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大夫
- 武统春秋,从周亡开始
- 新语弃仐
- 2206字
- 2024-08-21 18:02:18
雁翅刀,作为特化了劈砍,而几乎舍弃了前刺功能的宽刃刀,
其在进行劈砍时,能完美地运用最长力臂的臂间动作,充分发挥出齐渊的怪力优势,
如此,表现出的,便是齐渊此刻,
冲至两位隐臣当面后的,
摧枯拉朽!
当今刀类,其实总共分为三大种,
其一,特化了拖砍能力,不能前刺,适合马战,却从未在蓝星远东成为过主流的弯刀,
其二,因刀身较窄,或直刀,或稍弯曲,均衡劈砍与前刺两者能力的窄刃刀,
其三,便是现今齐渊手中的,特化劈砍的宽刃刀,
在蓝星,无论是大刀队所用的大刀,影视上经常出现的太平刀、朴刀,乃至齐渊选择的雁翅刀,都是宽刃刀,
虽然在制式中,宽刃刀大多数时候并非一个时代的主流,
但宽刃刀贵贱皆宜的特性,使得但凡天下动荡,军械工业被摧毁而难以短时间重建时,
无论此时的制式要求是窄刃还是宽刃,
自民间铁匠铺出来的,就一定是宽刃刀。
毕竟,民间铁匠铺出来的铁材质,再差都能打造可堪一用的宽刃刀,却稍差也搞不定窄刃。
所以打定主意省材料,攒秦弩的齐渊,都用百年拓木作为刀主材了,哪里还能搞什么窄刃。
……
持刀伫立了一会儿后,
齐渊感受着身上的痛楚稍减,解开了面部表情锁,
他上前扶起了被盾顶飞的那个隐臣,拍拍其肩,
“刚劲勇猛,甚是不错,然下一次,若战友仅只一人,莫冲矣。”齐渊指了指倒地的另一个,又指了指自己,
“易被人逐个击破。”
隐臣咧了咧嘴,痛苦的面上强挤出一抹微笑。
齐渊饶过了他,伸手拽起另一个,
“仍是铜刀太短,下次再备一支短矛,此外,去试试这个。”
齐渊指了指大小差异巨大的——
他手中1.5米的雁翅刀,与隐臣手中,孙子般0.3米左右的短铜刀,
在这个时期,因冶铁炼铜工艺限制,近身搏杀时所用的无论是青铜剑,还是青铜刀,长度都只在0.3米左右,
且这一时期,中原地带青铜剑其两侧没开锋,两侧是钝的。
根本不似后世那般锋刃可以切削,所以这一时期,中原青铜剑基本上是完全只有前刺,这一个功能,
然为什么特意提‘中原’呢,因为中原盛车战,象兵、犀骑,
此三者都使长兵,所以对青铜剑的开发上面,很不重视。
而同时期的吴越,其国人日常生活在'以船为车,以辑为马'的水乡泽国之地,
在此之地,长兵之优势就没有中原那么凸显,短兵相接的概率大大提高,
所以在春秋列国中,无论是步兵的出现,还是青铜剑的发展,吴越都要超过其他列国,其无论是剑身之长,还是剑身两侧剑锷(锋刃)之锋都要超过中原青铜剑,
至于青铜刀——相比于青铜剑,它就是后娘养的,
哪怕自商代就有青铜大刀,哪怕日常青铜刀用于切削肉,很是常见,
但,‘兵器之精美,以剑居首位’这一条,
就使得,直到铁制兵器成为主流,铁刀的实用性大大超过铁剑——汉代环首刀的出现,刀才逐渐发展,并出现在制式兵器之中,成为战场主角,
然,齐渊爱刀,
他不愿战刀在这恐龙世界,再无端地被压制千年,
所以扶起使铜刀隐臣时,他不断拉踩着,并试图让这个隐臣去熟悉木制雁翅刀,
他相信,当他带着数个手持覆钢雁翅刀的隐臣,出现在适宜短兵相接的镐京巷中时,
应该能给无甲的戎人们,亿点点时代震撼,
“继续!”
齐渊转头朝隐臣两司马喊道,而后回往原位,
他环首四顾着,牧臣等幼臣,已被康仲其弟,康御正拿鞭子抽回了侧边的演武场,进行着弓箭练习,
王女姬穸倒是站在旁侧,且在发现他目光时,朝齐渊笑了笑,
其脸上些许潮红,于冬日艳阳下,显得格外耀人。
齐渊朝姬穸回了一抹笑,便就不管了,
当此时,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
倒是其身边的健妇,其骨架庞大,且满眼热切地盯着他手中的木制雁翅刀,
说不得,会是个使刀的好苗子,
齐渊觉得,晚会儿可以让木户,再做一把稍小的雁翅刀,让那健妇试试,
‘时不待我啊——’
齐渊心中叹了一下,转身站定,迎向对面四个准备就绪的隐臣,同时抬起了木盾,
哪怕他是机械体身,死亡的概率极其小,且不当人了,
可想要将更多的班底带出镐京城外,而成为往后他称王称霸的根基,
他此刻,也要,借着痛意的反馈,
以让自己适应这个时代的战场,
以让自己形成机械记忆。
所以,
他将身子尽可能地蜷缩在盾下,直往对面隐臣,冲将了过去,
他估摸着,纵然是城围,也不是一两日就能破的,
他尚还有些时间,
那么,便应死命地练!
……
城内的人尚且还有时间,
镐京城郊的,一个大夫庄园,却再没时间了,
随着王师的龟缩,犬戎联军在城郊开始了新一轮更为细致的扫荡,
一大夫因邑田家宅尽在城外,便不舍得其家业,没有往镐京逃难,
而且在听闻王师溃败后,他还意欲投献于申侯,姬宜臼,
然而不幸的是,
大夫派出去传信的信使,先行遇到了四处游弋的犬戎中狼骑,
因言语不通,且信使无急智,最终双方沟通无果,
不过见传信之人身上无兵戈,犬戎人便没有将其枭首,
只是在他身上划开了几道血口子,
并以此取乐,驱逐且赌斗着这周人到底能逃窜多远才死,
信使刚开始,还能保持着理智,纵然知晓自己要死了,却也没将犬戎往庄园领,
然而,当失血过多,而神志不清时,他终是不知不觉间,往庄园方向爬了一段时间,且人死首丘(死时望家宅)、抱憾而亡。
犬戎们见此,相视而笑,
便驱使着中兽,直往信使死时的方向行去,
他们中,其实有一人,是向来听得懂周人言语的,
就这般,
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大夫,首先迎来了不善的犬戎中狼骑,
一片狼藉后……
火光燃灼在残垣上,安氏中兽啃食着大夫等男丁的残尸,破落庄园内,被欺辱的大夫妻女,正无助地惨叫着,
其凄厉的声音于这片焦土上回荡,
后变为被人堵住口鼻的呜呜声,
后又突然骤灭!
就像那被挑起时哇哇大哭,而被掷于地后,再无声息的婴幼,一般。
而如此情形,
在这王师退缩后的城郊中,
不断上演,不胜枚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