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途的选择

“司辰，您确定要使用这瓶魔药？”

“当然，有什么问题？”

看着顾离困惑，凡妮娜叹了口气，这才用带着几分规劝的语道：

“这‘刺客’魔药虽好，但终究来源于邪教，如果以后您想要在神秘圈里混，这种的途径会容易使你被官方盯上。”

说着，她又举起另一瓶魔药道：

“而‘歌者’魔药，是辉光教廷掌握的四条神途之一，大多数官方的人在见到你的神途后，都会给予方便。”

虽然被教会除名，但身为神谕者的凡妮娜，依然保持着对辉光的信仰，厌恶着邪教的神途。

这情有可原。

但对顾离来说，无论是正教神途还是邪教神途，都只是模拟人生中的一种选择而已。

所以，顾离笑了笑道：

“我知道，但在我看来，力量并无好坏之分，而且我的情况比你想的要特殊亿点。”

“好吧。”

本着对神喻的信任，凡妮娜不再规劝，将‘刺客’魔药交到了她的司辰手上。

将邪教魔药送给别人晋升。

这种行为如果发生在她还在教会时，可是会被扭送进异端审判庭的罪责。

轻轻摇晃魔药瓶。

瓶体内的黑色粘稠液体随之晃动，暗藏的白色星光仿佛受到刺激的萤火虫，散发出点点星辉。

这就是魔药……

在服药前，顾离又看了眼腕表。

01：19：45。

记录下时间后，顾离打开塞子，将瓶口贴近嘴唇，一仰头便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刚放下瓶子，还没来得及品味。

腹部突然传来的剧痛让顾离下意识惨叫出声，但世界仿佛在须臾间被按下了静声的按钮，他无法听到自己的声音。

凡妮娜的身影与呼唤正在飞速淡去。

房间中只剩下了黑暗。

它们仿佛获得了生命，蠕动着，扭曲着，化作细小的蛛丝将他缠绕，带着冰冷的触感钻入他的每一个细胞，乃至灵魂。

这疼痛如此清晰、强烈，不只是肉体，更是精神上的煎熬。

“呃…啊！！！”

恍惚间，顾离抱着针扎般的脑袋在地上翻滚，口腔里传来血的腥味，耳畔响起‘呲呲’的断续电流声，眼前的场景仿佛老旧电视般，开始充斥白色的噪点。

光明正在被蚕食。

黑暗成为了他眼中的景色。

此时此刻，顾离感觉像是坠入了永恒的黑暗，只余下了最基础的思维能力。

随着思维的齿轮生锈般缓缓转动。

顾离的视野逐渐恢复正常，僵硬的手指微微颤动，在看到被大雷遮挡了一半的视野后，身体这才猛地一抽。

仿佛从噩梦惊醒。

蠕动的阴影，喧嚣刺目的躁点，强烈的孤独和寂寞感都在一瞬间消失。

“司辰大人，您怎么样了？”

凡妮娜看着枕在腿上的司辰，见他的痛苦已经缓和，忙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我没事……”

缓了口气后，顾离从地上站起，没过多久，便感觉自己完全恢复了过来。

消化着脑中的知识，他轻盈起跳。

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如风一般灵巧，所有的关节都前所未有的轻松、灵活、柔韧。

这时，空中传来‘嗡嗡’的蚊声。

顾离直觉的一转头，便发现了那空中乱舞的蚊子，随后朝空气中一抓。

啪的一声。

那吵人的蚊子便被握在手里。

将其捏死后，顾离又活动了几下身体，这才看向凡妮娜道：

“不错，就和你说的一样，‘刺客’属于一个高爆发、重速度的序列。”

“我现在的力量、爆发力、敏捷程度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已经达到了超越人类极限的程度。”

“其次，我的感官能力也到得了极大的提升，可以迅速锁定飞行中的物品或生物，一定程度预知危险，而且……”

说到这时，顾离看向法厄娜。

他的视野仿佛穿透了凡妮娜白皙的皮肤与衣着，根据皮下的肌肉结构，迅速分析出弱点所在。

他想了想后，道：

“而且我还无师自通了许多杀人技艺，能迅速分析、并锁定生物的弱点，更高效率的杀死目标。”

敏捷身手、爆发力量、危险感知、弱点看破。

这是顾离暂时摸索出的能力。

他自己对于‘刺客’相当满意。

凡妮娜虽然不喜欢『隐秘』神途，但还是帮着分析道：

“‘刺客’是最擅长近距离战斗的职业之一，他的‘危险感知’更是保命神技，但是……”

顾离竖起耳朵，认真倾听资深行者的意见。

凡妮娜注意到了司辰的表情，属于老师的小小得意油然而生，微勾唇角道：

“‘刺客’的体质远不如其他擅长近战的序列九，而‘幼年体’的深潜者恰是擅长近战，且精通防御的怪物。”

“所以，如果不是必须，我希望司辰您主动避战，一切以逃离学校为主。”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这是凡妮娜想要传递的核心意思。

顾离闻言，收敛了因实力瞬间增强的信心，颇为认同的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他看了眼腕表。

01：41：23。

服用魔药，加上初步体验能力，以及凡妮娜交谈，只花了差不多二十分钟。

距离3小时还有1小时20分钟。

剩下的这段时间，顾离决定花费一小时磨合，适应新获得的能力。

于是，他看向旁边圣洁端秀的修女小姐道：“凡妮娜，你是哪条神途的序列几？”

凡妮娜有些骄傲的扬起脑袋，愉悦道：

“我是『神祭』神途的序列七，‘调解师’。”

“在被逐出教会前，我是一名高级的辅秘修女，负责解密邪教典籍，布置神秘仪式，辅助猎人办案，管理一整个城区的传教事宜。”

说到往事，她又有些怀念和伤感。

“说起来，我在序列九‘神侍’和序列八‘医生’时，还当过一段时间医疗修女。”

“那时我面对医闹只能忍气吞声，等成了‘调解师’有了一定战斗能力，就被调走当了辅秘修女，唉……”

从神侍到医生，再到调解师？

你这调解，怕不是物理调解。

顾离一时无言，只能转移话题道：“我还有一个多小时，可以帮我磨合能力吗？”

“乐意为您效劳，司辰大人。”

凡妮娜欣然应允，随后从房间角落里，拖出了另一个行李箱。

将其打开。

长剑、匕首、左轮、各式冷兵器、短筒霰弹枪、整齐排列的各色黄铜子弹，以及各种颜色不一的古怪药剂。

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私人军火库！

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把白银鸢尾花护手、锋利如同手术刀的精钢细剑。

随手挽了一个剑花。

凡妮娜将剑插回剑鞘，右手贴于左胸处，微微欠身，并未做屈膝礼，而做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司辰大人，请选择您的武器。”

“好的。”

虽然‘刺客’通常适合匕首。

但合格的刺客，会根据目标选择武器。

结合‘深潜者’的高护甲特性，顾离选择的是一把适合新手，且势大力沉的手斧。

垫了垫这分类十足的狰狞手斧，顾离满是战意的看向凡妮娜，做出了攻击姿势。

“我准备好了，开始。”

“好。”

话音落下的瞬间，凡妮娜整个人气势骤然伶俐，五指握紧剑柄，瞬息间便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