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有个男闺蜜,没有半点边界感。
她抽过他口中的烟,他含过她嘴里的糖,甚至没少睡过同一张床。
因为这些毫无分寸的事情,我没少跟楚梦吵架。
她却每次都不以为然,「我们是纯友谊,如果有一腿的话,哪里还轮得到你?」
我觉得可笑,甩出离婚协议书。
「原来做你老公得排队,现在可以下一位了。」
1.
早晨,我从床上醒来。
枕边空荡荡的,楚梦又没回来。
对此我早有预料,心中毫无波澜。
从她深夜出门,我就猜到会是这样,甚至清楚她去什么酒局,跟哪些人鬼混。
知道她彻夜不归,又是睡在谁的床上。
我独自起床,洗漱做饭,一天过得很是平淡。
直到下午,楚梦才回到家。
一身酒味还没彻底散去,混着香水跟烟味,变得复杂而难闻。
她难得主动向我解释,「昨晚老同学聚会,我喝太多了。」
「沈贺送我去酒店。」她强调道:「不过开了双人房,我们没有一起睡。」
这是终于长记性了?
闻言,我甚至有些诧异。
因为跟别人同床的事情,我们上次大吵了一架。
楚梦已婚,却半点没有身为人妻的自觉。
我愤怒不已,闹着要跟沈贺对质。
怕我把事情闹大,楚梦才不情不愿地服软。
毕竟,沈贺算是她的竹马,哪里舍得给他添麻烦?
他们从小一起玩到大。
哪怕结婚以后,楚梦也没少跟他鬼混。
当我找过去的时候,她就坐在沈贺腿上,暧昧地喝交杯酒,就像儿时玩的过家家游戏。
楚梦扮演妻子,沈贺扮演丈夫,那些狐朋狗友则是起哄的宾客。
那我算什么?
起初,楚梦还会跟我解释,说他们只是玩游戏而已。
毫无分寸的游戏,真的合适么?
后来,她连敷衍都没心思了。
「我们是纯友谊,如果有一腿的话,哪里还轮得到你?」
这种话她说了不止一次,似乎这样就能自证清白。
最可笑的是,她的闺蜜还劝我说:「梦梦只是把阿贺当作男闺蜜,没有别的意思。」
可亲、可抱、可同床的男闺蜜?
这种关系,本来就很荒唐吧!
大家都是成年人,谁不知道那些龌龊的心思?
打着友谊的旗号,做着不轨的事情,真是令人作呕!
我觉得恶心,直接放出狠话,让楚梦注意分寸,要不然就离婚。
一段时间里,楚梦确实跟沈贺保持了距离。
于是,沈贺就在各种场合阴阳怪气。
「婚姻不就是爱情的坟墓么?」
「找对象又不是养条狗,非得用绳子拴着才行?」
2.
沈贺标榜着婚后自由,明里暗里地贬低我。
这些言论越传越广,我蛮不讲理的名声随之传开。
久而久之,甚至还衍变出家暴男的形象。
我不知道,暗地里沈贺是如何贬低我的。
只是觉得心寒,楚梦没替我辩解,哪怕一句话都没有。
从那以后,我们的关系愈发生疏,一点都不像夫妻,只是还住在同个屋檐下而已。
回过神,我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楚梦。
她脱下高跟鞋,对我问道:「吃了吗?我给你煮碗面吧。」
曾经,不管楚梦做什么,我都觉得是天下最好吃的饭。
因为她很少下厨,所以每次对我来说都像恩赐。
不过,现在我却无感,淡漠地回道:「吃了。」
楚梦似乎察觉到我的漠然,讨好般地对我道:「老公,过两天就是七夕节,你想好要怎么过了吗?」
这么重要的节日,我哪敢设想?
这两年来,无论七夕还是情人节,楚梦全都在外跟沈贺鬼混,彻夜不归。
我想,今年也不例外,压根没奢望过她能陪我。
「没打算,你管自己吧。」我懒得多说,转身走进房间。
见我把衣服收进行李箱,楚梦的脸色沉了下来。
「江辰,你有完没完?多大的人了,还玩离家出走的戏码!」
「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我跟沈贺是清白的!」
「你非要带着有色眼镜,把我们当什么人了?」
我头也没回,平静道:「我知道,你们只是朋友而已。」
楚梦皱着眉,质问道:「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我得回趟老家,处理点事情而已。」
我的语气毫无波澜,楚梦却想从神色中找到异样。
难道以为我的平静是伪装,希望我吃醋闹别扭么?
