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以为男人站在床边会说点什么,没想到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就走了,眼睛变得通红的安慰自己。
夏然你就知足吧,他现在是你老公,做这种事很正常,唯一的不同是他对你没有爱,性,和爱,他是分开的。
在所剩不多的日子里能和自己爱的人度过剩余的时光是很幸福的事了。
这么想夏然心开阔了很多。
翌日。
温度突然又降了好几度,夏然从衣橱里取出一件鹅黄色的长款羽绒服穿在身上,苍白的脸因为衣服衬托的更加白的毫无血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个易碎品一样的模样,夏然从包里拿出口红涂了下,顿时有了一丝血色。
黄的黄,红的红,白的白,三个颜色强烈的视觉冲击让她看起来美好的想要让人藏起来。
背着书包从楼上下来,夏然见到准备出去的墨雳霆道了一声。
“早。”
墨雳霆清冷的深眸掠过夏然平静无害的脸庞,她这样去上学恐怕那些男的看到课都不想上了,一副病怏怏的脆弱感,身子和脸却写满倔强。
墨雳霆沉下脸想让夏然去换衣服,转而想到那些衣服是自己叫人送过来的,神色缓和了一点。
夏然缓慢的朝饭厅走去,看到早餐一点食欲都没有,硬逼着自己吃了一点,实在吃不下,夏然把剩下的打包带走,看到时自己会不会饿。
如果不吃刘婶会怀疑的,到时跟墨雳霆说了,他也会怀疑的,怀疑自己身体是不是出毛病了。
最迟十点前要到研究院,夏然出了别墅,冷风刮的她脸生疼,她双手放进口袋,缩着脖子往前走,去找庄园司机送她到公交车站。
“走。”
身后传来墨雳霆低沉清冷的声音,夏然脚步一顿,回过身,见男人穿着一件墨黑色的大衣,身高腿长的站在离她不远处,他还没走,有点诧异。
“你送我吗?”
墨雳霆本身就话不多,直接用行动告知,转身大步往前走。
夏然浑身还痛,努力跟上他的步伐,一不小心跨步有点大,直接摔的跪在地上。
墨雳霆听到声音,转过身看到夏然半跪在地上,似乎很疼的样子,上前伸出大掌把夏然提了起来。
“谢谢。”夏然努力站稳。
“今天别去学校了。”墨雳霆看着不怎么舒服的夏然开口。
她不是去学校,是去治病,她的病情发展的出乎意料的快,要不是在研究院治疗,恐怕她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我没事。”
夏然忍着疼痛往前走了几步,墨雳霆见她执意要去学校也就随她了。
上了车,夏然对旁边的墨雳霆说。
“送我到公车站就好了,我自己打车去学校。”
“跟司机说。”说完墨雳霆低头翻阅文件。
夏然对司机说完,看向一旁认真批阅文件的男人,一不小心入了神。
男人双腿优雅的交叠,节骨分明的大手拿着文件一端,微弱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松软的墨发上,闪闪发光,棱角分明的侧脸有一丝不真实的光晕,仿佛他是主宰一切的神,大家的命运都在他的一笔之下。
到了公交站,夏然不忍打扰的安静离开。
看着车疾驰远去,夏然才收回视线。
她害怕去研究院了,感觉到了那里就像砧板上的肉一样,任人宰割,她不知道自己的坚持会等来什么,但在这一刻她觉得好累,她就算延长了寿命,一样还是要继续吃药那些,每天的生活让她看不到憧憬,没了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看着自己这副残破的身躯,连死了都不是自己的,夏然认命的叫车准时到达研究院。
墨雳霆这两天都在庄园,夏然不想打留置针,那里的研究人员听到直接撸起她的袖子让她看。
“你已经没有可打的血管了,过些天准备给你弄个深静脉管,这样半年到一年你都不需要打针。”夏然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臂,一手都是淤青黑黑紫紫的,想找块好皮肤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