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扯淡,哪有蛇这么乖

周六。

早上。

天光。

时间是九点出头。

花朝起来时岑莺时已经在收拾东西,她要去母蟑螂那儿开展下算命业务。

一个玩塔罗牌,一个中式算命,也算是搞出特色了。

除了想借此机会看看能不能赚些钱外,还有一点是去帮人算命本身就容易碰到那些玄学之事。

只是她摆着一张冷脸到底会不会有生意上门……这个先不考虑,说不定就有人喜欢这个调调呢。

九月……听说北方这个时候已经降温,就算是早上也很少会有达到三十度以上。

有些时候花朝还蛮羡慕的,花城的春夏秋冬并不明显,夏季长,秋季仿佛昙花。

现在绝对算不上一个好天气,至少他的那些同学还是以抱怨居多,至于花朝自己,他不喜热,但阳光还是会晒晒的。

随便吃了点东西,花朝从沙发上捞起花槐摸了摸,蛇鳞手感一直不错,冰凉凉的。

花槐耷拉着尾巴,“我想出去玩。”

花朝:“去哪儿?”

花槐:“不知道,随便走走。”

花朝:“你怎么可以说随便?”

花槐沉吟两秒:“嗯……因为不知道要去哪。”

“那带你去我学校看看?”

“不去,看过了。”

“找家商场玩玩,看看精品店?”

“也不想去。”

花朝耐心问她:“那你想去哪?”

花槐:“不知道,随便走走。”

她张开嘴,尖锐的牙齿摩挲着花朝手指解闷。

看电视看得她要无聊死了,最近也没什么好看的。

花朝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被花槐影响到,和岑莺时待久了,他觉得自己的心境也有所成长。

找了个挎包将花槐装进去,只让她把脑袋露出来,这样不容易吓到别人,被看见了也可以说是挂件。

要直接带出去总觉得会引起骚动,别的不说,公交地铁这些交通工具是别想上去了。

谁愿意让不受束缚的蛇上去人那么多的地方啊。

但给花槐套个牵引绳……怪神经的。

路边的树叶还一片翠绿,不见枯黄落叶……就算到了冬天,十二月,花城的树也不会秃头。

“妈妈,那个哥哥包里有条蛇。”

“哪有,那是人家挂在包包上的挂件,用来看的,喜欢妈妈也给你买一个。”

一对母子牵着手从花朝旁边经过,小男孩由于身高问题,目光一直跟随花朝的挎包,一直看着花槐露出来的脑袋。

“哈——”花槐呲牙。

小男孩突然被这样吓一跳,紧紧抱住自己母亲,“妈妈,蛇动了!”

“想要会动的蛇蛇是吧,好~妈妈给你买。”

牵着小孩的母亲向花朝投去一个抱歉的目光,“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不懂事。”

花朝蹲下来,揉两下小朋友的脑袋:“没事没事,小朋友有活力是好事。

“不过这只是只玩具蛇,不是真的哦。”他笑着同对方解释。

“噢……”小男孩也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他们方向相反,就在这一对母子要走远时,小男孩回头。

“……”

挎包里的那只白色小蛇眨眨眼,注视着他,并且还吐了吐蛇信子。

是真的在看着他,很灵动,绝对不会是玩具,眼神好像是……人。

“啊——!”

小朋友被吓得往前猛跑,和他牵着手的母亲一个踉跄,“你这孩子!”

花朝:“……”

希望小朋友晚上不要做噩梦。

花槐:“……”

她躲回包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等会人家要是找道士来降妖除魔我就让岑莺时镇压你。”花朝狠狠搓了几把花槐的蛇头。

他扫了辆路边的共享单车慢悠悠漫无目地闲逛。

花槐全程不用动的。

遇到有别人从旁边走过或是骑着车,她就呲个牙吐个舌头,不然就转转眼珠子,眨眨眼。

怎么吓唬怎么来。

“卧槽,那哥们包里带着条蛇!”

“扯淡,哪有蛇这么乖。”

花槐探出身子。

“卧槽,真有!”

花朝骑着共享单车从不知道骑的是山地车还是公路车的一行人边过去,本来只是两个人的谈话。

可几声卧槽,好几辆车上的人齐齐回头。

他们没看到蛇,因为花槐把脑袋缩回到了包里。

好几双眼睛盯着花朝。

有男有女。

“……”

他悄悄给车上了个【神行】,没多久远离了这一批骑行的正规军。

几个骑公路车穿着骑行服戴好了骑行头盔的人傻眼。

见鬼了!

被共享单车超车了!

花朝在思考一个问题。

他打花槐是算家暴还是算降妖除魔替天行道?

漫无目地随走随停,看看江,进图书馆里走了圈,去了应该是这两个月新开的精品店。

花槐看中了一个靠枕,手感很好,刚好给她拿来当垫子,花朝用购物软件的拍图搜索找到了同款,还要更便宜。

便宜了二十来块。

他买了两。

刚好替换掉沙发那儿用了快一年的靠枕。

【下单。】

看见花朝付款选的是亲情卡,花槐提醒道:“你选错支付方式了。”

“没选错啊。”花朝按下指纹,付了款。

花槐:“……”

“可那好像花的是我的钱。”

“这样吗?我还以为付的是妈妈的钱。”花朝随手拿起一个牙刷杯,看了起来。

花槐:“你没有妈妈的亲情卡!”

她明明记得花朝账号上只有她的亲情号,还是花朝骗着她绑定的。

“有的,妈妈偷偷给我绑的,就是不给你。”

花槐:“……啊?”

她缩回了包里,开始怀疑蛇生。

到了饭点,岑莺时给花朝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不回去吃饭了。

佟瑶说要请她吃饭,说了好久,唠叨了快一个小时,跟紧箍咒似的,好像她不答应能念到天黑。

“你在给谁打电话?”佟瑶边收拾东西边问岑莺时,“跟家里人报备吗?”

岑莺时挂断电话:“嗯。”

佟瑶感叹:“还要报备啊,你家里管得好严。”

她已经能想象出来岑莺时在家吃饭时是个怎么样的情况了。

饭桌上三张冷脸,吃完了都没一个人说话。

就算说也是:“吃饭。”

“哦。”

“嗯。”

“喝口汤。”

“好。”

一点也不温馨。

但是往好了想,家里根本不用开空调。

三张冷冰冰的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