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已经到南韩了。”
“嗯,住在这边一个叫新罗酒店的地方。”
“放心,我都三十的人了,还能照顾不好自己不成?”
“崔爷爷那边,我找时间联系一下,确认好之后就把礼物送过去。”
首尔时间,晚上七点。
直射南回归线的阳光,正在前往北回归线的路上。
这会儿首尔的天空,已经被广袤深邃的夜幕所笼罩。
远在大洋彼岸的匹兹堡市,与这里相隔了十三个小时的时差。
这会儿,天色正蒙蒙亮。
不过,老牛仔也已经起床,戴着一顶深棕色牛仔帽,潇洒地在自家农场上漫步。
手机,贴在耳畔,时不时点头。
梁溪算准时间,趁着在酒店前台办理入住时,给老爷子打了一通电话。
报平安的同时,顺便也说了下接下去的安排。
送礼物,逛一逛首尔,然后离开。
“首尔,这名字可真不好听,不吉利...”
“还是以前的汉城,听着得劲。”
梁溪笑了笑,顺着老爷子的话往下又陪着说了几句,等拿到房卡后,便也挂断了电话。
“Thanks...”
笑着同酒店前台致谢,梁溪拖着行李箱朝电梯方向走去。
至于身后犯花痴的讨论声,反正也只能听懂‘帅’‘气质好’等几个词,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
新罗酒店,位于首尔中区,奖忠坛路。
梁溪的房间,正好可以看见远处南山,以及山上那座在夜幕降临之后,散发着五彩斑斓灯光的南山塔。
顺手拍了一张照片,打开推特,找到其中一个灰色头像发了过去。
等了一会儿,没有收到回复,才走出房间。
从经过的酒店服务员处,问清了餐厅的位置,他过去吃了一块牛排。
尽管是第一次来南韩,但他并不打算在第一个夜晚就尝试这边特色的韩餐。
以往在视频里大致看过,除了泡菜还是泡菜。
故而选择了最稳妥的餐品。
用餐时,意外发现这附近还有一个国立剧院,遂决定用过晚餐后,朝那个方向去走走。
只是在他出门之后,才发现情况有点不对。
“呼...”
“下午的温度不还是挺好的吗?”
嘴里哈出一口热气,梁溪站在门口自问了一句。
相较于已经变得温暖的羊城,首尔昼夜的温差,仍旧十分明显。
衣着单薄的他,并没有什么折磨自己的癖好,遂转身又走了回去。
散步的事情,留待明日再说。
......
次日清晨。
四点三十分。
本该是熟睡的时间。
兴许是换了一张床的原因,梁溪有些失眠。
辗转一番后,索性直接起床,换了一身轻便但保暖的运动服,打算出去外面溜达一圈。
昨夜未去的国立剧院,已经被他排除在外。
听说汉江风景不错,或许可以去那边看看。
用软件查了下,如果位置合适,还能在汉江那边用一场日出迎接自己的旅程的开始。
乘着出租车,梁溪跨越东湖大桥,来到狎鸥亭洞这附近的一个汉江公园。
说起汉江公园,他在查资料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但凡是在汉江边上的公园,都叫这个名字。
区分的方法也就一个,看前面的Title。
......
凌晨的汉江公园,比一路过来的街道可热闹许多。
江畔的游步道上,晨练的人络绎不绝。
站在高处看了一会儿,才几分钟时间不到,就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人。
不用睡觉的吗?
“年轻人,早上好!”
忽然,小跑从他面前经过的一个老人,笑着朝他打了声招呼。
没听懂的梁溪,报以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老人并未察觉有异,笑了笑便准备继续他的晨练之旅。
只是才跑出几米路,再度停了下来。
蹲在地上干呕了几下,随后便朝着后面仰去。
只见他手朝边上想要抓住护栏,然而于事无补,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阿一古,你这是怎么了?”
同行的跑友被吓了一跳,着急地凑近了去,想要扶他起来。
“让开...”
“不要动他!”
这时候,梁溪三步并作两步,抢在他前面来到老人面前,大声喝止住他的动作。
虽说听不懂英语,但这位跑友显然也知道此时情况紧急,硬生生止住了脚步,只能焦急地看着梁溪。
“Hospital...”
“我是医生...”
“急救...”
梁溪一边在检查老人的情况,一边用英语朝其同伴大喊,希望他能早点理解自己的意思。
语言不通,成了此时应急救援的最大问题。
老人的同伴显然没有听懂,一边着急得跳脚,一边还在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这个热心的年轻人。
医生吗?
这里的异样,吸引了不少晨练的人,若非梁溪气势摆在那里,指不定还要有更多的围观群众。
“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时候,又一个声音响起,梁溪抬头看去,是一个穿着骑行服的蒙面人。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再次用简短的英语单词,表示需要喊救护车。
谁知道,蒙面人在停好自行车之后,开口便是流利的英语。
“你会英语,那真是太好了。”
“我是医生,但不是你们国家的,需要麻烦你帮忙喊一个救护车。”
“患者刚跑完步,有呕吐症状,目前面部麻木,口角歪斜,疑似脑卒中...”
梁溪大喜,语速飞快地将情况说明了一遍。
蒙面人也不耽误时间,在听他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拨通了急救电话,将准确位置报上去之后便过来协助梁溪。
有了当地医生的协助,周边的围观群众也慢慢散开,给两人留出足够的施救空间。
眼看梁溪扶着老人的脑袋,并将他的下颌稍稍撑开,保证呼吸顺畅。
蒙面人伸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支笔式手电,开始检查老人的对光反应。
“您也是医生?”
瞧见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工具,梁溪惊讶地抬头看向这个蒙面人。
后者也在这时候看向他,随后便见对方挑起了眉毛。
“Charles教授!”
“您认识我?”
“没错,去年在西班牙那边召开的,关于器官移植的交流会上,我听过您的发言,深受启发!”
“话虽如此,但我很抱歉...”
被道破身份的梁溪,此时脸色有点为难。
蒙面人戴着面罩,这造型古怪的墨镜,还有头盔,实在是影响他辨认来人。
“啊..是我疏忽了!”
注意到梁溪眼神的蒙面人,干笑了一声,立马将碍事的眼镜给摘下,露出那双明亮的眼睛。
“李翼俊教授!幸会!”
“这话该我说才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Charles教授你!”
教授?
这个面嫩的年轻人,居然是一个教授?
躺在地上的老人的同伴,总算是听见了自己有些耳熟的词汇,惊讶地看着梁溪。
“李翼俊教授,寒暄的话就先不说了,边上的老人家是这位病人的同伴,麻烦你问一下他,这位平时有没有什么基础疾病!”
“好的,交给我吧!”
眼下救护车还未赶到,两人目前能做的事情除了提供急救手段外,也就额外了解一下病人是否有其他病史。
由于语言不通,这事儿也只能交给李翼俊来做。
不过,对方似乎对梁溪的身份也很感兴趣。
在回答完问题之后,便开始倒反天罡了!
一个劲打听梁溪的身份。
至于倒在地上还有些抽搐的朋友,他又不是医生,还能怎么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