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婚约?赌约?

一曲悠扬的琴音缓缓响起,六名身姿婀娜的舞姬迈着轻盈的舞步进入大厅内。

琴声奏响,轻盈的纱裙上下翻飞,舞姬们好似身体柔弱无骨,翩翩起舞。她们眼神魅惑而深邃,仿佛能看透在座宾客的心扉。

舞姬们斑驳的身影,将他们一个个带入一个奇幻的幻境中。

“兄长,贞儿听到有客人来了...”

突然,在刘林、太史慈、糜竺等人欣赏歌舞之际,一阵轻微且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一刻的欢愉。

一个碧玉年华的女孩闯入大厅内,一双明眸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刘林身上。

“小妹,你怎可如此失仪!”糜竺面带愠怒,直接斥责道:“还不赶紧回后院去,不要搅扰了宾客的雅兴。”

瞬间,舞姬们受到惊吓,误以为将有灾祸临头,急忙退了下去,只留下糜贞一人站在空荡的大厅中央。

糜贞着一席深蓝裙摆,小脸扑红,甚是可爱,刘林不禁看入迷。

这时,糜真见到哥哥如此严肃,心下有些慌张,脸色更加红润,转头看向糜竺,低声道:“哥哥莫怪...”

“小妹只是听说有青州宾客,才冒失了...”糜贞声音越来越小,叫人难以听清。

不过,从糜贞进门时的眼神,及方才看向的人,众人也猜到几分。

“子仲兄,令妹调皮开朗,实乃天性。”刘林缓过神来,充当和事老,笑道:“还请仁兄切勿怪罪她。”

见刘林出面请罪,糜竺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无奈道:“都怪某平日里只知与人谈论买卖,都忽视了这个小妹...”

“令她从小娇生惯养,成了这副模样。”糜竺又摇了摇头。

看小妹挨骂,糜芳也忍不住站出来,对糜竺拱手道:“不能全怪兄长,子方也未尽到兄长之责,还请兄长责怪。”

这一刻,好端端一场午宴因糜贞闯入,成了一场自省大会。

太史慈端坐一旁,见糜贞如此率性天真,也明白刘林为何主动要挑起这次徐州之行,途中还不惧生死。

原是所谓佳人,在郯一方。

“糜家主,子方兄,今日宴席本是为了高兴,何必因令妹而扫了兴致。”太史慈帮腔道。

糜芳点头认同,也劝兄长不要过多计较。

糜竺看了一眼糜贞,又暗中瞧了一下刘林,语气温和不少,“既如此,贞儿你且先回后院去,不许在下乱跑。”

“若是再被某看见,必然将你锁在房内,不许外出!”糜竺严肃道。

糜贞站大厅中央,心里感觉备受委屈,无奈只好转身离开,但她也没忘记瞪了一眼刘林,暗中吐了一下舌头,疯似的跑了出去。

这一幕,让刘林看的哭笑不得。

眼见方才只是一个小插曲,糜竺又再度将方才歌姬重新唤到厅内,继续表演歌舞,为在场宾客助兴。

“来,干杯!”糜竺举起酒杯,朝众人敬酒。

刘林、太史慈不好推辞,也举起酒杯,附和着一饮而尽,大厅内,几人欢声笑语,觥筹交错。

直至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糜竺突然起身,端着酒杯来到刘林面前,身形微晃,大声说道:“子衡,某欣赏你已久,今日,愿以小妹糜贞成亲为名...”

“与你立下一个约定,如何?”

刘林脸色红润,看来醉的厉害,闻言,大惊失色,手中的酒杯险些掉落。这一下,瞬间吸引太史慈、糜芳向这边投来目光。

糜竺红着脸笑,接着说道:“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若是你能在三年内成为一大郡太守,或者更高的官职,子仲便将小妹许配给你,让你二人喜结连理。”

“否则,此事就此作罢!”话音未落,糜竺又饮了一口酒。

对刘林来说是天降好事,不管是他对糜贞有好感,亦或是看重糜竺家财带来的帮助,对他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换做他人,谁能错过机会。

刘林晃悠着站起身子,看着糜竺严肃的表情,摇了摇头,分不清他说的是不是戏言,重重深吸了一口气。

“子仲兄,此约某应下了!”刘林郑重其事道。

糜竺笑着点点头,待慢慢走回到主位,却见刘林醉倒在席上,微微一笑,喊道:“来人,将刘县尉扶到客舍去。”

很快,门口进来几名奴仆,搀着刘林,及太史慈一并离开正厅。

糜竺这才坐直身子,端着酒樽,语气也多了几分深沉:“刘林还是个二十出头的愣头青,若是真成了一番大业...”

“某也是对得住小妹了。”

不曾想,糜芳半醉半醒,听到糜竺所言,抖了抖精神,开口道:“兄长原来没醉,只是想试探一下刘林?”

“那...为何要搭上小妹呢?”

糜竺斜着眼看了一下糜芳,厉声道:“你懂什么,平日里只知舞枪弄棒,难道没看出小妹一点心思?”

“再说,长兄如父,小妹的婚姻大事,为兄当然能为其做主。”

“若刘林真可成气候,犹不得贞儿不从!”糜竺目光好似刀锋,盯着糜芳又道:“何况糜家家业甚大,为兄者,又怎能不做一点筹谋?”

受到糜竺的责骂,糜芳也不敢多说一句,脸色瞬间成了猪肝,索性又端起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见糜芳如此不上心,糜竺不由蹙紧眉头。

“子方,陶州牧处为兄已打点好,不日他将征辟某为别驾从事,到时再为你谋一官职,你我兄弟也好踏上仕途。”

糜芳闻言,瞪大双眼,喊道:“别驾从事,官职不小呀!”

汉时,别驾从事为州刺史的佐官,主要协助州刺史处理政务,其地位也较高,也因出巡时不与刺史同车,别乘一车,故得名别驾。

“那兄长准备为小弟如何安排!”糜芳有些撒酒疯,继续说道:“不管怎么样,反正不能低于陈家那对贼父子!”

糜芳所说的贼父子,糜竺心中自然晓得是何人。

那陈氏父子出身士族名门,其父陈珪曾经被举过孝廉,担任北海剧县县令,后因朝廷昏聩,愤而辞官归乡。

其名声在外,被陶谦礼聘为沛相,其子陈登亦有才华,被提拔为典农校尉,主管徐州农业生产。

毕竟父子是读书人,又是出身名门,所以对于商贾一类,自然不太看重。亦是如此,糜竺每每去拜见陶谦时,都免不了受二人排挤。

糜竺现下也将步入仕途,断然不会与陈氏父子交恶,劝解说道:“放心,兄长自会安排。”

得到糜竺肯定回复,糜芳情绪才缓和许多,又饮下一杯,问道:“兄长,既如此,刘林那边又当如何?”

糜竺淡然一笑,伸出双手,肃然道:“商人以利为先,两手都要抓,不可放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