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笑不出来

路明非活动着手臂，向着夏弥说道，“夏弥，帮我找两个板砖来，我现在就来练练。”

“可以是可以，但板砖有什么好练的，那种东西我自己都可以劈断。”夏弥心里呵呵一声，然后嘴上说道。

寻常人可能是要好好练过，但对于血统已经觉醒的人而言，板砖这种东西真的只能简单等级的，路明非也知道这一点，“但那怎么办？这里也找不到其他东西，总不能拿那些石管子来练吧？”

“啊，不行不行！那是用来坐的。”夏弥连忙挡在石管的面前，似乎担心路明非真的拿它们来练习。

以路明非的力量而言，哪怕没有寻找到它们的“眼”，要打坏它们也不会困难到哪里去。路明非顿时有些苦恼，楚子航却是拿出一个东西，伸向路明非，“用这个试试，这个的坚固程度应该够了。”

路明非回头一看，只见楚子航拿的正是那伸缩金属棍，当然，他前面的那个已经给路明非掰断了，这是楚子航新拿来的。

“村雨”这个武器不能随随便便拿出来，而这个伸缩金属棍是方便带在身上，威力也不错，楚子航就特意再次拿了一个，原来的那个则寻个借口过去了。

“这个可以。”上次路明非之所以可以把它掰断，除去他自身的力量外，也是因为它完全伸缩后，变得细长不少，如果保持收缩的状态，那要把它弄断，就需要更大的力量。

路明非把金属棍给竖立在地上，然后盘腿坐下，楚子航和夏弥不理解他这样的举动，楚子航问道，“路明非，你打算怎么试？你把它给立在地上，很容易就会飞出去啊。”

“是啊，至少把它横着放置，跟劈砖一个样吧。”夏弥跟着说道。

“这样不行。”路明非摇摇头，“如果没有办法在它非固定的情况下，把它给打断，就无法适用在战斗里面。”

“那也要一步步来，不可能一口气就成为个胖子。”楚子航微微蹙眉，金属棍本来就要坚固很多，何况它现在没有固定在地上，要一下子给它打断，这需要多少的力量？

“师兄，我所要达到的，不是力量的多寡。”路明非说，“像是把那个死侍给彻底碾成粉末，换作是正常的力量，绝非是我可以达到的，重要的是位置……师兄，你知不知道鲁珀特之泪？”

“好像有在书上看到过。”楚子航沉吟一声。

“那是一种像蝌蚪的玻璃，其头端非常坚固。但是，只要向着它的尾端施加一些力量，它自身就会彻底粉碎。”

在听到路鸣泽关于自己粉碎死侍的原理说明时，路明非就想到这个，这是他在高山我梦的世界里所了解到的知识，“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它的内部应力不平衡，只要向着它的尾端施加力量，不平衡的应力会瞬间得到释放，从而粉碎。”

“以此为比喻，稳定的物质形态就像是鲁珀特之泪的头端，而我要做的就是寻找到它的尾端而已。”

“原来如此。”楚子航听明白其中的原理，“但是，你也知道这是比喻，金属棍可不是鲁珀特之泪那样的物理结构，找到其尾端不是件易事。”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就在尝试，不要打扰我，让我集中精神。”路明非盘坐在地上，微微阖眸，开始调整呼吸。

见此，楚子航和夏弥微微拉开距离，都没有说话。在理解其原理后，楚子航认为要办到这一点，必须得有数十年的苦功才有可能办到，上次的战斗大概率是误打误撞，路明非自己都承认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以这一次的尝试非常有可能是失败。

夏弥自然也是这样想的，路明非误打误撞打中其他人的“眼”，这个是有可能办到的，但她不相信路明非现在可以靠自己的感觉办到。

路明非盘坐在地上，集中自己的精神，他现在进入到以前修行冥想时的状态，这可以让他全身的感官都敏锐起来。

因为“眼”本来就是物质的弱点，所以提升力量从来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自身的感知。

黄金的光芒慢慢在眼里闪烁起来，然后愈来愈刺眼，路明非仿佛可以感觉到风的流向，经过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微流动，都可以清晰体会到。但是，光是这样不行，那只是自己的感觉，他要看见的是金属棍身上的弱点。

路明非看向眼前的金属棍，他的洞察力此刻有着大幅度的提升，可以看见金属棍上面的每一个细节。但是仍然不够，如果自己可以透视金属棍，把它的物质结构完全呈现在自己的眼前，那一定可以看见它的弱点。

等等，透视？路明非忽然想到路鸣泽有说，控制“力”的流向是“地”的元素象征，而自己正是融合着“大地之光”。

现在的“大地之光”只是余烬，但“大地之光”不会彻底消失，就像是失去柴油的发动机虽然无法再启动，但发动机本身仍旧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在奥丁的世界开启“门”的时候，“大地之光”仍然会有回应的原因。

此时“大地之光”已经无法带给自己超能力，但是，要是结合自己现在的状态，是不是可以让“大地之光”再次发挥余热？

像是没有电的手机，可以开机短短的几秒钟，不一定可以操作，至少是开机了吧。

如果把路明非身体的“大地之光”比喻白色的灰，那现在白色的灰里面，隐隐约约有着红光闪烁。

夏弥微微怔住，她敏锐地感觉到，空气的温度似乎降低，心想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路明非眼里的金色光芒仿佛燃烧了起来，这一刻他似乎看见，金属棍上面有着红点隐隐约约的闪现，他没有任何犹豫，以盘坐在地上的姿势，手刀挥向金属棍。

金属棍顿时从地上飞了起来，然后中间断作两截，砸在地面上。楚子航连忙上前捡起来，看见它断作两截的同时，还有很多裂痕出现在棍身上面，虽然没有彻底粉碎，但简简单单的手刀可以办到这个地步，实在是不可思议。

“啊，果然很困难。”路明非挠挠头，看着只是这副样子的金属棍，无奈摇摇头。

夏弥却是面色惊讶，她看得清楚，路明非挥击的那一刻，正是向着“眼”的方向去的，只是手刀施展的力的方向有所偏转，然后命中金属棍的时候，金属棍有着轻微的摇晃，以至于“眼”的位置微微偏了。

“第一次就可以做到这种地步，这家伙……”夏弥微微咬牙，觉得自己给狠狠打脸，路明非明显不是在碰运气，是真的有天赋！

而楚子航此时注意到一件事，在金属棍断裂的位置上面，有着微微灼烧的痕迹，破碎他可以理解，这种像是高温烤过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该不是楚子航使用自己能力的时候，把金属棍带在身上的关系，让火焰的温度影响到它吧？

楚子航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这个样子。

“现在看来，只要好好练习就好。”虽然没能做到像死侍那个时候一样，但路明非已经非常满意。

“是呢……”夏弥有些笑不出来。

“嗯，加油。”楚子航则是简简单单地说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