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双方对视着过去了许久,突然间,奈菲一行人队伍中的瑟琳娜忒才往前一步站出来,面色凝重一丝不苟地说:
“菲奥娜女士,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我们也有一个想寻求您的解答,如果您的回答能让我们满意,我们自然会告诉您艾莉森和塔琳娜她们的去向。”
“是的,还请您为我们不吝解答。”一旁的瑟蕾丝也附和道
菲奥娜吸了一口烟,无言,呼出一口浊气。
望着面前行为反常的几女,只是简单的用手比划了一下,示意几人继续说下去,道:“继续,我在听。”
于是见状,瑟琳娜忒和旁边的佐伊和瑟蕾丝二人先后互相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觉得可以后才正式对菲奥娜讲道:
“那就是关于您交给我们的这个仪式的问题。”
“虽然您告诉我们说这是用来复活我们的仪式,但经过调查后我们发现,这其实并不是一种复活仪式吧菲奥娜女士。”
“它真正的用途,是用来扭曲施咒目标的信仰。”瑟琳娜忒说到这里握紧了拳头,目光丝毫不敢懈怠地凝视着菲奥娜
然后接着继续说,发出最后的质问:“所以,能请您回答我们的这个问题,告诉我们,为什么您要对我们使用这种邪恶的术法的原因吗?”
瑟琳娜忒说完,场面再次陷入了沉默。
菲奥娜目光注视着瑟琳娜忒,又看了看旁边的几人,瑟蕾丝和奈菲,最后再度回归到刚才质问自己的瑟琳娜忒身上,与其对视。
而瑟琳娜忒也丝毫不害怕,面对菲奥娜投向自己锐利的,眼底还带着一丝不知道是赞扬,还是愤怒的奇异地打量着自己的目光,瑟琳娜忒都毫不犹豫地用自己坚定不动摇的犀利眼神回怼过去。
并就这样保持着,大概过去了五六分钟,菲奥娜手上的一支香烟抽完只剩个蒂把,这时,菲奥娜才有所行动,将手里只剩个的蒂把到香艳掐掉,转而走到一旁摆放着自己带来的女士挎包的沙发上坐下,从自己的挎包里抽出一支长长的黑色烟枪。
正是菲奥娜平时经常会用的那支烟枪,将烟灰装进烟壶内,然后点燃,最后放进嘴里。
菲奥娜就这样躺座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目光望着面前的众人,一边抽,接着才用平淡的语气一边说:
“你们看起来长大了,你,瑟琳娜忒,你,瑟蕾丝,还有你,佐伊。”
“我以为你们会一直被我牵着鼻子走,明明你们所有人都来历非凡,但那间修道院,那间村子,却就仿佛你们灵魂的囚笼,囚禁了你们的思想和精神。”
“你没有否认,也就是说,那咒术,确实是像我刚才说的那样,用来……”瑟琳娜忒心里一沉,这一刻她忽然感觉,自己心里,仿佛有过去某种深信不疑的东西突然崩塌了,将她内心的信仰和信念击得粉碎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奈菲没有骗她,先前弗莱娅的感觉竟然是正确的!
可对此,菲奥娜却也只是摇了摇头,说:“你们不懂,信仰,亦或者用信仰换取永久的精神不灭,这二者究竟是否平等,这样的做法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们坚持了好几辈子的信仰,最后得到了什么?诅咒,只有诅咒,我们的精神甚至没法得到解脱!”
“就比如你,瑟琳娜忒,你还记得自己死过多少次了吗?”
“还有你,瑟蕾丝,现在的你一定很痛苦吧,因为你们的一家,你们沙皇的整个家族后代都是死在布尔什维克的手下,但你却什么都做不了,你一辈子也无法摆脱这些。”
菲奥娜说完扬了扬左手,做了个极为夸张的动作,用来表示自己此刻内心的心情究竟有多么沉痛。
接着又继续说,补充道:“而这些,都是因为诅咒,因为旧神带给我们的诅咒,让我们一辈子也无法摆脱。”
“而现在,我已经受够了。”菲奥娜忽然坐起身,睁大了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仿佛要将心里的那股压抑许久的,对那些诅咒了她的旧神的愤怒和憎恨全部发泄出来
“就算你们恨我,我也要扭曲你们,扭曲我自己!”
说完,菲奥娜先从自己的挎包里抽出一管红色的药液倒进嘴里喝下,然后忽然站起身,朝瑟蕾丝几人抬起左手!
她的手上五指间并迸发出一阵猩红的光晕。
光晕逐渐汇聚成一个刻画着诡异图腾的红色法阵。
同时在这道法阵出现的刹那,她的脚边,那被奈菲放置在墙角的7台大脑收容器,其中有6台也顷刻间爆发出赤红的光。
收容器里的液体像是要沸腾起来一样,大量的气泡不断的往上喷涌,特别是那些连通着罐子中间大脑的电极线,表面更是迸发出激烈的电流。
并随着这些收容器出现异常的瞬间,突然,包括瑟琳娜忒在内的佐伊和佑依四人顿时感到一阵全身乏力,大脑陡然间传来一阵剧痛,让她们感到神情恍惚,身躯变得虚幻,就像是幻影一般漂浮不定,整个人的脑子像是裂开了一样!
“啊——”
“扑通”“扑通”
四女纷纷跪倒下来,瞬间便全都倒地不起,密集的汗珠从瑟琳娜忒的额头上流下,她只能坚持着说:
“不好,快停下,菲奥娜,你想对我们干什么?!”
“你真的背叛了我们吗!”
“不是背叛。”菲奥娜反驳道
“而是解脱!”
“将我们的灵魂从恶魔的掌控中解救出来!”
菲奥娜一边说,同时另一只手对自己开始施法,嘴中念念有词,她的脚下,一步范围内逐渐涌起红色的光,她的背后,虚空中仿佛有一道漆黑的,满是触须的影子浮现!
“守印人的诅咒,曾经为了打破它,我尝试了各种方法,但最后发现只有这唯一的一种管用。”
“用混乱,祛除秩序,这就是摆脱诅咒,让我们的灵魂得以解脱的办法。”
“你们现在不理解我,但以后肯定会感谢我,瑟琳娜忒,瑟蕾丝,佐伊还有你,佑依,包括你,弗莱娅。”
菲奥娜的目光望向弗莱娅。
可这时她才发现,明明她已经切断了弗莱娅的大脑与收容器的联系,可为什么她一点事也没有?
难道说……?!
这么想着,正当菲奥娜脑海意识的什么,反应过来,刚想对奈菲做什么,使用旧印去查探或者攻击防御的时候,还不待她行动起来,她的耳边便忽然响起“砰”的一记枪声!
下一秒,她右手的肩膀便感到一阵巨力传来,就像一根锥子狠狠地扎进了她的骨头和血肉,用凿子在她的身上狠狠的凿了一下。
她的身躯顿时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被子弹命中失去平衡,最后“嘭”的一声倒在沙发旁边的地上,后背倚靠着沙发轰隆的一声并连同沙发旁边的桌子也一起掀翻!
“咣当”一声巨响
血液从她的肩膀里流出来。
而这时低头一看它才发现。
弗莱娅的人竟不知何时,已到了脱力趴倒在地的瑟琳娜忒的身后,从瑟琳娜忒的腰间抽出了那把,对她造成如此出其不意伤害的“元凶”。
枪口正冒着缕缕白烟,黑洞洞的枪口正指向她,看型号,正是一把USP战术手枪……
“枪?”
菲奥娜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