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活祭品和女侠

清远县令卢升，今天上班前已经做好准备，牺牲自己，献祭河伯，为百姓争取一点时间。

卢升相信，镇魔司应该快要察觉清远县的情况，因为那只鱼精的关系，清远县已经与外界失联一年，按照镇魔司的规矩，肯定要派人来查看。

只要镇魔司知道清远县的情况，必然会派人处理鱼精，到时候百姓就会有救。

为此他昨夜与发妻说明一切，并得到夫人理解，今早洗漱完毕，换了一身衣服，就来到衙门交代后事，卢夫人则去棺材铺，选购一口棺木，准备给卢升做衣冠冢用。

只是让卢升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这刚坐下来，县尉凌峰突然闯进来，不由分说将他绑在椅子上。

县丞包文明还拿布塞住他嘴巴，防止乱喊乱叫，惊动他人。

“卢县令，请您见谅，你是一个好官，清远县的百姓还需要您。”凌峰将卢升绑好，然后站在他面前，半蹲着说道:

“我已经找到自愿献祭之人，你就安心等在衙门里，等我们举行献祭仪式回来。”

凌峰转头对县丞包文明说道:“包大人会一直照顾您。”

包文明对卢升抱拳道:“卢大人，我知这事于礼不合，但为了百姓福祉，只能委屈你了。”

卢升双眼通红，他又怎会不知，凌峰和包文明只是想救他的命。

周谦站在一边，倒是很有感触，清远县衙上下级关系，倒是真好，也说明卢升作为县令，深得人心呀！

凌峰和卢升交代好后，对周谦说道:“周兄弟，我们去献祭现场，确保仪式不出意外。”

周谦看了卢升一眼，沉重的点点头。

两人带着几个衙役，直接走出县衙，路上周谦就问了那个自愿献祭之人是谁。

他很疑惑，谁这么伟大，为了全县百姓，竟然想献祭自己。

“是包文明的女儿。”凌峰解惑道。

“啊！”周谦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想过很多人，唯独没想到是县丞的女儿。

“我记得包大人只有一个女儿吧！”周谦回头看了眼县衙方向。

凌峰沉重的点头道:“包小姐自幼患有绝症，活不过十八岁，所以自愿代替卢大人，献祭河伯。”

周谦皱眉道:“包大人也愿意。”

凌峰感叹道:“包大人深明大义，知道不牺牲自己女儿，卢县令必死。”

周谦挑挑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有人会为了不相干的人，牺牲自己的女儿。

人性都是自私，若是能偷生，谁愿意死，最起码周谦做不到。

凌峰没多解释，带着周谦来到小祝河边的祝家村。

此时祝家村里张灯结彩，家家挂红，可村民却愁眉苦脸，一副死了老娘的样子。

凌峰带着周谦来到老村长祝长生的家。

“凌大人，包小姐已经打扮妥当，随时可以献祭。”老村长祝长生见到凌峰，双眼通红，很是难过，指了指屋内房间，然后站在大门口，都不忍心进去。

凌峰和周谦走入房内，看到一位身穿新娘嫁衣，身材十分瘦弱的女子，坐在床上，无喜无悲，没有一点将要赴死的忐忑。

周谦发现那包家小姐年芳二八，长相颇美，只是一脸病容，平添三分楚楚可人。

如此美人，一会就要赴死，难免让人心生恻隐。

凌峰对包小姐双手抱拳，真诚道:“包小姐，凌某代表全县百姓，感谢您的牺牲。”

“凌叔叔，请别这样。”包小姐赶紧扶起凌峰，说道:“若曦自幼生患重症，没两年好活，要是能为清远县百姓做些事，能为父亲分忧，若曦百死无悔。”

捕头刘卫感叹道:“包小姐，弱女子都如此深明大义，反而我们这些衙门中的男人，却贪生怕死，要一个女人牺牲自己，实属懦夫。

凌大人，不如我们拼一把，豁尽性命，为清远百姓除害吧！”

周谦点头赞同道:“刘捕头说的对，我清远县七万百姓，若是人人悍不畏死，那鱼精又有何惧。”

凌峰看着周谦和刘卫义愤填膺的样子，不由苦着脸说道:“若真那么容易，我们也不想牺牲无辜性命。

那鱼精狡猾卑劣，总是躲在小祝河底，我们无水下呼吸之能，根本无法杀死他！

反而每次围剿鱼精无功而返，它都会在河中兴风作浪，毁坏无数庄稼，去年我们清远县已经颗粒无收，全靠存粮支持。”

周谦以前只是一个县衙小捕快，对于鱼精之事了解不多，这才知道它竟然狡猾至此。

“实在不行，我们带百姓离开清远县，总不能一直坐以待毙。”周谦提议道。

凌峰摇摇头道:“清远县三面环山，背靠一条小祝河，想离开走水路是不可能了，只能翻山越岭，可山路崎岖，这么多人上路，还不知在路上要死多少人。”

“而且鱼精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全县人迁徙，到时候死的人只会更多。”包小姐对周谦说道:

“父亲说过，清远县每年一次的考核将至，只要能拖到那时，朝廷定会派人前来，全县百姓就会有救。”

周谦感叹道:“只是真等到那时，又要牺牲多少性命？”

全屋的人都沉默了。

凌峰率先说道:“我和包大人都商量好，包小姐去后，若鱼精还不满足，我们接下来就先牺牲衙门的人，先从我开始，总之不会让百姓死在我们前面。”

周谦咬咬牙，决定暴露一点自己实力，总不能让无辜的人送命。

只是这时，老村长祝长生突然跑进屋，叫道:“凌大人，不好了，有人破坏了祭坛。”

“什么。”凌峰脸色大变，叫道:“是谁干的。”

“是个外村女娃，路过村口，听说我们要献祭河伯，就发怒将祭坛捣毁，还扬言要去小祝河杀了河伯，为民除害。

那个女娃好生厉害，一剑就将祭坛劈成两半，我们想阻止都来不及。”

周谦微微诧异，心想哪来的女侠。

凌峰不敢耽搁，赶紧冲出屋外，朝着村外祭坛而去。

周谦紧紧跟着凌峰走出村子，然后就看到一个二十出头，身穿鲜红衣袍，手拿一柄宝剑的少女，正怒气冲冲与村民对峙。

“你们疯了，为了献祭河伯，竟拿活人当祭品，我破坏祭坛，你们反怪我得罪河伯，是何道理！”少女对村民怒骂道。

“姑娘，你一时气愤，毁了祭坛，却是把我们祝家村一百七十二口，往死路上逼呀！”村民们唉声叹气道。

“你们放心，我沈静书身为慧剑门弟子，自然不会坐视鱼精害人，我这就去斩了那头害人鱼精，为民除害。”少女怒气冲冲，拔出长剑，向天划出一道剑气，宣誓决心。

凌峰看到那道剑气，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剑气离体，练气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