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灵魂和影子

卡兹对莫利亚口中的那个生父，一点印象都没有。

在他穿越过来的时候，身边就已经只剩下那个可怜的鬼族女人，原身的脑子里除了饥饿和寒冷外，也没有多少家庭温情的记忆。

卡兹本以为他之前的那个想法成了现实，他拿的是乌索普的剧本。但据莫利亚所说，他父亲的离开，并不是被莫利亚邀请，而是因为鬼族的身份，在被伏特加王国居民的追捕过程中，逃进海里，意外被莫利亚所救。

巴巴罗萨凯萨这个名字听起来挺霸气的，但他的确是普通的鬼族而已，顶多是力气比人类大些，块头大些，并没有多强的实力。

对于离开后又死掉的巴巴罗萨凯萨，卡兹心里毫无波动，没有生出什么怨恨，或是伤心之类的情绪。

如果巴巴罗萨凯萨是个有能力的强者，做了这种抛妻弃子的事情，卡兹可能会心生怨怼。

不是因为自己的遭遇，而是因为那个惨死的可怜女人。

但巴巴罗萨凯萨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的可怜男人，卡兹又如何能奢求他做到更多呢。

不过他对巴巴罗萨这个姓氏有些兴趣。

如果他没记错，凯多的姓氏，就是巴巴罗萨。

要不是莫利亚反复强调，他那个死鬼父亲跟凯多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是弱鸡一个，卡兹都差点以为他是凯多的侄子什么的。

没办法，两人的名字也太接近了。

莫利亚的确知道很多东西，尤其是关于鬼族的，因为他本身就是鬼族人，但并非如卡兹一样，出生在伏特加王国，而是来自西海。

按照莫利亚的说法，巴巴罗萨这个姓氏，在鬼族里面很普遍，十个鬼族人里面，至少有七个是姓巴巴罗萨的，因为据说八百年前的鬼族先祖，就是一个名为巴巴罗萨的鬼神。

“你说你的身体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种样子，拥有这么多古怪的能力，是因为发生了身体突变？”

莫利亚听了卡兹随口胡诌的理由，愣了好半晌后，竟然接受了。

这让卡兹心里准备好的第二套说辞，什么祖先血脉觉醒之类的屁话，完全没了用武之地。

“你就这么信了？”他有些诧异。

“我为什么不信？”莫利亚一脸的理所当然，“除了身体发生突变外，还能有什么原因，能让你的身体具备堪比恶魔果实的能力？这种事情虽然罕见，但也不只有鬼族里面发生过。”

“Big mom那个肥婆你知道吗？谁能想得到，一个身高八米八，五岁能一拳打死巨人族的女人，会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呢？”

“她就是身体发生突变，天生拥有鬼神一般的怪力，和超越寻常武装色霸气的防御，被世人称作‘钢铁气球’。你现在的表现虽然也挺惊艳，但跟那个肥婆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肥婆？”卡兹斜睨着吃得满嘴流油的莫利亚，“你还真敢说啊，莫利亚，希望你当着那个肥婆的面，也敢这么称呼她。”

“怎么不敢？你以为我会怕她？凯多我也不是没打过。”莫利亚吃饱喝足，舒服的靠在桅杆上剔牙。

“只是打输了而已。”

“你这小鬼！不会说话就闭嘴啊！”莫利亚嘴都气歪了。

“好了，说回你的能力吧，这些被你操控的影子，到底是什么？人的灵魂？你之前那副巨大的姿态，看起来很猛啊。”

不过很快，卡兹一句不咸不淡的恭维，又让莫利亚愉悦的咧嘴笑了。

“咳嘻嘻嘻嘻，那是。那可是我融合了八百个影子后展现的魔人姿态，要是融合一千个影子，就算是凯多，也没办法在力量上压过我。”

他稍稍坐直了身体。

“至于你说影子是不是人的灵魂，以我个人对影影果实的理解，影子不是灵魂。灵魂本身具备能量，灵魂越强，灵体的能量越强。而影子只有在被我的能力影响之时，才能拥有实体，具备原主人的一些性格，本能，和相应的力量。”

说着，他张开大手，将一个正在收拾盘子的僵尸从甲板上抓了起来。

“莫利亚大人……！”这个僵尸吓得亡魂皆冒，布满各种刀口和缝合线的身体，在莫利亚的大手之中瑟瑟发抖，却不敢挣扎。

莫利亚不理会僵尸的恐惧，在周围僵尸敬畏的目光中，用两根手指捻住了僵尸脚下的影子，像扯胶带一样，将没有实体的影子扯得绷紧拉直，递到了好奇的卡兹面前。

“你试一下，能不能触摸到他的影子，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行。”

卡兹伸手，在僵尸那被莫利亚拉的笔直的黑色影子上触碰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掌直接穿透了过去，什么也没有感受到。

“你看，在没有被我的能力影响之前，影子只是一团虚影，不管是强者还是弱者，他们的影子都一样，是不会受到伤害的。”

莫利亚扯着僵尸脚下的影子，在僵尸恐惧的目光中，用指甲在黑影上轻轻一划，下一刻，黑色的影子断裂开来，被莫利亚用两根手指捏住，开始挣扎扭动起来。

而那个失去了影子的僵尸，则脑袋一歪，失去了生命，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莫利亚把僵尸丢在了甲板上，将那条在他手中挣扎扭动的影子揉成了一团，然后再次递到了卡兹面前。

“你现在再试试。”

卡兹伸手从他的掌心中抓起了那颗黑球一般的影子，用力捏了捏，发现手中的这个黑色影球表现出来的硬度，竟然达到了堪比钢铁的程度，且有了重量。

“这就是恶魔果实能力吗？的确神奇。”饶是他作为柱男曾经在地球上活了三万年，也没见过影子能变成钢铁一样坚硬的，这已经超出了物理规则的束缚，变成了唯心层面的能力。

莫利亚把那颗黑色影球拿了回去，屈指一弹，黑球落地，在甲板上铺开，变回了黑色的人影，连接到了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身上，很快，那具尸体重新睁开了眼睛，从地上坐起身来，心有余悸的大口喘着粗气，连忙翻身朝莫利亚叩拜。

“活……活过来了，多谢莫利亚大人不杀之恩。”

莫利亚没理会他，看着卡兹道：“喏，你看，影子本身没有能量，也没有实体，只有我能让它具备实体和能量，而灵魂就不一样了。”

说着，他把还在数钱的佩罗娜喊了过来。

“佩罗娜，你把你的灵魂释放出来，让卡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