蛇舌草一个价格,不值什么钱。

少顷,方百蝶也回来了,今天她去地里拔草,又收了一手白花蛇舌草,晾在后院的墙上。

这种不赚钱啊,还是灵芝石斛这种赚钱。

“阿哥,阿公今日买了香蕉,快过来吃啊。”方百蝶在厨房里喊道。

方望知道那是她最喜欢的水果,去年母亲在农历八月十四忽然请假回家,方百蝶在门楼那里正巧碰到,路上吃了母亲买的香蕉回来,从此就喜欢上了。

他们这一片没有种植香蕉芭蕉,也是近些年才有了售卖,一斤卖一块二。

方望拿了两根就不吃了,他已经对这些水果吃腻了,让她们多吃了点,方岁青皮肤有些病白,脖子上能清晰见两根青筋,一直有些贫血。

下次我去云实镇上卖草药,给百蝶多买几斤香蕉,岁青就买她最喜欢的苹果。

晚上七点,方望掌勺。

今晚他准备两个菜:青瓜豆炒瘦肉和金竹笋炒肥肉。

方天字买的猪肉很肥,这时的人还很缺油味,都是喜欢买肥肉。

方望倒花生油的时候习惯性倒了挺多的,细想现在不能这样放,于是拿了一个碗,准备装炸出来的猪油。

“滋滋滋~”

土猪的肉香味很快飘出,配合着柴灶的旺火更添几分浓香。

两碟菜炒完后,他正要舀水倒入锅中,烧火的方百蝶喊着“等下”。

她想吃炒饭,以前三兄妹都挺喜欢吃这个,每次有肉买回来都会炒饭吸收多余的油。

“知道知道,你加一点柴我炒饭。”方望去桌上拿起盛好的三碗饭倒入锅中。

“嘿嘿~”方百蝶继续添柴火。

方望的炒饭方式跟她们不太一样,先倒饭炒散,倒一些盐调味,这样吃起来味道更香。

倒一点点酱油添色增加胃口,一块钱的一袋酱油香味很浓郁,饭炒到一半拍扁烙在上面,更容易炒焦米饭,让余火慢慢烧尽。

饭成,重新铲回三个碗中。

“欸,阿哥你炒得好香的。”方百蝶先不夹菜,扒了几口炒饭说道。

饭后,方岁青和方百蝶坐在门槛石上吃着香蕉杧果,看着天上的天河星子笑笑。

方望看到后舒了口气,洗完澡后就回了房间,后院高高的柴堆一天砍光了,困意袭来便睡下了,准备养一养精神明天上苗家山。

方望七点起床,看到方岁青准备去地里锄地,忙着说道:“妹,我们上苗家山,找一下草药——灵芝。”

她闻言放下锄头:“嗯?灵芝长什么样子你知道,我们这里山岭也有吗?”

“有的,我见过灵芝,我们镇上的山岭应该有的,吃饱我们就去找,找到一棵灵芝,贵的都可以卖到三四块。”方望一面说,一面拿下墙上的军用水壶,这东西上山比较方便。

“灵芝……”方岁青放下农具,回到厨房先吃饭。

方望记得,在2007年有人岭上摘下野生黑灵芝,现在的价格应该在九块十块钱这样,大朵的黑灵芝有三四两,小朵也二两这样,数量多的话还是很不错的,

他们先吃饱饭就穿着解放鞋上山,拿着那个帆布袋,袋子这次换了一个面袋,装着一些稻草,防止灵芝被折断。

从青石寨后山山坳往下走,便是苗家山,里面以前有一些少数民族住,都在十几二十年前搬走了。

苗家山靠近他们山寨,有一座大石山阻挡,山路颇为崎岖,少有村人去那里砍柴,难以搬运重物。

方望从家里的黄色衣柜里拿了一小包番薯干,铁饭盒装了饭,中午就不回家了,时间不够。

岁青五点半回学堂读书,我们就四点前下山,路程大概一个小时这样。

方望拿了方天字的怀表,家里唯一的表。

兄妹二人花了快半个小时多走上后山坳面,往下走便是下山的大斜坡,远处是崇山峻岭的苗族山脉,中间的最高峰与剑山齐平。

越过奇形怪状的山石小道,望到一小片土山。

土山上遍地都是油松、野牡丹和桃金娘,脚下的棕色松针一过踩着“嘎吱”声响。

方望对方岁青解释道:“你注意一下有没有死掉的老树,灵芝就是长在那里。”

“哦哦。”

方望在前世的工友经营一家草药店,他慢慢认识了很多草药,也知道许多珍贵草药就在老家就有。

方望修了两条树棍用来拨动枝叶,查找灵芝,也给了方岁青一条。

现在很多小路是前几天清明扫墓砍出来的,如果不是清明,很多山都要自己砍,上去找也找不了多少,趁着这时间多来找找灵芝石斛。

方望拿着树棍找着朽木,特别是光线不好的湿润地方,看到有厚松针、厚树叶的地方就拨一下。

两人找了半个小时没什么收获,找了地方坐下休息。

方望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腐朽的树根,好奇前去一探。

树根很少阳光照到,方望拿着树棍撩一下试试。

一朵巴掌大的黑灵芝浮现眼前,扇形的灵芝中间有一个很明显的自然凹坑,颜色黝黑发亮,皱纹遍布全身。

方望急着下蹲去摸一下,凹凸不平的菌盖很厚实,菌柄高十公分左右。

“妹,快过来!”

方岁青闻声来到身边,亦蹲下看着黑灵芝。

“这就是灵芝啊?长这样啊,我好像在哪见过?”

果然是这样,以前阿妈也是这样说的,灵芝应该挺多地方都有的。

“这种就是黑灵芝,现在应该十块钱一斤这样,这朵有二两多,一朵有两块这样。”方望向她报了价钱,同时也拨来灵芝附近的杂草和树藤。

“这么贵啊?一朵就有两块了……”

“嗯。”

方望听工友说过灵芝的涨幅,这些年一直是往上涨,都没停过,特别是这几年,十年内从十块钱到八九十块,可他等不了那么久,最多拖几个月就要卖掉了。

方望拿着钩刀翘起灵芝底部,整朵采摘下来。

方岁青回去拿袋子装,小心地用稻草开了一个槽放灵芝进去,随后用稻草盖好。

这一路颠簸少不了,折断了价格受影响。

方望这回放下心来,看来传闻不假,这片苗家山有灵芝,自己青石寨的山岭也有些,数量应该是不少的,就是耗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