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太过震惊的缘故,董元伟没有多说什么。
正常情况下,这位战堂教习少不得要跟张远讲点为人处世的道理。
比如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更多的是人情世故,得饶人处且饶人之类的经验。
毕竟张远出身贫寒没有任何的背景。
而徐正阳是根正苗红的怒鲸子弟。
其实董元伟是有提醒张远的想法,可亲眼见识了张远在斩浪刀法上所显露出的天赋,他在心里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跟我来吧!”
董元伟带着张远离开了鲸堡,来到外面的坞庄里。
在他的引领下,张远一口气参观了三套宅子。
怒鲸帮临河分舵的高层人员,堂主、长老还有客卿等等,基本上住在坞堡里面。
而外围坞庄则是大部分帮众及其亲族的安居之地。
只要立下战功,任何弟子都可以在坞庄之内申请购地造屋。
另外怒鲸帮也建造了一批宅子。
奖励有功之臣!
这样的宅子无论位置还是格局,那都是非常好的。
董元伟带张远参观,或者说挑选的就是最后仅剩的三套。
“你的运气不错。”
董元伟感叹道:“本来我想帮你申请一块宅地下来,没想到你入了舵主大人的法眼,得到了他的嘉许,所以内堂破格给你一套宅子的兑换资格。”
正常情况下,起码是香主级的人物才有机会。
张远入帮才多长时间啊!
但感叹归感叹,这位战堂教习也为张远感到高兴,甚至与有荣焉。
他这辈子教导过无数的弟子,其中出类拔萃的不少。
可能够跟张远比肩的,还真数不出几个!
“辛苦您了。”
张远想了想回答道:“我就选甲十七那套吧。”
这三套宅子的面积和结构基本差不多,而甲十七那套的位置距离陈志泽家最近。
张远想着以后母亲住过来之后,到陈香主家串门方便点。
所以才选了这一套。
先前张母借住陈志泽家期间,其家人相当的热情客气。
值得交往。
“行。”
董元伟自然没有意见:“我现在带你去办手续。”
在他的陪同下,张远很顺利地从内堂兑换到了坞庄甲十七号宅子的拥有权。
仅仅是拥有权而非所有权。
只要张远一直都在临河分舵,那这套房子他和家人可以永久居住。
但张远不能变卖或者转租给别人,并且一旦离开临河,就得交还回去!
另外,张远还兑换了燃血诀。
这两样加起来,消耗了他刚刚入手的两个小功。
自己仅剩一个大功!
其实在内堂罗列的兑换目录里面,让张远感到心动的物品相当多。
可他还记得董元伟的叮嘱,没有把全部的战功挥霍一空。
由于董元伟另有要事,在陪同张远办完手续后就匆匆离开。
张远独自回到坞庄,用钥匙打开甲十七号宅子的院门,到里面查看自己的新居。
这套房子虽然只有一进,但前庭后院的格局比县城里的那套大气多了。
以后张远在自家院子里习武,可以尽情地施展拳脚。
只不过因为长期没有人居住的缘故,院子当中遍地落叶,房间里面布满灰尘。
虽然家具摆设一应俱全,但显然需要人来打扫清洁。
张远略一思索,锁上房门离开坞庄。
他回到县城,再次找上了以前做过生意的那家牙行。
“啊呀,难怪刚才听得枝头喜鹊叫,原来是贵客您来了!”
牙行里的牙人没有忘记张远,见到他立刻堆起笑脸,恭恭敬敬地询问道:“小爷,请问今个儿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张远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想买一个丫鬟,要手脚麻利能干活的。”
他想着自己以后要经常外出任务。
而母亲一个人在家只有大虎作伴,难免有些冷清。
大虎看家护院的本事不错,可它终究是畜类,干不了清洁打扫、煮水烹茶的活儿。
所以张远才动了购买丫环的念头。
“没问题!”
牙人一口答应下来:“您稍等,小的现在就带人过来给您过目。”
张远坐下来刚喝了半杯茶,牙人就带来了六七名妙龄女子。
这些女子衣着朴素,相貌以清秀为主,不算漂亮也没有丑陋的。
她们个个含羞带怯,又对张远这位买主感到好奇,眼神里带着忐忑和期待。
这个时候牙人凑到张远身边,压低声音说道:“贵客,这批丫头只是中人之资,你如果想要漂亮点的,本行也能为您找来。”
现货是没有的。
因为美人一直都很抢手,是需要预定的。
但张远并非给自己找暖床丫环。
他摇摇头,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名少女:“就她吧。”
这名少女十三四岁的年龄,脸色红润双眸有神,看起来是最健康的。
而且张远注意到对方的双手有些粗糙,估计经常干活。
完全符合他的需要。
于是张远就买下了这名叫做“香秀”的丫鬟,并为此支付了十七两五钱银子。
当张远带着她来到县城的家里。
张母都惊呆了。
张母还以为张远给自己找了个媳妇,搞了次突然袭击。
在听完儿子的解释之后,她既失落又开心,同时还抱怨道:“你这孩子,娘又不是干不了活,买丫鬟做什么啊?”
话虽然这么说,张母还是牵过一旁正惴惴不安的少女的手,柔声安慰道:“孩子,你不用怕,既然远儿将你买了下来,那你以后就是我们家里的人。”
“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香秀红了眼圈,立刻跪了下来:“谢谢夫人!”
像她这样命运完全不由自己掌控的女孩子,最怕的就是遇到不良主家。
吃苦受累也就算了,被虐待打死都无处喊冤!
而张远和张母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尤其是张母,让香秀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柔爱怜,心里顿生孺慕之情。
张母连忙将她扶起:“不用跪,我们家没有这么多的规矩。”
张母看着香秀,是越看越觉得满意。
儿子长大了,如同雄鹰般展翅高飞,不可能时时陪伴在她身边。
以后有了香秀,她的日子就不会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