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军队的雏形

统合自己所了解的背景，还有所掌握的情报，罗夏大概率已经猜出来这其中的弯绕了。

但是，现在他面前也有一个关键的问题。

那就是乌迪尔和自己说了这么多，他想要做什么？

这位兽灵行者通过弗雷尔卓德众灵获得的预示，为什么要告诉自己？

让自己加入凛冬之爪？还是说其他原因？

要不然没必要费这么多口舌，解释的如此详细？

仿佛看出罗夏的疑惑，乌迪尔笑了起来，这位看起来粗豪狂野的萨满眼中兽性褪去，露出了几分沧桑和智慧。

“灵龟充满智慧，静静的看着过去和未来，众灵在我耳边絮叨，它们说你看起来特殊…”

清晰的话语很快变成了絮叨的咒语，罗夏也看见乌迪尔将手中的地图展开。

“弗雷尔卓德环境恶劣，无处不在的风雪随时会改变环境，但是风雪之中总是存在着能够辨认方向的引路人。”

罗夏好奇的看向地图。

乌迪尔身上浮现出一丝丝电弧，随后他他的手缓缓抚摩着地图表面，随后用非常轻的声音说了几个词。

【—ᛖ—ᚳ—ᛋ—ᚩ—】

【眼睛、火炬、冰、神】

如同有了生命，地图活动起来，不知名的皮卷像海浪一样缓缓起伏着，最后上面浮现出山川河流的脉网，以及大量不同颜色的灵魂图案和亮点。

海豹、麋鹿、兔子、猫头鹰、狐狸…

“每一个亮点代表着一位兽灵，你可以看见，北方熊人的地盘众灵暗淡无比，越往南光点越发活跃，熊人的狩猎，已经影响到了众灵。”

“为什么？”

罗夏不解。

他不太理解乌迪尔在知道自己和丽桑卓有关后，还将这个消息说出来是为什么？

按理说，很多萨满和祭祀对于她的态度应该是仇恨和敬而远之，同时夹杂恐惧和怨恨！

而且弗雷尔卓德很多力量都很特殊，甚至直接涉及到灵魂和众神，他手中的这副地图，显然是属于他的秘密。

“你应该能猜到…”

乌迪尔声音变得低沉，同时还有些含糊，如同某一个存在的意识挤进了他的脑海，“熊人的异动，或许与那位女巫的某种计划有关！”

看着乌迪尔，罗夏脑海里开始思索。

从乌迪尔的状态来看，他的确是从弗雷卓德的兽灵中得到了答案，甚至猜想到了这些事可能与丽桑卓有关……他心中渐渐有几分明白了。

“既然知道我是你口中那位女巫的萨满，为什么要将这些告诉我？”

他看着乌迪尔问道，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我的灵告诉我，你看起来是个理智的人…”乌迪尔又换了一个声音，嘴里咕哝着如同含着滚烫的铁石，头上也浮现了羊角，“这样很好，不会让人觉得你会陷入疯狂，虽然我不知道为何那位女巫会给你降下恩宠——但这里是弗雷尔卓德。”

“这里是弗雷尔卓德…”

罗夏沉默。

乌迪尔这一句话，似乎包含有千万种意思，虽然经过他之口，却不一定是他说的。

弗雷尔卓德一切皆虚，又一切皆允，命运和未来都和众神的恩赐息息相关，残酷的自然环境没有给人太多的选择。

并非只要略懂点萨满法术，能沟通弗雷尔卓德众神就可以算是行者或萨满了。

荒野时代结束，三姐妹的传说消止，几千多年过去了，弗雷尔卓德情况越来越严峻，魔法这种东西，原本就要看资质，看天赋，不是想学就一定能学会的。

萨满就更看天赋了，而且还是很重要的精神天赋，说得更不客气点，很多弗雷尔卓德的萨满，其实都是只会施展一些简易祭祀和法术的半吊子。

当荒野时代结束，那些半神因为时代而消隐，神恩越来越淡，半神也越来越少，部落里真正的“萨满”数量也就越来越少了。

这么些年了，乌迪尔要不是自己在艾欧尼亚学会了精神冥想，掌握了如何在物质领域和精神领域存续神志的方法，怕是依旧还是之前那个半吊子萨满，根本不可能成为所谓的行者。

即便凛冬之爪部落扩张了许多，但十几个部落里，大概平均只有一到两位萨满存在，剩下的都是一些学徒，有的甚至连仪式都掌握的不熟悉。

剩下的，大部分是只知道书写自己名字的文盲。

乌迪尔不知道自己能够帮助瑟庄妮和凛冬之爪走到什么地步，况且作为兽灵行者，他随时有可能要进行所谓的兽灵试炼，用以彰显自己的萨满之道，不可能长久的呆在某一个地方。

熊人的异动扯断了凛冬之爪先前绷紧的弓弦，生存的压力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罗夏的到来，就如同天上掉下来的救星一般，通过预示，他看见了部落生存的希望。

“那么…”

罗夏心中还有一些疑惑。

“你能够使用黑色的臻冰凝聚巨像，同时你的衣服罩袍还有通用语发音，像是诺克萨斯的风格，我了解诺克萨斯，再经过和兽灵沟通，我就大概也猜到你的来历了，所以我才说，我们有些事情可以谈谈。”

似乎知道罗夏要问什么，乌迪尔直接对他解释道。

不过，罗夏现在最关心的不是乌迪尔如何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一点他也没有打算掩饰，他真正关心的，是他和自己说这些真正的目的。

毕竟，按照丽桑卓之前给他恩赐时所说复苏三姐妹的事情，凛冬之爪和瑟庄妮是绕不开的问题。

不过乌迪尔向他寻求合作，也正中他的下怀。

“接下来我们会向南，凛冬之爪会寻找新的猎场，或许会靠近诺克萨斯边境，然后找一块地方扎下根来…不过这个问题不太重要。”

乌迪尔的语速变得缓慢，之前那种睿智的眼神又再次浮现，“重要的是如果熊人的动静和那位女巫的计划有关，亦或者那位滚雷风暴想要复仇，那么你和艾希去阿瓦罗萨的圣地，那里或许会发生一些什么。”

“瑟庄妮和艾希是连袍姐妹，她身上有着赛瑞尔达的传承，不管是从她和艾希关系的角度，还是说为了在一定程度上遏制熊人的祭祀和维护众灵，还是说女巫有什么计划，我都需要和你保持良好的关系。”

罗夏微微一凛。

这位兽灵行者，有着不符合他狂野的智慧，虽然不知道他到底通过众灵知晓了什么，但作为一位老父亲，他为瑟庄妮考虑的有一些多。

不过，他也想不出拒绝乌迪尔，以及和凛冬之爪部落保持友谊的理由。

为了自己以后的一些计划，他觉得有必要和眼前这位兽灵萨满谈一谈，和凛冬之爪保持一个友好的关系，不仅有利于他之后的计划，还能在某种程度上获取一些利益。

毕竟他在作为丽桑卓祭祀和萨满的同时，还是一个诺克萨斯人，为了以后考量，他麾下还需要一支听话的战团，凛冬之爪的战士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接受凛冬之爪部落以及你的友谊。”罗夏思考后回答，他突然心中浮现了一个想法，补充一句，“你知道如何召唤熊灵吧？”

“当然，这也是我正要和你说的另一个秘密。”

乌迪尔一顿，但还是语气肃穆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