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神”

楚泽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一个人贩子套进了麻袋里，然后搬上汽车给一路拉到面北去了，现在恶心地想吐，已经不是可以靠精神力来抑制的了。

随后扑通一声，楚泽被摔在了地上，他的意识顿时清醒。

“放轻松，深呼吸，头晕是很正常的。”

一个较显欢脱的男人靠在楚泽身旁说道，楚泽好似感到自己的身体控制权回归了一般，试着睁开眼。

“你醒啦？”

微风吹拂，楚泽的鼻翼捕捉到了枯叶的味道，有点像秋天的稀疏森林。

“嘿嘿嘿嘿嘿，传送很成功，你已经回到你真正的家了。”

“你这个破游戏，我特么……”

楚泽皱着眉头，猛地睁眼，只见一个特大的黑色纸袋贴着自己的脸，他被吓了个猝不及防。

“靠！”

几乎是出自本能，楚泽的拳头直接就朝着这张大脸挥了出去，对方不躲不避，依旧蹲在原地，双手搭在膝盖上。

“砰！”

楚泽的右手砸在了一层空气墙壁上，震出一阵波纹，但很快就消散不见，他的瞳孔微缩，刚才有一瞬，楚泽几乎每个细胞都感受到了一股来自无尽高空的力量压制。

“小鬼！你想干嘛呢！”

那个头套男缓缓起身，他的实力楚泽根本猜不透，这里是什么鬼地方，他也一无所知，但楚泽可以感受到，对方至少没有明显的恶意。

不然就晕倒的那个时间段，他的腰子都可以回归自然了。

“你……究竟是谁？还有，这特么是什么鬼地方？”

男人理了理自己的白色卫衣兜帽，头上套着一个漆黑的方形纸袋，裤子是一条宽松的黑色短裤刚好没过膝盖，而短裤里，却是两条机械腿，穿着不明品牌的运动鞋。

他缓缓扭头看向楚泽，纸袋的正面，眼睛处是两个白色的X，而嘴巴处则是一个白色的圆弧，好似一个笑脸。

“我是谁？”

“我是你的契约人，小鬼！尊重点知道吗？”

楚泽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男人则在一直向前走着，一边走一边说话：

“这是什么地方？嘿嘿嘿嘿嘿，这可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地儿……”

周围是一片森林，地面上分布着少许落叶，灌木和桦树错杂分布，森林看不到头，楚泽的前方是一丛叶片和枝桠，遮掩住了视线，而那个怪人已经提前穿了过去，向前走动。

“过来！”

随着一声呼唤，楚泽最后看了眼身后，树林的深处，好似有着一层灰白的雾气，隔绝了这里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转身，拨开树叶。

“嘎吱——”

阳光刺眼，楚泽的眼睛被晃了一下，抬手遮蔽，稍作适应后，终于看清了面前的景色。

这是一个坐落于深山之中的木屋，倚靠在一棵巨树旁边，巨树目测百米之高，粗壮无比，一条溪流从后方穿过，屋外还摆放着不少陈设，但大多看起来略显老旧破损。

怪人推开了木屋的木门，其中的摆件也被楚泽一览无余，这里的环境透露着一种秋季的枯落之感，像是一个垂垂暮年的老人。

“这里才是你真正的家。”

“欢迎来到主空间：赫尔墨斯。”

楚泽看着这宛若奇幻电影里面才存在的木屋，缓步靠近，这座森林没有一丁点的声音，没有鸟飞也没有虫鸣，只有那怪人缓缓道来的叙述。

“人类文明自诞生以来的一切思想造物，故事、传说、神话、幻想、动漫、电影、小说、游戏等等等等，甚至包括人类的思维……都来自于其他世界的投影，而人类的思维也在影响着其他世界。”

“你们之间始终存在着斩不断的联系，但又不会互相冲突，每一个宇宙之间，都有着那么一层‘壁’来将你们分开，你们的存在，宇宙之外其他文明的存在，都离不开‘壁’，它隔绝了不同次元间的战火和纷争，它隔绝了那足以毁灭无数宇宙的‘混乱’。”

“但，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哪一天，‘壁’，消失了。”

“宇宙该会如何？”

“平衡被打破，秩序被摧毁，混乱开始不断扩张，死亡和战争将毫不留情地吞噬一切。”

“诸天万界中的种种，都将陨落，而你们人类，也不会是那个例外。”

“但，神，却不会袖手旁观。”

楚泽来到了木屋前的青石台阶，顿住了脚步。

“神？”

怪人轻笑两声，微抬右手，好似拽住了一根拉链。

“祂们的存在早已超出了你们的认知，就像小说之中的角色绝不可能理解世界之外存在的作者一样，你们也不可能理解祂们。”

“但，我却可以让你窥见……冰山一角。”

他的手向外拉动，抬头，楚泽的视线随之望去，只见天空裂开一道无比巨大的裂缝，星河璀璨，无数金色光流游走，其中，一股难以理解，难以接受的力量灌入了楚泽的脑海之中。

像是在一瞬间，将整个宇宙都塞进了他的脑袋，瞳孔震颤，头痛欲裂，他的身体和灵魂好似剥离，那无法理解的恐怖存在仅仅是隔着无穷宇宙，跨越维度的一个视线，就让楚泽差点崩溃。

楚泽的眼前出现无数幻影，世界上曾经存在过的一切生命都在他面前极闪而过，就在他即将崩溃的前一刻。

刺啦——

怪人将拉链重新拉了回来，裂缝消失，天空被云层重新覆盖，好似无事发生。

“这，就是‘神’。”

楚泽嘴唇颤抖，张开，像是想说什么，但又很快闭上。

他的身体渐渐平缓，楚泽的神情逐渐趋于平静，他的思维模式开始扭转，解构思维开始替代他的感性，楚泽以极其惊人的速度适应了刚才那一阵的震撼。

随后，极为冷静地开口问道：

“‘神’，为什么要这么做？”

怪人笑了笑。

“哈哈哈哈……”

“因为‘神’，是属于你们人类的神啊。”

“祂有着你们人类所拥有的一切，祂继承着你们人类才有的自私和贪婪，祂不愿看到你们泯灭在这浩瀚宇宙之中，祂愿意将自己的一切交付于你们，让你们拥有哪怕那么一丝丝的希望。”

“让你们有资格去对抗混乱，对抗血与火，对抗崩坏之源。”

“祂的力量，化作了一个覆盖无穷位面的崭新维度，而这新维度，就是你们人类翻盘的唯一筹码。”

“我们管它叫做：‘死亡空间’。”

“而你，被选中者，你将迎来截然不同的全新人生。”

“解放你的思想，拥抱你的命运，这里是死亡的终点，也是新秩序的起源。”

怪人的身体渐渐虚化，一条条数据代码将其解构，不断抬升，漂浮到了半空。

“小鬼！”

楚泽已经迈过了那屋前台阶，来到了门前，抬头，与那怪人对视。

“欢迎来到，死亡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