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秦王嬴稷

公元前306年,雍城秦祖庙

今天是特殊的一天,自先秦王赢荡因举鼎身亡以一年有余,新秦王嬴稷,秦武王赢荡之弟,秦昭襄王嬴驷之子,已年满19,将在祖庙举行大典,加冠亲政。

此时此刻,秦国祖庙内

秦王嬴稷正端坐在中心的主位上,静静的等待亲政大典举行,而赢稷的身旁,一位身着白衣的青年正一脸懒散的坐在一旁,两人互相看向对方,都没有说什么,如果太后芈月在的话,必然就能认出来,这眉清目秀的青年正是去年她送赢稷入国师府时,自称国师弟子的青年。终于还是赢稷忍不住率先开口,“如此当真有办法可保秦国无忧”。“害,小稷啊,你担心啥,老师说了,秦国还不到灭亡的时候,不要惧怕眼前的东西,放手去做吧,为大秦东出做足准备”听罢,赢稷也不再犹豫,起身朝门外走去,随着赢稷的到来,加冠大典如期正常举行,这位秦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秦王正式加冠亲政,只是此时秦国的朝政被太后代表的芈姓一派牢牢把控,秦国的未来此时何去何从,所有人都看不清。

“命运,何去何从。”

公元前303年,齐、魏、韩三国背叛合纵条约,联合攻打楚国,连下数城,楚国不敌,将太子芈横质于秦,换取秦国出兵,打退三国,最终签订合约,三国退兵。

楚王宫内

“王上,如今三国刚刚退兵,楚国元气大伤,急需休养生息,臣听闻叶阳公主已到出嫁年龄,身材样貌都是一等一的绝佳,不如我们派叶阳公主和秦王联姻,也能保证他国来犯时,秦国能第一时间出兵,保我楚国江山社稷”说话的是一名三家弟子,身为楚国贵族的他们,自然不希望楚国遭殃,“如今的秦国太后便是楚人,秦国此时又是太后和她两个弟弟掌权,此计倒也可行,众爱卿以为如何”。

“王上圣明”众人齐声。

秦王宫,早朝。

芈月此时和百官已经来到了朝堂上,众人都在等秦王上朝议事,芈月看着空空如也的作位一点也没有意外,安排身旁的小太监去后宫请秦王上朝,“今天有楚使前来拜访,大王不在怎么可以,快去请秦王上朝。”

秦王后宫

“欸,小稷,你天天沉迷酒色,不理朝政,也不担心啊。“随着白衣青年声音的出现,刚刚还在和妃子嬉笑的赢稷突然严肃起来,对着妃子说到:“你先休息吧。”

说罢起身来到青年身边,“国师当年教寡人,不必收敛,放手强大秦国,也传了寡人治国之道,可是如今的寡人虽已经加冠,但并无实权,寡人只能伺机而动,没有机会啊。”赢稷一脸的无奈与不服气。

“家师让你沉住气,等待时机,那个能让秦国强大的时机,也让我出宫辅佐你,可也没让你放任不管啊,小稷,皮了呀,按理来说,家师传了你治国之术,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师兄,那你说师兄我是不是得管管你。”

“欸,是是是,寡人明白,可寡人觉得眼下并无良机,还望师兄赐教。”

“小稷啊,你说,秦国为什么要强大。”“秦国强大自然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被他国欺负,不再出现秦孝公前的君王那样软弱不堪,任人欺负。”

“你这样说也对,可秦国自秦孝公支持商鞅变法开始,到秦惠文王嬴驷发展扩张,国力已经大大增强,再到秦武王赢荡出兵东周,秦国早已不是原来那个西北小国了,为何秦国还要继续扩张,强大。”

“为了一统天下,自田氏代齐,三家分晋,天下战乱不休,各国民众都渴望天下一统,渴望和平,寡人此举乃是替天行道顺应天意。”

“和平吗,为了所谓的和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这也是天意吗?”青年的声音不大,但是铿锵有力,声音传到赢稷的耳朵里也是一阵翻涌。

“天意吗,真的有天意吗,自周武王姬发建立周朝开始,这所谓的天意,不过是天子的一家之言罢了,天的儿子,一言一行皆为天意,这天子,真的能代表所有普通人吗。”

“如此,岂不是说,这天意不过是你们嬴氏一族给自己的贪欲做的伪装,这真的能给天下太平吗?”青年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这些问题连青年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但是他要帮助赢稷寻找这些答案,每一个问题都让还年轻的赢稷心里产生很大疑问。

“对啊,这真的能给天下太平吗?”赢稷在心里这样问到,想到这,赢稷恭敬说到:“请师兄教赢稷,赢稷应该怎么做。”此时,青年的所有问题已经让赢稷对这个便宜师兄有了新的认识,对他的尊敬也让他的称呼开始谦卑,不再随意。

