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竹鼠洞

野鸡套布设完成，打扫痕迹后退下。

“喌喌~”

方望叫上小年离开这里，看到有一些小木耳起来了但还小，紫色半透明的木耳生在朽木上，连成一片，待长大到三四指宽，这里起码有二两干货，留着自己炒着吃，卖了没什么意思，比较便宜。

这回油肉多起来了，还有蚝油味精调味料，炒木耳肯定好吃不少。

回去的一块小山石下，看到新的一条老虎须藤蔓，这条比较小，方望不当回事，树棍撩一下甩到路边，小年这时候停在山石前，不向前走了。

“小年，噜噜~”方望在前面叫着它，小年奇怪地不听他话，一直杵着。

小年见到什么东西了？

方望回到那块山石下，上下都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东西，附近也没什么草药，就只有不大的老虎须。

小年趴下身来发呆，眼前树枝底下的某处。

“小年怎么了？”

方望摸摸它，未发现有异常，身体没被刺藤划到，身上不见有植物有倒刺的种子。

小年看什么？

方望也趴下身来，伸出树棍拨动挡眼的树叶，两米外见到一堆大堆土，有一个一拳半的大洞口。

这不会是虎头蜂的蜂巢吧？

方望心跳地急，这次不是兴奋，是害怕，真是虎头蜂的话，蛰死十个他和小年都绰绰有余。

这堆堆土土粒比较细，看样子还真有可能是虎头蜂。

不应该啊，苗家山有虎头蜂吗？从来没听过啊，要是有早就有人被蛰了。

方望观望许久，脚步动不了，以前听说过虎头蜂的威名，几只去医院，几十只看风水。

这个洞一直不见有虎头蜂进出，不太符合蜂群的特点，方望收起心，抓一下小年的后颈皮往后撤，能躲多远躲多远，那个野鸡套套中了就套中吧，不去拿了。

小年有点不想走的意思，好不容易自己发现了好东西，哪有走的道理。

方望直接抱它在怀里，轻声慢步地离开这里，退到另一个大山石上，距离堆土有四十多米远。

放小年在山石下等着，方望打了几发石头到堆土这里，随后马上弯腰看着那边，那里静悄悄的，没有蜂群暴动的场面。

奇怪了，我打中了啊？

方望多试了几下，每发都打中堆土附近，这距离精准打中小动物可能会歪，打到堆土附近肯定轻轻松松的。

眼看传说中的虎头蜂没有出来，方望起了疑心。

“不是虎头蜂，是山鼠吗？或者竹鼠，临近的地方还真有竹……吓我一跳。”

大土山的确有两丛麻竹，就在几十米外。

方望脚一软，直接坐在山石上面，少顷，下来拉着小年靠近那个鼠洞，中途多次射石子确认，确保无误。

来到鼠窝，方望一看洞口个头还不小，起码一斤半的竹鼠。

山鼠很少跑上那么高的地方挖坑，靠近庄稼地的山脚挖洞就可以了，高地方的野果哪有地里的庄稼好吃，这应该就是竹鼠。

方望没有挖洞的打算，锄头挖挖草药和白蚁窝就不错了，竹鼠还得设陷阱，起码不会亏本，竹鼠洞深不可测，被困了还会挖洞逃掉，不像田鼠那么好弄，放两只狗，量它怎么跑也跑不过狗。

他打算下次买四个老鼠笼，两个放家里，两个放这里，抓不到就算了。

小年来到竹鼠洞，先刨几下土过过瘾，再不刨方望就要走了，看他没有动手的意思。

“小年，你要挖到什么时候，过年带你下田，大把老鼠给你挖，跟竹鼠就要用聪明的办法抓它。”

青石寨不靠近岭地，本村寨的岭地隔了两个村，岭脚下种了很多麻竹，经常有竹鼠出没，他还不知道怎么抓竹鼠，没听过有谁靠挖来抓到的，竹鼠狡猾得很，田鼠跟它一比笨得很。

小年不死心，眼看鼠洞就在眼前，放弃有点可惜，听到方望唤声后也走了。

回去路上，方望又见那条老虎须藤蔓，这次不同刚才，多出一条老藤，和两半山那两棵的一样大。

“噫，有两棵老虎须？”

