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铸炮,褒国女君相邀
- 武统春秋,从周亡开始
- 新语弃仐
- 2051字
- 2024-10-03 23:20:16
闲暇的时间到底是短暂,
铜匠们分了辛夷汤后,也都陆续开工,
齐渊也在这时,从门外板车上,把制好的陶模往铜坊里搬。
在蓝星,从元到明,远东制炮的材料从来都是铜、铁并行。
且大部分情况下,青铜做炮,其炸膛的风险更低,铸造也更加容易。
不过在金属本位的货币体系下,铜本身就可铸钱,且废炮也会被再次回收铸钱,
如此之下,流传到后世的,就显得铸铁炮,比青铜炮更多了些。
就像哪怕是到了现代,因为铜储量相对人口的比例偏低,
国外子弹标用铜壳,
但远东的子弹,不断地研究钢壳子弹,乃至沸沸扬扬地塑料壳子弹,
千百年后,估计又是国内固有印象不是铜材质,但实际铜才是主材的定体问。
说白了,都是人均资源过低,逼出来的。
不过放在此代,人少,人均资源便就没那么低了。
齐渊也就奢侈地,青铜铸炮了。
而说到远东的炮、火器,《武备志》这本奇书就不得不提上一嘴,该书收录了191种火器,
不过其中,真正用于明代战场的,也集中于少数的几种,如鸟铳、佛郎机、三眼铳、夹把枪。
其余的,则被称为奇技淫巧,连《火攻挈要》都说其,‘似非今日救急之善本也。’
意思是,看看就行了,别真造出来实战。
齐渊此刻搬出来的陶模,就是早期火炮中,实用性可以称最,且专精山地、湖泊,乃至船战的——虎蹲炮。
其射击时位于炮口的两个前撑着地,支起炮身,其后炮尾着地,形似蹲坐的猛虎,故而得名为虎蹲炮。
由戚继光将军改造,比鸟铳威力更猛,比佛郎机更轻便,
而最为重要的是,其炮尾和前撑都可用铁钎钉于地上、船上,直接使得该炮在打完一炮后,还留在原地,
不似其他形制的炮,后坐力直接使得炮平移很远,站在炮后直接面临被炮身撞击的风险。
且每次开完炮后,还要把炮再拉回原位。
虎蹲炮便没有这样的顾虑,
乃至于适用性极广,在抗倭、抗清、朝鲜战争中,都立下赫赫战功,实战能力之强,海内外闻名。
单个炮全重约36斤,
炮手稍加训练,扛着就走。既轻便,威力又不俗,还属于早期前装火炮,铸造难度较低。
简直不要太好。
是故齐渊将陶模搬来,漆柳便什么也不提了,只是帮衬着把陶模搬到工坊的另一边,开始给陶模表面刷一种似油非油的液体。
对漆柳这种资深铜匠来说,这种样式的陶模铸造,真心不难。
涂完表层液,漆柳便拍了拍此处的铜匠,自己打铁去了。
该铜匠朝齐渊笑了笑,便开始往陶模上覆陶泥,这是在制‘范’。
先前的似油液体,是辅助一会脱范用的。
‘模范’法,算是青铜铸造最普世的一种制法。
即,
在铸造青铜器的时候,工匠们通常会先制造出一个青铜器的模型,石、木、陶,都行,
此物和将来铸造出的青铜器,大小比例1:1,为‘模’。
之后,如果说,一拳打在泥中,泥中就留下了拳印。
那么‘模’上覆盖了陶泥,再把‘模’取出,陶泥上就留下了‘模’印,
留存该印的泥,就被称之为‘范’。
外范在制作的时候被分成了两块,这样其中的‘模’就方便取出,往后再浇注青铜汁的时候,拼上即可。
而内范,因为齐渊就没给虎蹲炮画膛线,且上下也直径一致,一块内范便也够了。
(虎蹲炮打散弹,而哪怕是现代霰弹枪,枪杆都无需膛线,膛线主要是辅助单发子弹旋转用。)
最后外范和内范一拼成,就形成了一个承载青铜汁的容器(一般倒着,开口炮头在最底,且有新底把内外范连在一起,炮尾在最上。)
如此,
灵魂汁子……浇给,就行了。
当然,这就不是一天两天能搞定的事情了。
陶泥制范后,先晾三天,再送到陶坊烧五天,最后才轮到浇铜汁。
这烧范,且必须在陶坊,铜坊内不设烧陶炉。
算是一定程度上的分工,
但更多的,是在用效率换管控。
这也是铸器为何要上报的原因。
不在计划内的范,在陶坊那边直接就被卡住了。
上报后,这些不同以往的范,才会被实际烧制。
到了暮时,同是制作两个。
铁砧形状方正,且是实心,便只做了四个范,届时大抵就能烧出两个。
虎蹲炮制形的范,则一连做了八个,以期将来能烧成两个。
新型范式的烧制成功率低,便也只能用数量取胜,总归晾晒在一块,很是壮观。
就这般,齐渊日日混迹在铜坊,传着半真半坑的冶铁之术,看着范胚被送往陶坊,再收收冷凝管中的硫。
一个星期过去。
“渊兄弟,快出来。”铜坊外有人出声唤着。
齐渊放下了手中削刻的木塞,
这炮,打完后总是要擦的,这木塞就是按照炮口大小削刻的,
届时后面再接跟杆,外面包块布,便是擦炮专用。
明代,炮兵常备,铁锤一把,剪一把,锥一把,药线盒一个,药升一个,木送二根,木榔头一个。
齐渊所制的,便是木送,这木送也往往一大一小,
顶端直径比炮口小的木送,是用来压实火药,压石子,石盖的,
和炮口一般大小的木送,也就是木塞,就是包个布,然后拿木榔头敲,擦炮身的。
也算是为之后打炮做准备。
不是很急,更多的是让齐渊和铜匠众人不至于格格不入。
“是那批陶范烧成了吗?”齐渊起身往外走,同时问着。
“不是!还要几天。”
齐渊脚步一顿,就想退回去继续削木塞,但总归眉头挑了挑,很给面地走出了坊门,
“那是……”
他嘴张了张,终是咽下了问句,因为没必要了。
此刻工房外,一个深衣着丝的貌美女子,正一脸不耐地盯着刚走出房门的他。
齐渊神情再黯,在这个时代,
貌美,约等于,麻烦!
“你便是商人渊吗?女君赏识你所献诸器,特邀你入宫一晤。”
齐渊眨巴了下眼睛,
果然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