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絮娇俏可爱。
浅绿衣女子全昭敏清丽动人，再加上刚才轻易喝退王八郎，在徐阳眼中，这女子还多了一层威仪滤镜。
“多谢全师姐出手相助。”
“徐师弟客气了，”全昭敏回了一礼。
“阳哥……，徐师兄，你来的这么早？”袁小絮吐了一下香软的舌头，换成正式的称呼。
在八相符馆，她有勇气追爱，可在这公共场合有点犯怵。
“来了没多久，”徐阳回答一句，又有些奇怪：“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袁小絮来这里，他可以理解，毕竟这店有袁小飘一份。
不过，全昭敏也来，就有点奇怪了。
“呵呵，这店我哥占着一股，做妹妹的自然要来捧捧场了。”
“……，原来如此。”看着说话的全昭敏，徐阳呆了。
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以刘承学的那个身子骨显然是没有什么制符能力的，所以他的产品来源应该是刘昌，或刘昌手下的人。
刘昌是百符阁制符大师，而百符阁又是全家的产业。
于情于理，刘承学都不可能撬全家的墙角，上一个这么做的铁伯兴重伤而逃，魏家家主殒落。
所以，公子楼的幕后，其实是全家的公子，刘、袁二人可能只是站在前台而已。
聪明的女人！
徐阳暗赞。
他看似问的两个人，其实需要回答的问题只有一个。
全昭敏不但认真回答，还相当坦诚，没有藏着掖着。
“恭喜恭喜。”
“客气了。”
“徐师兄，哪些符是你画的，我哥请你来一定……”
说到这里，袁小絮侧首看了看全昭敏有些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把秘密暴露出去了。
当时，方雨时还交待过的。
不过，以全姐姐的聪明，这种事也瞒不住的吧？
想到这里，她又想开了。
“……，”徐阳一时不好回答了，总不能当着两位女士的面说金枪不倒符吧。
“一些小符而已，不值一提的。”
正在这时，全昭敏起身对着一名刚刚走来的儒雅男子行了一礼：“见过姑父。”
“嘻，刘叔叔，”袁小絮同样站起来行礼。
儒雅男子亲切地点了点头，目光还在徐阳脸上停了一瞬。
姑父？姓刘！
突然，一道灵光在徐阳的脑海中闪过。
这个儒雅男子，是刘承学的父亲，刘昌大师。
难怪对方刚才晃来晃去的，想来是知道用了多年的符笔落在他的手里。
这样一来……
徐阳想起方才刘昌大师忽而傲然，忽而失望。
呃，刘昌大师……，你的虚荣心有点强啊。
来来回回好多次，可惜我真的不认识。
难怪会有失望之色。
推想到这里，徐阳霍地站起，双目中迸射出强烈的崇敬之光。
“刘昌大师！？”
“嗯！”儒雅男子一愣，随即捻须微笑。
“你认识我姑父？”全昭敏目光一闪，微笑道。
“不认识，不过刘昌大师是我的偶像，也就是我崇拜的对象，想不到今日终于见到真人了。”
徐阳能有圆满境的制符术，靠的就是从刘承学那里搞到的“原味”符笔。
所以，满足一下对方的虚荣心也是份内之事。
他没给人家一块灵石，情绪价值就要给足。
“我真是太幸福了，前几日才通过承学兄收藏了前辈的一枝符笔，不想今日便遇到了，前辈，可以帮我签个名吗？”
徐阳从储物袋麻利地拿出纸笔，神色间满是敬仰。
“那枝符笔好用吗？”
徐阳老脸一红，这件事上他利用了刘承学，如今看到人家的爹，心理上有些不好意思。
“很好用，比预想的还要好。”
“能用就行，”刘昌提起笔来，在珍贵的符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不如，徐师弟画一道符，姑父正好指导一二？”全昭敏突然提议。
“嗯…，也好，我也想看看。”
徐阳也不知道这清丽而聪明的女子，是想看看他的底细，还是看在同门的份上想帮他一把。
别的不说，单就刘昌大师曾经指点过，就能镀上一层金。
全昭敏也有些意外，她只是提议一下，没想到这姑父比她还急，竟然现在就要看。
“那，我就献丑了。”
徐阳略一沉吟从凹槽中换下紫毫羊毛笔。
他也有想过镶嵌此笔，画一道上品符出来。
但，暴露大成制符术有利有弊，好处在于让别人认识到你的价值，坏处在于被有心人盯上，身不由已。
但是，思来想去，在今天这个场合，不合适，人太多了。
所以，他选择用自己的真实水平来画。
画什么呢？
镇邪符不合适，金枪符更不合适。
那就金刚符吧。
选定符箓，徐阳在心中默画起来。
正在这时，一群老头围了过来。
“刘兄又在考较人了？”
“看看，看看，能入得了刘兄的眼，应该有几分本事的。”
“这后生是谁？”
“……”
不理周围的嘈杂，徐阳缓缓舒了一口气，取出紫毫羊毛笔蘸上墨水挥笔就画。
顿时，流畅的行书，抑扬顿挫的节奏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画符如写字，一出笔便见真功夫。
有时候光看着就有一种赏心悦目的“爽”感。
“好笔法！”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爽”感是外行看的，内行看的则是更加细微的笔法，转折和细腻的笔触。
此时，即使徐阳不用紫毫羊毛笔加成，也有小成制符术了，而且他的制符术品级超过在场所有人。
就算是刘昌的寒山制符术也只有中品，徐阳的可是上品。
要论基本功之扎实，他绝对在场第一。
所以，他从第一笔开始就赢得这些老手的认同。
行笔至中段更是引发了喝彩声。
一气呵成，收笔。
符成！
“上品！？”一个老头惊呼一声，不敢相信。
对于老手来说不必细看，只要瞧上一眼就知分晓，各个品阶的符箓品相、光泽上都有不同。
尤其是常用的金刚符，就算是放在城南大街的小摊上，也有很多人能识别出品阶高低，好坏真假。
他相信自己的眼力，但是不相信对方的年龄。
这才多大的青年，能画出上品？
这才惊讶与怀疑共存。
“真的是上品！”那个老头拿起金刚符仔细看了一会，这才相信自己确实没有看错。
而这，正是最恐怖的地方。
年纪轻轻便制符大成，这比刘昌大师的天赋还要强上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