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落水

欧阳锋和沙通天等人赶忙往中间船只跳去，右边船上众船夫顿时哭天喊地。

本领大的也往中间船上跳，本领小的落水被冲走。

转眼间，一艘船在黄河中消失不见。

张江又纵步左边船上叫嚷：“欧阳锋，你要杀人灭口吗？”

左边船只的船夫，此刻心有戚戚，生怕欧阳锋再来一杖，边划船，边乱糟糟求饶。

沙通天也劝道：“欧阳先生，手下留情。”这些人可都是他黄河帮好手。

“你们去那边的船。”欧阳锋指着左边的船，对沙通天三人吩咐道。

沙通天瞬间明白他心思，同时心想欧阳锋是真毒。

他们师兄弟，带着愣神的欧阳克蹿到左边船上，

欧阳锋挥舞蛇杖，“砰”，一杖将他脚下的船也砸出个窟窿，他冷漠的跳到左边船上，盯着张江。

此时，黄河中只剩下一艘乌蓬船。

张江也失去了腾挪的地方。

欧阳锋跃到船上时，沙通天和侯通海正和张江交手，他们想把张江赶下黄河。

“你们让开。”欧阳锋大喊一声，向张江攻去，本能的宗师风度，让不不愿意和人一起进攻后辈。

张江和欧阳锋战在一处，此时欧阳锋出手不容情，近乎全力出手，张江在船上没有闪躲的地方，硬接了一百来招就有些吃不消。

他心下黯然，还想着八十岁重返青春呢，今天难道要丧生在这黄河之中。

“闪开。”

“你们快让开。”

不远处有急躁的声音传来，正是从潼关方向往风陵渡驶来的渡船。

黄河摆渡，远不像陆地上，可以横向直行那么简单，船只大多斜着行驶。

风陵渡口的情况，对岸船只早就看见了，也早早做了躲避准备。

可两艘船被击沉，很多木头到处漂流，他们躲避大木块时，一个不注意就要和张江他们所在客船相撞。

正在打斗的欧阳锋和张江自然没有会理，此时他们谁分心，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沙通天见情况紧急，不管欧阳锋吩咐，舞动铁桨向张江戳去。

这艘小小的乌蓬船上，本来挤的人就多，众人打斗更是让船身不断摇摆。

张江没地方躲闪，被沙通天一桨打在后背，向船头倒去。

欧阳锋见他露出破绽，蛇杖扫他腰间。

倒在船上的张江环顾左右，顾不得背后的疼痛，身子在船舱滚动，再脚下一蹬，挥拳向侯通海腿部打去。

侯通海知道张江厉害，手中又没了兵器，自然不会硬接，他一闪身顺势卧倒在船里。

这下却把他身后失魂落魄的欧阳克暴露出来，这也是张江的目的。

他都不用变招，拳头趁势砸向欧阳克胸口，只要抓住欧阳克，自然能让欧阳锋投鼠忌器。

“噗。”

失魂落魄的欧阳克丝毫没有反应，被张江一拳打中口吐鲜血，眼看着就要掉入黄河。

“克儿。”欧阳锋大吼一声，按下手中蛇杖机关。杖头射出两道蓝光。

“嗖，嗖。”

针形暗器只奔张江后背。

张江此时背对欧阳锋，只听到暗器破空之音，而不知详情。他伸手拉住欧阳克，要和他互换身位，让他替自己挡下暗器。

结果欧阳克骤然倒下，是侯通海，他躺在船舱里，拉住了欧阳克的脚。

张江不及多想，欧阳克指望不上，他也趁势卧倒，用手抓住侯通海腰带，往自己身前一举。

侯通海惊恐的脸，张江看的一清二楚。

“啊。”

侯通海被欧阳锋暗器打中后背，发出惨叫。

张江毫无怜悯之心，一把将他扔向沙通天，又快速点了欧阳克穴道，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再次将欧阳克挡在身前，一只手掌抵着他后背。

欧阳锋刚才其实是有机会上前的，但他被沙通天抓住了。

“前辈，快给我师弟解药。”沙通天焦急道。

欧阳锋心中不悦，但刚刚侯通海救了欧阳克，他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他从怀中掏出个瓷瓶扔给沙通天，又指着不远处的木船对张江着急道：“船就要撞过来了，咱们先停手，否则谁都活不了。”

他们父子水性都不行。

“撞就撞呗，我曾在江边生活过两年，水性可不差，再说，这条船上除了我都不是好人，死了对百姓也是件好事。”张江满不在乎。

“砰。”

正说话间船身猛烈摇晃，两条船已然撞在了一起。

双方船上的人都发出惊呼，两艘船的船头都撞开裂了，河水漫进船舱。双方船夫赶忙想办法堵住裂缝。

张江身形不住摇摆，欧阳锋不通水性，也好不到哪去。

“不。”

侯通海和沙通天同时发出惨叫。

刚刚沙通天打开瓷瓶正要给师弟喂解药，船撞在一起，将瓶子撞落。侯通海急忙要将它拾起，可船里进了水，瓷瓶里自然不能幸免。

“前辈，解药还有用吗？”侯通海边往手里倒解药边问。

“有用。”

侯通海听到答案正高兴，陡然，感觉身子不能动了，瓶子里的解药连着河水倒在手中，又掉落船舱。

“师弟，发什么楞，快吃解药啊。”沙通天见侯通海手里解药都要流光了，急忙提醒。

“师兄，我……，我动不了了。”侯通海说完倒在船上，整个人缩成一团，满嘴嘻笑，口中发出嗬嗬怪音，诡异绝伦。

沙通天还要去拉师弟，欧阳锋赶忙提醒：“小心，他现在浑身是毒，你被他伤到神仙难救，我可没解药了。”

“师弟。”

侯通海对师兄的呼喊充耳不闻，在狭窄进水的船舱不断打滚，状若疯魔。

沙通天心里难过，眼眶泛红，侯通海虽是浑人，但他们共同生活十几年，一起学艺、闯荡江湖。

“师弟。”沙通天含泪着抓起侯通海，将他扔进黄河。

接着抄起铁桨，恶狠狠的盯着张江：“还我师弟命来。”

他没用招式，对着张江拼命乱打。

张江只有半个身子露在外面，见铁桨攻来，他把自己完全躲到欧阳克身后。

欧阳锋眼神一沉，凌空跃起一掌打在欧阳克胸口。

“嘣。”

欧阳克没有反应，手贴着他后背的张江，却感到一股大力传来，他整个人被打飞出去，落入奔涌的黄河。

欧阳锋见张江整个人都在儿子身后，猜他肯定看不清自己的动作，

于是一招【隔山打牛】，救下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