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炼虚合道

‘看几眼’

‘试一下’

‘成了’

几人的世界观似乎崩塌了。

突然，左若童皱了皱眉。

“这功法你是没有其他人看护的情况下修炼的？”

说着，左若童越发生气了起来。

“门内的前辈的情况你都看见了，怎么还如此莽撞！”

吴铭连忙站起身。

“师父，主要是第一重的危害没有那么大，我才敢自己尝试。而且第一重能化皮肉，我到现在也只是试着把皮肤化为炁，更深的也没敢尝试。正等着等您出关了再告诉您呢。”

听到吴铭的话，左若童的神态才放松了下来。

“不对，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说？”

水云察觉到不对，明明他是负责教导弟子的，怎么和不存在一样？

陆瑾也看向吴铭。

明明住在一个宿舍，却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

而且他好像要打扫一周的卫生了。

甚至师父师兄都听到了，想耍赖也没办法了。

“嘿嘿，这不是怕吓到师兄你嘛...”

吴铭挠了挠后脑勺。

陆瑾、水云：“...”

他说的好有道理，怎么办？

“你...这...”

水云想了半天该说什么。

“师父，这孩子好像确实得您亲自来教了...”

左若童看着吴铭，过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吴铭，你跟我来。”

说着，就转身走出门去。

接着又转了回来。

本想带吴铭去书阁，随后反应过来现在就是在书阁。

“你们俩先出去。”

左若童对着水云和陆瑾说。

水云愣了一下之后，连忙准备把还在怀疑人生的陆瑾拉出去。

“还有，今天的事情不要和其他人说。”

左若童又嘱咐道。

“是！”

...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迈入第一重的？”

等两人离开后，左若童问道。

“我也记不清了...大概是十四五天之前？”

左若童的眉毛跳了跳。

所以他花了不到一个月，就修炼完了筑基功法，然后靠着用眼睛看，几乎自学了逆生三重并且入了第一重？

“那你这十几天就没有继续修炼了么？”

“我这不是等师父您出关嘛...毕竟我的进度好像确实有点快，没有师父您把关我也不敢继续往下走不是...

吴铭尝试过能够化皮为炁之后，就基本没有继续尝试了。毕竟丢一块小皮还能自己长好，丢多了或者丢了一块肉问题说不定就大了。

合着是自己闭关了几天耽误这孩子的修行了？

左若童的眉毛又跳了跳。

原本自己闭关之后，听水云说这孩子在修炼上有些懈怠，自己还有点不满。

现在看来，问题居然出在自己这里。

左若童无奈地叹了口气。

“原本，在正式修炼逆生三重之前，我还得考察一下你对门内功法典籍的理解...”

左若童看了看吴铭，又看了看书上堆着的书。看见吴铭手边摆着的几本书后，左若童点了点头。

“水云说你这几日成天待在书阁里，这些书可都看懂了？”

“师父，说实话么？”

“你还准备说假话？”

左若童瞪了吴铭一眼。

“说实话，这书我看得是似懂非懂，好像知道在说什么，可若是真让我和修炼联系起来确实也不太容易...”

“这些书本就由前人所写，其中大多...或者说绝大多数最后也没真的成仙，看得懂是好事，看不懂也未必是坏事。”

左若童坐到了身侧的桌子上，继续说。

“不如说说你的困惑？”

“嗯，要说困惑的话...”

左若童等待着吴铭的问题。

教导他人总能带给自己成就感，何况是一个只看了几眼就能入门的天才。

说实话，左若童觉得如果不趁着现在当当老师，再等等就不知道有没有那个机会了。

“那其实全都是困惑...”

左门长期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入门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这孩子这么欠揍。

但吴铭此时内心活动却没那么简单。

门内的典籍中，都在强调着‘炼虚合道’这事，把它当成成仙的最后一步...

但是吴铭确实对此不太感兴趣。不如说，有点恐惧...

按照三一门本门《九序心法》所述，

人自降生，性命开始分离，化为精气神，以虚化神，以神化气，以气化精；

逆生之途，便是要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重立性命。

其中，炼虚合道的意思是让精神与道合一，归于虚无，达到不生不灭，无去无来的境界。

逆生三重到了第三重之后前路已尽、无法成仙，可能是少了炼虚合道这两步。

可吴铭修炼可没有那么大的追求，他修炼的目的也不过是做个本事大点，烦心事少点的俗人而已。对什么炼虚合道确实是没有半点兴趣。

不过这只对吴铭自己来说倒不是什么问题。

逆生三重无法通天，那说明前人的本事不够，自己修改甚至再开创一个新的功法就是。修炼来的实力和心性又不是假的。

无论是改进原有的功法还是开创新的功法，总没有后来者只能沿着前人的路走，不能自己走出新的路的说法。

可如果...

逆生三重真的能让人炼虚合道呢？

如若到了第三重之后，不是进无可进，而是退无可退呢？

吴铭想到了门内外出追求第三重，最后了无音讯的前辈。

不过这事还不太好和师父说。

漫画中，左若童发现前路已尽后，放弃用逆生三重维持生命，最终在不久之后仙逝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三一门...或者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人，对‘古法’都有着几乎狂热的信任与崇拜。

除非找到答案，不然吴铭是真的不敢和师父过多谈论这个话题。

不过...

“不过确实有一件最困扰我的事情...”

“哦？“

“师父，您说，如果已经能够将身体炁化，为什么还要维持原本的形态呢？不能变成云啊雾啊或者其他动物么？”

听到吴铭的话，左若童沉吟了一会。

“这个问题...其实我也不能给你确切的答案，只是根据门内的典籍记载，试着这么做的人最后要么是疯了，停留在动物的形态无法变回人形，要么就是化作云雾之后再也没有凝聚回来...

“这些事情与逆生三重第二重、第三重的修炼方法放在一起，你没看到也是正常的。不过现在和你说这事可能也不算太早...

说到这，左若童严肃地看向吴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