“欸,这不是我能教的,你要自己去发现,自己去观察,观察你身边的每一个人,明白你要做什么,明白你要做的事情的意义,做出自己的判断,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做好每一件事,我会尽力辅佐你成就应有的事业。”

“谢师兄教悔,赢稷明白了。”说罢,正好小太监前来请赢稷去上朝,赢稷也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往前朝而去。而青年此时已经隐匿在宫殿的黑暗中,仿佛从没有来过此处。

黑暗中,看着赢稷离开的青年,此刻也十分不解,“多年来我的修为止步不前,此番出世当真有属于我的机缘吗,师傅为何要我帮助秦国,这赢氏当真如师傅所说的如此无私吗。”想完这些,青年转头进入黑暗中,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秦王宫,前朝赢稷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堂下是正在汇报的楚国使者,楚国使者见秦王来了,躬身行礼道:“在下楚国使者见过秦王,我王自此遣臣前来,一是感谢贵国帮助我国打退三国联军,救我国臣民如水深火热之中特此备上厚礼,二是我王听闻秦王如今仍未娶妻,恰逢我王有一女名为叶阳公主,年纪与秦王相仿,容貌、身材都是绝佳,故派臣前来询问秦国是否有联姻之意,如此两国当是亲上加亲。”

听见楚使这么说,赢稷很快反应过来,楚国如今在秦国朝堂上的影响力已经很大了,如果后宫有人能和太后配合,势必会让秦国朝堂更加偏向楚国,所以赢稷第一反应就想出言回绝楚使,但他还没来得及出言拒绝,就听见身旁的芈月直接说到:“当然可以,哀家前些天也想给王上寻一位楚国美女,楚王此举正和哀家心愿,过几日哀家便遣使者向楚国提亲,迎娶叶阳公主入我咸阳宫为后。”

赢稷听见此话,双眼瞪得老大,看了一眼芈月,发现后者根本就没有看自己,转头又看了看堂下的众位大臣,发现自己的舅舅也出言支持,而其他人在看到太后和穰侯、华阳君都支持以后,也纷纷支持,没有人看他,没人在意他到底愿不愿意,也没人在意楚国势力的影响在秦国朝堂上扩大了会怎么样,他们只知道保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跟大部分人一起支持,想到这赢稷感到很气愤,在下朝之后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而青年又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赢稷身边问道:“今天上朝怎么样,不好受吧,有没有看清什么。”看见青年的出现,赢稷由于还在生闷气,也没有躬身行礼,只是淡淡回道:“太后和百官根本就不在乎寡人的想法,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在他们眼里已经没有寡人这个秦王了。”

听见赢稷这样说,青年没有任何意外,“太后有监国摄政之权,军权又掌握在穰侯,华阳君手上,他们又全都是楚国血脉,自然希望楚国势力在秦国的影响扩大,这样他们才能更好为自己谋取利益,你是秦王,你的立场从你登上秦王这个位置的时候就已经不一样了。”

听见青年说这话,赢稷脸色一黑,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往寝宫而去,说到:“寡人明白了。”青年刚想继续说些什么,看赢稷已经离开,也只能感叹赢稷还没有长大,果然还是个孩子。

一个真正的帝王不止要掌控所有派系,更要学会转换立场,建立共同利益,让所有派系都为自己掌控,赢稷离那还有一段距离。

青年转身从秦王宫离开,来到咸阳的大街上,这是他自从被师傅带到秦国来第一次在咸阳的大街上闲逛,咸阳不愧是天下名城,富庶情况也是超出了他的想象,街上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或许对他们来说,一辈子能过着这样的生活,已经是幸福了,不需要什么天意,他们根本就不明白秦国要做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如果能给他们幸福的不是秦王而是别人,他们也不会介意,会转头抛弃秦王,抛弃咸阳,去新的地方扎根。这根本就不是能统一天下的秦国,想着想着,来到了街道的尽头,再往外走就到了外城区,在这里他看到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景象,一堆衣着破烂的乞丐躺在这里,不停的向来往的人乞讨着,偶尔有一个人给他们一个铜板,他们激动的感恩戴德,一个劲的说着感谢的话,或许对他们来说,世界是不公的,他们没有真的幸福,或许他们会希望有天意能统一天下,给他们一块土地,让他们不至于饿死,想到这,青年来到一群乞丐中间,将自己身上的财物全都给了乞丐,这些乞丐一个劲的磕头道谢,对他们来说这可是天降财富。

青年没有多做停留,转身向秦王宫留下一道法力传音,而后离咸阳而去,他要去看看那所谓的国都洛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