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就这样走了，只留下花朝、岑莺时还有乔麦面面相觑。
准确来说是花朝和乔麦面面相觑，岑莺时表情一直是没怎么变过的。
有一说一，花朝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场面。
这鬼差......也太不专业了。
“那我...先回去了？”
感觉似乎没自己什么事了的乔麦，在想要不要走。
虽然还没有成功投胎，她甚至都没能成功下到那个地府，电梯才走没多久就好像卡住了。
然后缓缓往上升起，一开始在给她讲解轮回机制的鬼差都要傻了。
花朝：“不行。”
“为啥？”
“办案过程乱跑，等会狠狠扣你阴德，先在地府上个刀山下个火海。”
乔麦：“啊？”
还好，下去问询的鬼差没多久又回来了。
他整理了下衣服，以一种很操蛋的语气说：“地府好像.....出bug了。”
花朝来了兴趣：“仔细说说？”
“基于千百年以来的信任念力，地府是有一本记载了所有亡魂的生死谱的，可是这个鬼并没有在生死谱上，名册上找不到她。”
鬼差抓了抓头发：“白出一趟工了。”
阴德也没了，还在自己的辖区发现了bug，这都什么事嘛。
乔麦花了点时间想明白鬼差说的：“我是黑户？”
鬼差点头：“可以这么说。”
相当于没有身份证，所以坐不了火车、动车、飞机等交通工具，也住不了酒店，办不了手机卡、银行卡，也就有许多软件是注册不了的。
寸步难行。
“那我是不是永生了？”乔麦在空中盘起了腿：“西游记里不就是，生死谱上划掉了名字就不会死了。”
“不行的。”鬼差摇了摇头：“你的灵魂还是会消散，就好像人会生老病死，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区别就是，由于得不到孟婆汤的净化，你的灵魂净化过程会是一种野蛮的，原始的，到了后面甚至会很痛苦，比做人时的一切病痛还要痛苦。”
“啊......”乔麦感到失望：“还是会死啊。”
她还以为既然投不了胎，那当一个死不了的鬼也不错呢。
“那现在该怎么办？”她问。
“找到你为什么不在生死谱上的原因，说不定可以让你的名字出现在上面。
“这还要麻烦两位。”鬼差看向花朝和岑莺时。
花朝：“？”
鬼差：“加阴德的。”
花朝：“记我妹账上。”
他要这东西暂时也没什么用，反正就算要死，他也还要活好久才会死。
有种说法，当一个人的阴德足够多时，可以带着这一世的印记投胎转世，甚至有机会恢复前世记忆。
虽然概率很小很小，但这可也比一碗孟婆汤下去，整个人瞬间成了纯净的灵魂体，以前的一切都不复存在要好。
还有就是，阴德——花朝曾经听说过这东西可以滋养灵魂。
那给花槐刚刚好。
鬼差为难道：“这不合规矩。”
谁做的事阴德就记在谁身上，哪里有转赠的说法。
花朝：“那你去找其他人吧。”
鬼差一咬牙：“行，我回头操作一下。”
不在生死谱上记录的灵魂，这可也算是一件大事，传出去对他没好处。
怎么说这也算是他办事不利，被地府知道了，保不齐要扣他多少阴德。
“那就麻烦你们，我先走了！”说完，鬼差马上跑进了电梯里，消失不见。
“那我......”乔麦做了个走的动作。
花朝问她：“你为什么要教人体模型吓人？”
“啥？”乔麦实诚说：“你看，这么大个学校却连个鬼故事都没有，多可惜啊，我就想自己造一个，以后还可以让他配合我，让我被更多人发现。”
这样闷着实在是太无聊了。
“然后引来热心天师降妖除魔？”
“......”乔麦滑跪：“以后不会了。”
花朝让她先回去，老实呆着，他们还要想想办法。
虽然这一趟能赚点阴德，但老实说花朝也没什么头绪。
说句不负责任的话，他对这件事没多少急切感，毕竟这鬼也闹不出什么大动静。
就算她死了，那也只是一个和自己非亲非故的鬼死了而已，再说她入了轮回也和死了差不多。
当然了，如果他有孙悟空那个实力，那跑进地府里试试看能不能强行在生死谱上写个名字也不是不行，顺手的事。
但现实世界可不像古代神魔小说里那么夸张，不存在闹天宫的孙悟空，地府也不是那个地府。
次日。
早上八点。
“哈！”
花朝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刚刚做了个梦，梦到一条长有九头，拥有金色瞳孔，遮天蔽日的巨大白蛇。
那条蛇在许多看不清的人影围攻下，被砍下九个脑袋，流出的鲜红血液仿佛淌入位于无穷深处的某个地方。
花朝就是在这一刻，头痛欲裂，巨大的疼痛将他从梦里唤醒。
那条蛇绝对不是他，他可以肯定，无论是九个脑袋还是那恐怖的实力。
而且，虽然看不真切，但梦里很明显不是现代，而是不知道在多少年前的古时候。
这个国家的古代。
“噩梦？”
不会。
更像是一种感应。
明明他是旁观视角，为什么却会感同身受......
自己一个人想不明白，花朝起来换了身衣服，走出房间，来到楼下客厅。
岑莺时已经醒了，他将这个奇怪的梦告诉对方。
可惜岑莺时也没什么头绪。
岑莺时去问了自己的师傅，花朝也去问了自己的父母，可他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甚至和自己同族的父母都没有做同样的梦，所以这是只针对自己一个人？
花朝叫醒了将空调开到最低，将房间营造成冬眠状态的花槐，问花槐有没有做梦。
困得要死的花槐只来得及说一声“没有”，就又瘫了下去。
同在花城的花槐也没做这样的梦，难道真的是巧合？
这个梦来的无缘无故，花朝想不明白了。
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
苏澜：“有空吗？”
花朝：“什么事？”
苏澜：“有个工作，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