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三趾马的救赎
- 武统春秋,从周亡开始
- 新语弃仐
- 2217字
- 2024-10-26 21:14:25
一发虎蹲炮打完后,青铜炮膛会膛温过热,
此时,首先需要用清水倒入炮膛,以水熄灭其中未燃尽的火药,并带走炮膛的温度。
而后,才是木送包裹着麻布,被锤子敲入炮膛,以清理炮膛上残存的残渣,
等完全的清理完炮膛,乃至于膛温下降到可以打第二发的时候,
少说三分钟已经过去。
所以虎蹲炮的发射间隔时间,一般是三到五分钟。
齐渊每次预留一组不开炮,就是为了防止在这间歇期出什么意外。
出褒国都一战中,意外没有发生,预留的炮手便也没有开炮。
然而这一次,
得益于虢骑将领的优秀,这发炮,开了。
打散弹的虎蹲炮,轰向了正在炮口近前的骑队,
火药的威力,便近乎没有损耗的,全部倾泻在了骑队正中。
切实点说,
虎蹲炮的杀伤效果其实远不足以覆灭当前近六十虢骑。
击溃虢骑的,更多是火炮带给他们的恐惧。
确切地说,是火炮带给三趾马的恐惧,
炮轰之后,只有七名虢骑当即身死,然而正加速疾驰的马儿们,却在惊惧之下脱离了骑手们的控制。
别说是夜晚的骑队,就算是白日的骑队,也不会有排列分明的骑队,
都是乱哄哄地凑在一团罢了。
然而当一团骑队中,前排所有马儿都被惊得失控,后排马儿也慌得轨迹微调,
正中更有直接被轰飞阻塞在队伍前面的人尸马尸。
会发生什么,就不必再提了吧。
相撞、践踏、人翻、马仰,
速度所给他们带来的动势,没有倾泻在敌军身上,而是都回转在了己方人的身上。
没有马镫、没有马鞍的虢骑,仅凭一根马缰绳控制着自己在马上的虢骑,
经这一乱,
有近三十之数,被三趾马甩下了马背,而后勉强还能爬起。
有近十之数,被马带着冲向了黑暗,不知去处。
而其余的,或再起不来了,或已经死在相撞与践踏之中。
此一次,践踏与相撞而死的虢人,要远远多过被虎蹲炮轰死的倒霉蛋。
但谁让汉军心善呢!
死于自己的马下可太过憋屈了,不如英勇的,被射死!
随着虢骑马乱,之前暂避的汉军弓射手纷纷在夜色下冒了头。
没有再点火把,
虢骑将临时,火把都被插入了早先挖的沙土坑中。
还需清理掉上面的沙土才能再燃,
但关系并不大,
别说此次夜袭,齐渊集合了所有的,共十个微光夜视仪(褒城战5个城外,5个城内)。
便是没有夜视仪,
西坡上,被虢骑带来的火把,所照耀的场景,也让隐卒弓射手们,
能精准地用箭矢,寻觅到光亮下的倒地,且正在爬起的虢骑。
又或者,正循着弓射方向,无马而向他们冲杀的虢人勇士。
唯一可惜的是,
马速不再的虢骑,连人数都比不过汉国的弓射手加义儿群,
又能拿什么去拼?
火光下,箭矢自夜暗中驰来,钉入反射着火光的皮甲,往上冲锋的褒人勇士,往往没几步,就被射倒在地。
而只有匍匐或蹲坐的褒人没有迎来箭雨。
对生的渴望,或完全摧毁虢人的理智,或激发出人最迅速查询到战场讯息的能力。
于是,有的虢骑趴伏在了地上,再不起身。
当然,也有残存的虢骑崩溃了——
自始至终都看不见敌人,而只看到自己人惨死。惨死数还到了小半,为首的左师也消失了。
那还拼什么?不如散溃!
其便不管不顾地朝山坡下冲去,
且直到跑出火光照耀的地方,也不见有箭矢追寻。
于是,无理智者,为有理智者又探寻出了一个生机的方向。
虢骑,便往坡下逃的逃,在坡上不反抗躺的躺,
就这般溃了!
……
虢季彦在看到虢骑逃窜后,悬着一颗心,终于死了!
他其实很想出声聚集虢人,而不使其散乱,
但刀正架在脖子上,他不敢!
被三趾马砸折了腿后,他就被冰冷的刀锋贴住了脖颈。
紧接着,就是铜戟前端被人踩住,同时一道声音问他:
“死还是降?”
与此同时,刀锋在他脖颈处更近了,他好像感受到了脖颈处有液体流动。
那一刻,骂美髯男子是懦夫的他,懦了!
他虢季彦还肩负着让虢季氏再次伟大的重任,怎么能就这么稀里糊涂死了呢?
于是他松开了铜戟,用行动表明他,降了。
而后呢,便是被控制着,看着手下惨死。
将整个心都悬着,别提多难受了,
直到……心死了!
更难受了,还不如悬着呢!
而后他便听着俘虏了他的人,问什么,虎蹲炮重新装好了没?装好就再靠近去轰一发,及安排又一些人去抓俘,补刀!
虢季彦听得懵懂,只在听到其中一人道了句‘祸事’时,来了精神。
“怎么了?”他听到有人问询。
道‘祸事’的声音不无遗憾道:“怪咱们太谨慎,来的人太少了,这么多马肉带不回去了。”
虢季彦当即木蜡了,他最后的良心,也只期望,营寨中的情形,会好一些吧!
……
然而虢季彦不清楚,敢让炮手再临近些轰一发,而只可能是营寨——
太乱了!
虢骑出动后,
马圈的火势逼得留守的两人把剩余的马缰都解开,且把马驱使着往无火的地方赶。
然而又没有新的立柱供绑马,三趾马们便暂时都被放开。
而就在这时,营寨外再次传来了剧烈的火炮声(打虢骑那一发),
三趾马群顿时骚乱起来,这还不算完,在虢人安抚三趾马时,
一阵鸟翅声划过,一个播放器被丢在了马圈之中,
剧烈的炮声蓦地从播放器中炸响,
低劣的音质带着尖锐声,如烈火浇油般,
撕扯着每一匹三趾马的神经,本就惊措下的马儿,彻底歇斯底里起来,
马圈内拥挤的环境让它们愈发不安,火舌带来的灼浪更令它们再也难以安稳,
哐当!
马圈的栅栏被一匹雄马踢倒,随着数道嘶鸣,三趾马群如溃堤的潮水,朝着缺口疯狂涌出,
将缺口冲大,
也肆虐地冲向,一切不加限制之地方。
两个褒人还强自抓着几匹三趾马,希望能将其安抚,然而受惊后,又被其他马儿挤撞着,
这数匹狂躁的马儿直接咬向了褒人的手,
撕扯下褒人手中的缰绳,同时,也将褒人扯翻。
随后,再无束缚的马儿顺着马流向外奔驰,
它们努力地远离一切火焰、爆炸声等令它们惊恐的,
可又总是没奔袭几步,又被火焰逼反。
如此,混乱又疯狂地奔驰中,
便再顾不得挡在路上的褒人,乃至,便是人被践踏在马蹄下,也不会在意了。
乱,
彻底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