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野鸡又来挑衅

“小年小月，回去了，你不来我就走了。”

方望先退出后院，小月一听掉头就跑，转眼间就已经跑回厨房中。

你还小，再等一两个月再带你上山耍耍，后山的山坳你肯定中意。

这次方望装满饭盒，多带一些柿子干和两块花米饼。

花米饼用木模具制成，配料是简简单单的粘米粉和黑芝麻，饼的一圈有花边纹样，中间是不同花卉，以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居多，牡丹、水仙、芍药、杜鹃偶见。

花米饼制作有些麻烦：先是粘米干炒至金黄色，去村里的碾米店碾成粘米粉，拿回家后，白糖和水比例在二比一上下，熬制成热糖水，放在一旁备用。

粘米粉放在竹盘堆成小山，中间挖出一个小口子倒入比较热的糖水搅拌成团，放到米饼的花模具里压实成形，去掉多余米团，力量适中下拍出半成品花米饼，上锅蒸制几分钟即可。

放凉后用竹盘一一晒开，四五天后花米饼水分尽散，如此便可长期保存了，可放一年之久。

很多糍粑制作离不开白糖红糖，盘龙粿条、小粿条、鸡蛋糍粑、油炸糍、叶包糍等等，没有糖就是干巴巴的味道。

其他糍粑有馅料还好，比如大肚糍、粘米糍、咸油炸糍、艾糍，没有馅料的也没有放糖的糍粑只有脚板糍了，冬天煮开后放青菜猪肉煮，冬天早上经常吃这个。

今年开春前母亲做了两袋花米饼给他们留着吃，现在没什么动，一直放在方望房间的黄色衣柜里。

花米饼在圩日有卖，一块五一斤，十二个，去集市卖的花米饼放糖还可以，没有铜瓢糍那家那么扣。

方望掰了一小半下来，细细品尝。

一直护住的芝麻香在齿间化开，甜味适中，不甜不淡，粘米黏牙不去，真是童年好滋味。

试了给小年小月一点，它们都吃这个，吃完还舔了一口他指腹上残留的饼粉。

方望捏捏小月的大脸，微笑道：“小月，今日还是你守家，我和小年上山，下次去云实镇再买些东西给你们吃。”

小月不停摇尾巴，对这个结果有些不满意，方望慢步掀开门布，回到客厅。

方天字还没有出门，他说他喂鸡，方望便拿着东西出了院门。

这次的东西很轻，一把新修的长钩刀、一米五长的檵木棍、弹弓和帆布袋，重的东西全部放到两半山那了，昨天拿的一点点盐这次用一个小瓶子装上，说不定有好东西遇上，当场火烤。

来到后山山坳，山泉处的几丛云实树已经开得很盛了，花瓣五片，金黄色，中间有丝状的红色花蕊点缀，色泽饱满明亮，花色八成黄，两成红，两两相映成趣。

云实为总状花序顶生，从下至上绽放金色娇嫩，顶端的青黄花苞过数日便开了，远远一望，一串串娇黄的云实花冲天夺目。

金樱花花瓣白蕊黄不可比艳，野百合单株少花不可比数，云实花应为山野之最。

云实荚果也是药材，不过太便宜了，划不来，没有人会去摘它。

坳面上，小年继续撒欢跑，方望没事试着打弹弓跟它玩，看到一个小山石就弹过去，小年很快就冲了过去，闻着石头碰撞后的怪怪味道，打上牛粪滋养好的高羊茅，小年也跑过去找石头。

下到险山山口，小年装袋过去。

“咻咻！”

险山的山崖上有一只雌野鸡飞了下来，距离远在百米之外。

方望感觉那里可能有野鸡窝，野鸡喜欢在山崖中筑巢，往往都在高处，现在四月正是野鸡繁衍的时候。

留着它长大吧，抓大的好些，野鸡蛋没什么意思。

方望要是想去找也可以找到，但没有这样做，养肥了再宰，总会套到的。

险山这条路基本上只有青石寨的人会路过，其他村寨会在大土山那条路进入苗家山，比较好走。

这里可以整两个野鸡套，这段时间都没什么人进苗家山，不怕别人捞到。

“小年，出来耍了。”

方望放小年出来，拿出折叠刀修剪最近的黄荆小枝条，准备设野鸡套。

选了山路上一个生长着很密的狗牙根小草坪，大概有三四平米大小，附近生了几从小金竹，有一两米高。

这地方蚂蚱比较多，其他小虫也有一点，他看到了几只中华稻蝗和中华剑角蝗在草坪上跳，说不定这里是野鸡的落脚点，附近也没有更大的开阔草坪和山石给野鸡休息，捕获野鸡的机会很大。

自然草坪边缘都是山麻杆和金竹，山麻杆枝条软脆容易断，合适的绷木只能选金竹了。

翻出小铲子铲出一块小凹地，横竖架好小枝条，光滑的一截枝条插入土中弯曲，组成一个半拱形做触发机关。

翻出新买的棕黄色野鸡绳，拉了两米左右割断，打了一个活套放在凹地上面，活套的不远处绑上一截小枝条卡在触发机关。

方望站起来选了最粗大的金竹，这地方的树木都小，两米高的金竹已经是最高最硬的材料了，最高的一根金竹压下来，另一头的野鸡绳绑上竹节上，大功告成！

刚才挖出土的狗牙根铲掉大部分土层，草回铺在小凹地上，素土就堆到远处围着石头放好。

小年在草坪边找到一棵小构树，叶子低矮，它咬了几口树叶吃，吃完以后还叼了一片回来给方望。

方望揉揉它的眉斑笑道：“小年，我不吃这个。”

构树叶子也是中药，很不起眼，狗会吃一些养伤，小年记忆中对这个构树有印象，看到了就想吃两片。

苗家山中第三个野鸡套设好了，险山灌木多，坟墓也少，上山很是不便，方望打算后面几个都放到土山那里。

把小年重新装袋，走过险山，下到大土山那片五指毛桃这里，一共十六棵，已经开了小花，等八月结果。

“这片山地应该还有小的五指毛桃，全部挖回后院，等下找到就插棍做标记，等回家的时候再挖。”

方望往这块小五指毛桃地往外找，只有更矮的四棵，一米多高，主干细小，半公分大小。

这一片被各种刺藤爬满了，生长不快，高处有油松，低处有野牡丹和无处不在的各种刺藤，吸不到多少营养。

这里有四棵，加上刚才的十六棵，二十棵，自己种两年就可以挖，养大一点三年也够了。

如果是从小育苗，随便撒地上一年大概有十几二十公分，精种大半年的话可以更高一些，接近三十公分。

现在家里还有弄好一列地，先挖小的五指毛桃回家种，大的需要撒好肥、育好地，要过段时间再挖高的五指毛桃吧。

方望准备这个周四办，在后院锄松三列地，然后菜果园也下肥，周五就来这里挖回来，直接种下。

周六赶圩回来就弄一下池塘，把水葫芦都捞起来，打理打理池塘，现在一年多没有养鱼还不用清淤，水也挺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