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直面恐惧

司辰说他在他的世界遇到了一个叫洛清喻的女人，想要将其发展成在圣橡木基金会的内线。

圣橡木基金会？

听起来像是个和教会差不多组织。

凡妮娜询问道：“司辰，您是想要让那个洛清喻的女人，为你保守秘密？”

见顾离点头，她心说果然如此。

随后伸手将柔顺的白金色长发捋到脑后，将一串白银吊坠从白皙的天鹅颈上摘下。

吊坠以白银为链，主体则是用三对精巧的黄金之翼包裹着一颗绯红宝石。

“司辰，这枚吊坠是『神祭』神途的圣徽，象征形象为‘救死之翼’。”

凡妮娜继续道：“在我们世界，一些和契约权柄相关的神途圣徽，都可以当做签订‘契约’的媒介。”

“『神祭』，就是可以主持契约的神途之一。”

“只要你拿着它，念诵对应的契约词，就能在双方都认可的情况下订立契约，若是违背，将受到极为严格的惩罚。”

这个世界果然存在契约手段！

伸手接过吊坠，顾离心中一块巨石骤然落地，看了眼腕表后道：

“我还有12分钟，你可以陪我签订一份契约，帮我熟悉下流程吗？”

“当然，签订契约非常简单。”

凡妮娜的说着，将手伸出道：“契约的第一步，需要两个人同时伸手握住圣徽。”

顾离依言照做，用右手拿着吊坠，握住了凡妮娜的小手。

在交握的瞬间，顾离只觉得那小手如丝缎般柔软，在暖色灯光下显着独特的莹白，给人一种轻飘透明的错觉。

“司辰，接下来请跟我颂念。”

凡妮娜空灵的声音拽回了顾离的思绪，他微微点头之后，重复着颂念。

“垂怜世间的辉光圣女，救赎世人的纯白之翼，您是纯美与至善的化身，也是和平与秩序的维系者，一切疾病与死亡的克星。”

“今日，在您的见证之下，我顾离/凡妮娜于此订立契约。”

随着颂念结束，顾离惊讶发现，自己和凡妮娜共同握着的圣徽竟散发出了莹莹白光。

一股若有若无的联系以它为媒介，悄然建立。

司辰剩下的时间不多，得做个简单、又标准的契约演示。

限定具体人物、限定具体时间、限定具体要求……这是契约的三个最基本的要素。

凡妮娜贴心思考着，看了眼桌上的苹果，“司辰，请您在5分钟内将那枚苹果交给我，可以吗？”

“当然。”顾离点头应下。

契约成立，原本若有若无的联系骤然凝实，像是有人在自己脖子上套了一根吊绳。

如果不完成契约，就会有非常不好的事情的发生。

顾离心中自然闪过这个念头。

而当他将桌上的苹果递还给凡妮娜后，那种契约又很自然的消失。

“奇怪，我记得你们世界的神不是已经消失了吗？怎么还能主持契约仪式？”

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脖子，顾离有些不解又好奇的询问。

“神明虽然失踪，但神途依旧存在。”

凡妮娜眉眼难掩黯淡道：“虽然契约的祷词指向神明，但主持契约的力量，来源于神明留下的神途。”

所以哪怕神明死去，但祂们留下的神途依旧存在，并持自动运转。

顾离敏锐剖析出了凡妮娜话中的真意，看了一眼腕表又放下，“我的时间不多了，等我结束我那边的事情，再和你会和。”

“好的。”凡妮娜点头道：“在这期间，我会秘密调查游轮，看是否能找到邪教徒的踪迹。”

“可以。”顾离提醒道，“但你只需要稍微留意下可疑人士就好，具体的行动等我回来再说。”

“遵从您的命令，司辰。”

凡妮娜右手抚胸行礼后，抬头便见自家司辰已经躺回了沙发上，单手撑着脑袋，重新陷入睡眠。

她熟练拿过毛毯给司辰盖好后，这才从箱子里拿出另一把左轮，离开了自己房间，将门认真反锁。

随后警惕扫过周围，开始了自己的侦查。

……

……

从穿越世界的眩晕中恢复，顾离看了眼没有奖励的『模拟结果』后，默念『物品兑换』。

《司辰之书》自动翻页。

无视了一些可兑换的杂物，顾离看向自己想要兑换的物品。

『神祭神途的圣徽吊坠，时序点：10』

『蕴含辉光的白石×4，时序点：5／颗』

好家伙，一个圣徽吊坠，四个一次性道具加起来居然要30时序点？

看到这个价格的瞬间，顾离小脸一跨，心中直呼抢钱。

不过《司辰之书》的定价一向合理，而且这两样东西对他极为重要。

即使心在滴血，顾离还是将其兑换了出来，消耗了30时序点。

『剩余时序点：20』

这下只够再进行2次现实模拟了。

五团白色光球从书中飞出，落到了顾离掌心，变成了一条吊坠，以及四块莹白色的温润小石。

将圣徽吊坠放在衣服内侧，将四块辉光白石放在便于拿取的口袋里。

顾离又检查了一番先前兑换出的左轮和手斧，这才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契约道具准备完成，武器状态十分良好，对要面对的敌人也有了清晰认知……

一切能做的准备都已经就绪。

他没有浪费哪怕一分一秒的时间。

但今天的模拟次数已经用完，如果这次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亡了。

距离第四批救援队进入校园还有5分钟。

在这最后的时间里，顾离用校服将武器包好，在溢过大腿的迷雾中行走，来到了走廊前。

结合前两次现实模拟的经验。

顾离在心中反复复盘，弥补自己速通计划的缺陷。

五分钟后，迷雾里的枪声准时响起。

这是洛清喻带领的第四救援队！

没有一句废话。

顾离调出了‘刺客’存档，在音乐老师惊愕的目光中，一头扎入迷雾之中。

“呼…呼……”

心脏在胸膛间剧烈跳跃，模拟中无论如何都难以生出的紧张感，刺激着每一个细胞剧烈鼓动。

血液在沸腾，但在‘刺客’的‘冷静’加持下，他的思维却是前所未有清晰。

这让他的速度、肢体的协调，都达到了最佳状态。

从5楼直接奔跑到一楼。

艺术楼大门口。

隐蔽潜伏着的深潜者，在听到雾中传来的脚步声后，鲶鱼似的脸色闪过嗜血的兴奋，布满利齿的大嘴咧开。

一滴滴粘稠腥臭的涎水滴落在地，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50米…25米…10米…2米……

鼓胀的鱼目爆发红光，深潜者的爪子在白色地砖上猛地一划，如同蓄势待发的箭矢，猛地朝着来人扑去。

这个世界，是它们的天堂。

这里的人类没有非凡的能力，不过是弱小的肉食而已。

幼年的深潜者如此想着，它并未发育完全的大脑如同婴儿般单纯，饥肠辘辘的肚子催促着它进行猎食。

然而，当它从拐角处冲出的刹那。

已经是三周目的顾离拿起左轮，用枪管顶在了那主动送来的脑袋上，平静的扣下扳机。

‘砰’

一发子弹顺着深潜者的眉心钻入，螺旋着贯穿了它的脑壳，夺去了它的性命。

侧身躲过扑击。

顾离迈过深潜者那过于高大的尸体，看也不看一眼的转身推门，步入迷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