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徐阳提着一包礼品，恭敬地站在一座宅院门口。
混江湖什么最重要。
人脉！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昨晚，如果不是有川河县的好邻居，他的下场可能比死还要惨。
所以，他买了灵果拜访邻居，早上急吼吼的去卖金枪符，也是为了赚点灵石买礼物。
首先拜访的，自然是最强大的那个老人。
“有人在家吗？”徐阳按了按门，发现门是虚掩的，但他不敢直接进去。
“进来吧。”
“啊！？”徐阳微微张嘴，没想到老人真的愿意见自己。
昨晚那股虚弱而强大的锐气，着实让人又惊讶又害怕。
吱呀！
徐阳推门而入，吓了一下。
房间里，一个皮包骨头的老人吊在房梁上。
猛然一看，还以为他上吊了。
仔细观察才能发现，他脖子上没有一点勒痕。
“这样比较方便，万一想不开，就可以直接吊上去，”老人似乎知道他的想法，缓缓解释。
“哦，”徐阳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哪有人随时准备上吊自杀的。
老人的眉毛长长的挂在两边，像个寿星。
但是瘦的实在太厉害了，眼神是浑浊的，说话虚弱而缓慢，看样子生命之火随时可能熄灭。
“唔，挺帅的嘛，估计，我年轻时的样子才能超过你。”
“前辈，”徐阳回过神来，恭维道：“您现在的样子就超过我很多了。”
“昨晚，您真是太帅了，半空那个老登死活不敢下来。”
“我觉得，您是川河县第一帅，不，大贡王朝第一帅。”
“嗯，既然是公认的，那我就认了，”老人浑浊的瞳孔中带着些许笑意，虚弱道：“别叫我前辈了，越老死的越快。”
吊在绳子上，好像死的更快吧？
徐阳腹诽，小心翼翼地报价：“好的，大伯？大叔？……大哥？”
“我昨晚不是叫你大哥了吗？唔，就叫我小孙吧。”
“……，”徐阳失语，这就离谱了。
“咳，吃个灵果吧，我洗过了，”徐阳适时转移话题，他真不敢叫对方“小孙”。
“唉，这孩子不听话啊，当打。”
砰！砰！砰！
徐阳额头凭空挨了三下，心想是不是半夜三更再来一次会有大机缘呢。
“小孙，吃个灵果吧，”徐阳认错很快。
“唔，小孙……，好久远的称呼，”老人抬手虚引，接过果子回味良久。
两人聊了一会，徐阳见对方开始打瞌睡便告辞离开。
看起来，老人是独居的，但是屋子里挺干净，也不知道怎么办到的。
从老人的宅院中出来，徐阳又挨着拜访一遍邻居。
有的在，有的不在。
有的欢迎，有的不欢迎。
甚至有一个人很凶。
他们出手，纯粹是出于城东区规矩，并不是真的愿意结交他一个炼符四层小修。
意外的，秦书穹很客气，两人还约好晚上一块吃饭。
玉姐万万想不到，徐阳背着她搞定她的老父亲。
傍晚，小院里两家四口人团团上桌。
红烧牛肉、鱼香肉丝、油焖大虾、麻婆豆腐、水煮鱼……
徐阳的厨艺放在前世只能算家常水平，但在这个世界绝对是顶级厨师。
在封建社会，每一门技艺都是秘传，一般人是学不会的。
“唔，贤侄这手艺简直绝了，”秦书穹吃的赞不绝口，就连对徐阳有些偏见的玉姐也顾不上说话，吃个不停。
林灵的小脸红扑扑的，别人夸徐阳比夸她还要让她高兴。
“不敢当，就是家常菜，秦叔要喜欢，以后多来吃就是。”
“那我可当真了。”
这话一出，吓了玉姐一跳，还以为自己被老父亲卖了。
直到又听了会儿话风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来，尝尝我这灵酒，”秦书穹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壶灵酒，倒入杯中。
“好酒，”徐阳只喝了一口，就觉得一股灵气混合着浓郁的药香直冲腹部。
那股灵气极为浓郁，比灵米中蕴含的多的多，仅仅喝了一小杯，他的真气就增加了一小截。
可惜，这个世界光有真气不够，必须炼化内符，他才能提升修为。
“这比养气丹还要好。”
原身也吃过养气丹，可惜财力不足，三个月才可以吃一瓶。
“那当然，”秦书穹笑道：“不过，这酒一天喝一杯足够，否则浪费；如果纯喝酒不如这几壶。”
说话间，秦书穹连着拿出三壶酒，并一一点评。
“这一壶清冽，后劲不足；这一壶醇厚，劲大；这一壶辣口，爽快……”
原来，秦叔是个酒鬼，不过想想对方的职业也能理解。
毕竟他出一次门，要在船上呆大半个月，不喝酒做什么？
“喝！”
……
徐阳有意结交，舍命相陪。
渐渐地，两人喝的有些大了。
“秦叔，你见着叛军没有？”
“当然见着了，你没看到，那可是符晶真人，一座山都被打没了。”
“啧啧，”徐阳叹为观止，这世界的武力值很高，忽然他想到一个问题：“你说，叛军能成事吗？”
“不能！”秦书穹没有一丝犹豫。
徐阳奇怪了。
听说暴乱不是出现在一个地方，而是遍布各地。
都这样了，大贡王朝还能稳如磐石？
“为何？”
“听过天命宝符吗？”秦书穹神秘兮兮地问道。
徐阳摇摇头。
“我也是听一个符晶真人说的，天命宝符是镇压一国气运的符兵，有天命宝符在，大贡王朝就乱不了。”
“据说，大贡王朝的天命宝符是一杆铁血大旗，大魏王朝的天命宝符是一尊铜鼎。”
“大魏？”
“怎么，你以为天下只有一个国家？”
徐阳点了点头，之前他真是这么认为的。
这时，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千年之前，这片土地是否也有一个国家。
“秦叔，大贡王朝之前有国家吗？”
“当然有，前朝名为乾朝，‘乾’坤的乾，铁血大旗就是得自乾朝。”
“那怎么？”
“王朝失德，天命宝符便会自碎，散落人间，直到出现下一个真命天子为止。”
秦书穹红着眼睛说着，突然愤愤道：“如果大贡王朝都像川河县一般，官帮勾结压榨百姓，那……”
“爹！别说了。”
关键时刻，玉姐止住这个危险话题。
这些话要是传出去，要掉脑袋的。
秦书穹和徐阳一缩脖子，酒劲醒了几分。
“哎，对了，玉姐，我问你一个事儿，”徐阳赶快转移话题。
“什么事？”
“灵符阁收制符师吗？”
“今年不收，奇符宗今年收了很多弟子，不然哪有处理材料的工作；去年收过，但要求绘制上品符箓，而且地位也比不上普通弟子。”
“不止奇符宗，松鹤宗和连云宗也是如此。”
徐阳顿时无语。
三大宗门的路全部堵死。
按照惯例，三大宗每三年招一批弟子，年龄上限二十岁。
他今年是十八岁。
换句话说，再过三年，他还是进不了三大宗。
见徐阳很失望，玉姐安慰道：“我明天帮你打听一下，万一能成呢。”
“那就多谢了。”
徐阳心中又燃起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