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两棵老虎须

这时候锄头已经发不出力了,往下挖就要扩大口子,体力消耗大。

方望感觉已经到底了,试了拔出几根,大部分都是断的,根部中间露出一条黄色的木质部,拿回小铲子慢慢拨土取根,底部猛铲一下,深入底部,随后抖落根须上附着的山泥。

这棵老虎须大概有五六十根,长四十到五十公分,大部分完整,断根不多,估计有一斤半往上。

老虎须不讲究完整,断根好根都一个价,有时候发霉一样有人要。

“汪!”

方望还没有取干净断根就听到小年的声音,他问道:“怎么了?”

远处的方岁青笑着回道:“没有什么事,我们见到怕羞草(含羞草),小年碰它就变了嘛,它就叫了。”

原来是这样,我以为看到什么蛇。

“等下我过去挖掉它,种在家里,你回来吧,我差不多挖好了。”

方望这里还有一些断根没弄好,正好让方岁青取好,整理一下这个坑,他看看还有没有老虎须。

方岁青从山下回来,小年摇着尾巴来到老虎须坑,一看到深坑就兴奋往里冲,探头去闻闻坑里的味道,大前爪交互扒土。

方望摸着它的背笑笑,向方岁青问道:“见到有老虎须吗?”

方岁青应声道:“有一棵,但是没有多大吧,路上我放了一个石头。”

方望把那一棵老虎须放到山石上面,吩咐道:“得,我去挖下一棵和怕羞草,你就帮我挖出这棵的断根,整理一下,整好后填回来压实。”

小铲子、钢钎、光杆钢筋都留在这里,小年也让它继续陪着方岁青,方望背着锄头往下走。

走了二十多米,看到她留下的标记石头。

她已经帮开了路,一棵小了一点的老虎须,三根主藤,生在一棵黄荆树旁边,附近没有山石,根部几个小石块。

方望一看,这一棵肯定少了许多,黄荆树已经长大到好几根拇指大小,根茎肯定很发达,抢掉不少营养,不过黄荆树的根比较好挖断。

老虎须的主藤虽然只是小了一点,根须却不太一样,估计是偏向另一边,向下生长也抢不过黄荆树。

撬开埋土不深的几个石块,从石块下的土层看看,根须走势果真与他想的一样,大部分生在另一边,往下深钻的根须也有不少,老虎须还是喜欢往下扎根。

这棵还可以,应该有一斤一二两。

黄荆枝条遮住了下锄方向,这样挖不方便,方望便使钩刀砍了大半,数天后蘖生新芽,黄荆的生长速度很快。

往另一边扩一个小圈挖出山泥,这里的小石头多了起来,有些硬石头与熟铁锄头碰撞生出火星。

这一棵一样是很黑的根须,直径小了一点点,两棵年份应该是一样的,生长环境差了几分。

小石头基本上是一两指大小的沙石,一挖就破碎,基本不会损坏锄头,方望挥动锄头力气和频率不减。

往下挖三十公分,往下的根须不见底,长度不错,斜着生长的根须明显肥厚一些,已经跟上一棵一样大了。

这一棵挖起来比较费劲,一是黄荆树的树根拌在一起;二是这里土层复杂一些,三十公分以下就是不小的石头和山泥混杂层了,基本是刨地,这些石头硬度高了许多,有损锄头的半锋利锄口;三是斜着生长的根须需要一直往外扩,没那么好挖。

挖到一大半,方岁青拿着饭盒下来,方望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半。

老虎须挖大棵的很费力,时间过得很快。

最好挖是田头的石头堆,刨开石头就是挖,都是软泥,一般二十多分钟就挖出来了。

山上刺藤比较多,泥质没有田地里那么好,山脚都算好挖的了,山上难挖。

折几枝黄荆垫着山泥坐下,找了树荫的地方喝鲶鱼粥。

两人各自找了位置坐下,小年看已经忙完了,走到方望的小坑这里乘凉。

“小年,给你吃点。”

方望找到几棵山麻杆,摘了几片大树叶下来,垫在比较光滑的小石块上,倒一些浓稠鲶鱼粥给它吃。

山麻杆为灌木,当地叫新抱娘(新娘)树,叶子叫新抱娘叶,叶子宽大成近圆形,基部心形,叶纸质。

山麻杆是当地小孩子玩过家家的重要树叶,经常用来当菜碟“装菜”,另一张重要组成就是柚子叶了,当作货币单位,如若没有柚子叶,一起商定另一种较为稀少的树叶当货币,防止“超发”。

方望想起以前玩过家家的童年,黄荆枝叶折下来铺成一个家,山麻杆树叶当菜碟,黄荆花和种子当菜,黄荆嫩叶可以算是一盘菜。

山麻杆树叶异常光滑,也可以折一角,形成一个圆筒装山泉水喝。

小年吃干净鲶鱼粥后,舔干净山麻杆叶子上残留的味道,打了一个哈欠抖动身体,似乎在说自己已经恢复精力了。

方望再倒一些,小年现在食量也是有点的,下次应该多打一些饭菜上山,今天疏忽了。

看时间一点多,休息一会儿重新开挖,听到上面“叮叮铛铛”的声音,方岁青已经回填完成了。

藏在地下的东西总是不便宜的,耗体力罢了。

感觉差不多后,斜下生长的都挖断了,挖出来的都是四十五公分左右的,断根须让方岁青拿着小铲子挖比较划算。

拨开堆土继续往下挖,这一棵深度已经追到四十公分往上了,挥锄断根。

抖掉泥块,一棵四十多条根的老虎须出土,晒干估计有一斤二两。

“妹,我挖出来了,怕羞草在哪里?”方望向上面喊道。

“就在另一面的路边,蛮大棵的,我也快整好了。”

“好,我知道了,整好就下来吧。”

方望敲掉锄头附着的山泥,走到另一边。

含羞草刚才已经被他无意扔出来的小石子碰到了,叶子都是闭合的。

这一棵含羞草高宽均三十多公分,主干半公分大小,含羞草倒是好挖,拨一下石块,四五下就挖出来了。

把怕羞草放入盆,种在前院应该蛮好的,没事可以玩玩。

方望忘记石斛放在水里泡着了,一直绑在袋子里不透风不好,放下出来来到方岁青这里。

“噫?石斛不见了?”

方岁青闻言解释道:“你叫我去拿锄头那时候就拿下去了,一直都是浸在水里,不用担心,不然一直闷的不好。”

我怎么不知道,我记得没有交代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