方望顺藤找到它们的根部，都在鼠洞边的小山石边，离山石有半米距离，两棵相距只有三十多公分，看起来可以一举两得，省些力气。

方望晃着老虎须的藤蔓笑道：“小年，这种才值得挖，跟竹鼠比挖，你不是傻啊？”

小年眼睛是看着老虎须，心还放在竹鼠洞。

“还可以，这两棵有一斤半到两斤这样吧，山上的老虎须就是比山脚的大棵啊，山脚的都是几两几两的。”

山脚的老虎须频频被小学生光顾，没有多少大的，有的也是很难挖的那种，而读初中的人一两年就南下打工，不抢这生意。

方望现在还没有时间处理这两棵老虎须，那个白蚁窝才是大货，有乌灵参就是好地方，没有就白搭几天工吧，这里还有七八块的老虎须保底，不算太亏。

乌灵参挖到的概率比较低，很多都是空的。

方望拿着钩刀割掉老虎须的藤蔓，过几日干了就发黑了，远远就能看到，自然的植物标记。

他这几日应该都不会来这里，有没有野鸡上套打一发石子就知道了，有扑腾声的就是中货，野鸡隔几天也饿不死。

和小年回到胡颓子树下，有点饿了，便吃了一点红薯干，一面吃，一面寻找乌灵参往上往上冒的“触角”。

巡视一番，见有十三四平方上下，是个大白蚁穴，如果要全部挖开，大约要七八天，乌灵参品质值得挖的理想条件下。

“这窝还蛮大的，人家说乌灵参十挖九空，不要多的，有一两中等的就够了，还好是土山，石山更难挖。”

回到锄头这里，折了一些枝叶垫上一块黄石上，开始吃午餐。

这回多盛了一些黄鳝粥，还有花米饼和红薯干，小年不用饿着回家了。

“小年，噜噜~”

小年往土坑那一躺，不愿意出来了，方望叫了片刻才出来，小年抖落身上的土粒，半卧在方望身边。

方望折了山麻杆的叶子垫在另一块小黄石上，倒出一部分黄鳝粥，食指点了两下树叶，小年会意，摇着尾巴起来吃了自己那份。

树下荫凉，方望拿着勺子喝完这盒黄鳝粥，小黄鳝的味道相当足。

还是寨上的黄鳝好吃，隔两天还要去夹一夹。

刚才挖了很久，有了困意，这回有小年相伴，可以直接在树丛中睡下，农村人平日只会在山林的开阔地和山洞里睡觉，树密的地方多蛇多虫，恐有危险。

方望使着树棍画了一个圈，撩走沉积的树叶松针，折下一堆黄荆当枕头，小睡一会儿。

小年见他睡下，在附近走走看看，没有跟着睡，那个土坑也没去玩。

半响，方望的疲惫感消了几分，随后起身。

土坑没有见底，细想这样挖有点麻烦，不够效率，看坑边上的工具，有了新想法。

用四十五公分的钢钎插入坑底，铁锤大力敲入，随着钢钎和铁锤的反馈感判断有没有到底以及是不是洞穴。

白蚁窝不是全部都是通的，有几个大洞穴生着乌灵参，和老鼠窝一样。

如果找到大洞穴，附近的部分都不需要挖开，只需要按照合适的大小扩开即可，不会导致上土层的坍塌便好。

底下石头已经小了一些，钢钎歪歪斜斜越过石层，打入三十五公分之后仍是实的，试了几回都是如此，斜着敲正着敲都是，未透到洞穴。

方望这次不先扩开太大的土坑，他无意打到白蚁窝的中间位置，按理说空的可能性比较小，现在扩大的挖土量就太大了，先找到某一处洞穴试试。

全部都是瘪的话就不用动手了，有货的话肯定要全部挖开。

方望扩大一点土坑，以便好下蹲，花了两个多小时，再往下挖下半米，期间一直试着钢钎探底，没有到底就继续挖。

往下又遇到了大黄石，这次的块头比表土层下的那几个还要大，起码有五十斤重，正卧在土坑的中间，他选择边缘位置往下取土取石，避开大黄石。

不知道第几次敲钢钎了，打入三十多公分的时候，钢钎的尖头没有撞到黄石，也没有插入实土，已经空了。

“叮叮叮~”

方望多试击锤，几次敲打都没有听到钢筋和黄石的碰撞声和手麻的感觉，是到白蚁洞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