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投胎是一门硬技术

“不嫁！不嫁！”

“都说投胎是一门硬技术，谁让你投胎在帝王家！”海棠朵朵边啃白萝卜边故意提高嗓门说道，这话显然是说给那个满脑子《红楼》的红豆饭的母亲战豆豆听的。

战豆豆微笑着转过身问道：“一天到晚吃白萝卜，也不用盐水泡一下，胃不辣吗？”

海棠朵朵又啃了一口怼道：“还行！要不你也来一口？”

在北齐，也只有圣女海棠多多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和北齐皇帝斗嘴。

北齐的初春，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皇宫的庭院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青草的味道。

枝头的花儿竞相绽放，粉色的桃花与白色的梨花相互映衬，宛如一幅动人的画面。

然而，皇宫里的气氛却截然不同，太后要让饭豆豆与北魏的拓跋硅和亲。

拓跋硅是北魏的开国皇帝，是鲜卑族人。

“豆豆不能嫁！那可是鲜卑族！”海棠朵朵不耐烦地将白萝卜一扔，豁然转过身，目光如炬，盯住了面前的战豆豆。

战豆豆默不作声，她和太后斗了这么多年，那可是她的生母。

这对母女也是冤家，斗了一辈子！

饭豆豆一出生就被母亲对外宣称自己是男孩，明明就是女儿身，从小当做男孩来养。

朝中大臣们也是不敢得罪这位彪悍的母亲，她说是男孩就是男孩，就算她说是一头猪，也只能认了。

战豆豆，这个从小活在母亲权威之下的女孩，就连叛逆都是一种奢望。

如此，她才会如此痴迷于《红楼梦》，还有她的宝玉哥哥范闲，也正印了那句话：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饭豆豆笃定能写出《红楼》的范闲，一定会是她的宝哥哥。

可惜，她赌输了！

如今，她不想让她的女儿饭豆豆走她的老路。

但是，过多的干涉又何尝不是换了一种方式的强加。

“陛下，太后召见。”

太后宫里又差人来，从小到大，饭豆豆厌倦了母亲宫中的来人，就算是来了一个长得好看的，看着都烦。

等太后宫里的人走后，海棠朵朵阴阳怪气地说道：“有些人呐，就是投错了胎呗。”

饭豆豆瞥了一眼海棠朵朵，就直奔太后寝宫。

看着这位北奇皇帝远去的背影，海棠朵朵对红豆饭说：“你可千万别像她！”

这位北齐的皇帝一生都活在她母亲的影子里，没法做自己。

耳边又传来母亲的呵斥声：“豆豆，你可知罪？”太后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寒风，刺骨而无情。

战豆豆微微低下头回答道：“母后，儿臣不知何罪之有。”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她猛地站起身，袍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你身为母亲，却对自己女儿的婚事不管不顾”

战豆豆心中冷笑，面上却一片平静。

“母后，儿臣自幼被您教导，要以北齐为己任，和亲不过就是一种母亲管用的手段，儿臣同不同意，又有何区别？”

“豆豆，你身为母亲就该告诉自己的女儿，皇家的孩子都不是为自己而活，这个道理，母后从小就让你明白了。”太后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战豆豆深吸一口气，她知道，母亲是一个好强的女人。

只是这次，是她的女儿红豆饭，所以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于是说：“母后，儿臣愿借母亲之名恳请太后放过红豆饭。”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想到多年顺受的女儿，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太后眼中闪过的一丝惊讶如同冬日里的一缕微光，转瞬即逝，却被战豆豆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的心在这一刻又陷入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她知道，要改变母亲太难了，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陛下，你这是在威胁哀家吗？”太后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深不可测的波澜。

战豆豆站在原地，没有看太后的脸，那张脸上永远只有一种表情－－我是对的！

母女俩就这样僵持着，大约就这样过了三分钟，战豆豆开口道：

“儿臣不敢，只是恳请太后能够体谅一个母亲的心。红豆饭还小，她还有太多未曾经历的风景，儿臣不愿她就这样被束缚在宫墙之内。”

太后沉默了片刻，她的目光在战豆豆的身上停留了许久，似乎在审视这个多年来一直顺从的女儿。

终于，她缓缓开口：“陛下，你要明白，皇家有皇家的规矩，不是你我能够随意改变的。”

战豆豆抬起头，眼中的光芒早已经磨灭。

“母后，儿臣知道规矩，但儿臣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规矩能够束缚的。朕不想红豆饭走老路！”

在北齐的深宫中，夜幕降临，蜡烛的光影摇曳，映照出一室幽静。

太后手中捻着一根玉如意，太后的沉默，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无比沉重。

战豆豆的心脏在胸口还是怦怦跳动，面对着这样强势的母亲，她没法做到不在意，尽管多少次海棠朵朵说她就是太在意母后的意愿，可是每一次面对她的母亲，她又变成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孩。

从小，她就被夸懂事。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明明就是委屈。

她知道自己生于这个深宫，如同浑浑噩噩的囚鸟，虽有华丽的羽毛，却被困在无形的牢笼中。

这一次，她想要为自己的女儿争取一些什么。

“陛下，像我们这样的女人，就要断了一个念头：不该奢望爱情。”

太后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如同秋风般轻柔，却隐隐透着几分威严，

“你要明白，我们的命运就是整个北齐的命运。”太后望向窗外，秋月洒下微光，照在她的青丝上，形成一幅清冷的画面。

“面对日益强大的庆国，我们只有和北魏联盟，才能活下去！母后看了那本《红楼》，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那个贾宝玉，他整天就知道和女孩子鬼混，当他的家族面临危难时，他在哪里？他落到那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太后的目光凝重，似有闪电划过。

在她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眸中，似乎掠过一丝冷酷。

做太后这些年，她经历了一个寻常女子没有经历的事情。

“你真的懂你的女儿吗？”太后的语气变得柔和，“你身为一国之君，身后不仅仅是你的女儿，还有这个朝堂，这个北齐。”

饭豆豆深知这么多年，双方都不可能去改变什么。

“母后，那就这样！”

这个女扮男装的北齐皇帝，又一次带着失落的心情回到了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