不会了,我不在意了。
楚梦去什么酒局,跟哪些人鬼混,又睡在谁的床上。
既然我无法阻止,那就都随她去吧。
3.
当我不再有任何情绪,楚梦反而不乐意了。
她用命令般地口吻对我道:「这个七夕,你必须陪我!」
「我得忙老家的事情,七夕回不来。」我实话实说。
楚梦凝视着我,问道:「如果我没刚好回来,你是不是打算一声不吭就走?」
我没吭声,沉默已经表明态度。
她有她的事情,我也有我的事情。
楚梦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我,似乎有些无措。
当发现我不再把她列入计划,她的神色异常复杂。
我没多看楚梦一眼,提起行李准备出门。
擦肩而过的一瞬,她忍不住开口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的脚步顿了顿,「办完事就回来。」
话落,我拖着行李离开了家。
往后几天,楚梦突然变得热情起来。
每小时给我发来信息,隔半天就要打通电话。
等我回来那天,她早早地来机场等候。
不得不承认,看见她的一瞬,我确实感到欣喜。
可是这样的欣喜,却在来到停车场时消散殆尽。
我以为,楚梦是开车来的,但她却坐着沈贺的车。
接我回家这种事情,连车都懒得开么?非要沈贺过来一趟。
谁不清楚,我跟他互不对眼?
沈贺从车床内探出头来,假笑道:「辰哥,上车啊,愣着干嘛?」
「你不会还为以前的事生气吧?大家都是兄弟,真没必要!」
他皮笑肉不笑地跟我称兄道弟,假装自己多么大度,实则话里带刺。
此时,楚梦已经坐进副驾座,自然而然的模样,仿佛我才是不该出现的第三者。
别说帮我提行李,连后备箱都没人替我开一下。
见我站在原地,楚梦才出声道:「老……」
话刚开口,她就换了称谓,「阿辰,你怎么还不上车?」
不在沈贺面前叫我老公,是怕他会吃醋么?
楚梦锤了沈贺一拳,佯怒道:「你看看你,接人也不知道帮他提个行李。」
沈贺嬉笑着想要还击,伸手朝楚梦抓去。
他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撇了撇嘴,收回了手,「辰哥在场,我先放你一马,不然他又得生气了。」
自从我跟楚梦大吵一架,要她注意保持距离以后,他们就不再肆无忌惮地动手动脚了。
至少,在我面前都会克制。
那么暗地里呢?没过多长时间,他们就在酒后开房去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傻子才相信什么“纯友谊”的说辞。
听着沈贺的阴阳怪气,我能察觉到他眼底的挑衅。
虚情假意地来机场接我,不就是为了恶心我么?
「行行行,我还以为辰哥有手有脚,能自己提行李呢。」
沈贺嘲讽般说着,准备推门下车,我却上前抵住车门。
「不用了。」我侧头看眼后座,各种东西堆得乱七八糟,分明就是不想让我上车。
「我有个朋友也过来了,你们这里不方便,我可以坐她的车。」
闻言,楚梦皱了皱眉,「什么朋友?」
话刚说完,就有人喊我的名字,「阿辰哥!」
一辆张扬的红色保时捷内,花枝招展的女人推门下车。
她踩着高跟鞋,快步朝我走来,娇嗔道:「咱们这么久没见,我要接你还不肯!」
「小时候的感情,你都忘干净了是吧?这趟回老家才想起我。」
「小心等我回去,就找你爸妈告状。叔叔阿姨一定站我这边!」
4.
女人相貌出众,一身打扮张扬而贵气,宛如正在盛放的花朵。
「阿辰哥,我的司机开车很稳,一定不会让你晕车。」
「你就跟我坐在后座,陪我聊聊天、叙叙旧,好吗?」
说着,她俏皮地眨了眨眼,语气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见此情形,不仅是楚梦,就连沈贺都有些傻眼。
楚梦皱起眉,对我问道:「这就是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