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的前半生

邓布利多走得很匆忙，这倒是让庞弗雷女人很不好意思。

不过等她看到亚伦还没有睡下，还是严厉地要求这个在还没有入学就被自己救治过的小巫师赶紧睡下。

在庞弗雷夫人眼里，亚纶是个虚弱的默然者，他需要最精心的照料和最彻底的休息，这也是刚刚邓布利多深夜来访让他很不满意的一点。

她知道邓布利多白天还在国外出差，但他就不能明天再来吗？

亚纶彻底躺下，他确实有点困也有点累了，在把脑袋挪到带着薰衣草香的松软枕头上没多久，他就彻底睡过去了。

邓布利多走在深夜的霍格沃兹城堡走廊上，这个点，绝大多数的油画人物都睡着了，走廊里此起彼伏地全是或大或小的呼噜声。

尽管霍格沃兹有着数不胜数的各类保护咒，理论上一切快速移动方式在这里都行不通。但作为这座有灵的古老城堡选择的校长，他总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便利。

更别说邓布利多还有一只世所闻名的凤凰福克斯，而众所周知，凤凰的瞬移可以绕过这个限制。

然而邓布利多就这样一步步走回办公室，从背后望向他的背影，看着居然有些疲惫。

在又拐过一个拐角，他撞见了一个特殊的鬼魂，皮皮鬼。

皮皮鬼是个特殊的鬼魂，他顽皮淘气，对除了邓布利多和麦格以外的教授甚至没有最起码的尊重，尤其讨厌城堡管理员费尔奇。他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对匆匆走过的小巫师们做一些恶作剧。

“尊敬的校长阁下，请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皮皮鬼笑嘻嘻地鞠了一个躬。

邓布利多喃喃自语，声音小得皮皮鬼都听不到。

“抱歉？”皮皮鬼故意在邓布利多面前飞来飞起。

“皮皮鬼，请回到自己该待的地方。”邓布利多语气平静。

邓布利多对皮皮鬼很有威慑力，他不敢再和邓布利多纠缠，连个鬼脸都不敢做，便消散于无形。

是的，就像之前说的，皮皮鬼不是个普通的鬼魂，他是历任霍格沃兹学生们调皮捣蛋精神所创造的灵。霍格沃兹一天不倒塌，他就一天不会消失，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和霍格沃兹是一体的。

......

“我受够了，阿不思！你还要待在这里，虚度光阴，浪费自己的才华多久？”格林德沃挥舞着手臂，语气极其激烈，“你本可以有更好的前程，你可以成为巫师们的领袖，可你看看现在的你，梅林啊，清理咒已经快成为你最擅长的魔咒了！”

“想想，想想你在变形术、炼金术上的天赋，想想那么多殷殷期盼着你的朋友，想想——我。”格林德沃把身体倾向邓布利多，两人此刻面对面，近在咫尺，甚至连呼吸都能喷到对方脸上。

“你不能再在那个连吃饭都需要别人帮忙的女孩身上浪费哪怕一分钟的时间了。”

格林德沃冷漠地说出自己之后一句话——或者说，通牒。

邓布利多还没有做出什么表示，一旁，阿不福思就怒气冲冲地推开卧室的门，他有着和他的哥哥一样红棕色的须发，但他的气质比哥哥更粗野天真，“你怎敢......你怎敢说我的妹妹吃饭都需要别人帮忙？”

“抱歉，我还以为这件事有够显而易见呢。”格林德沃尖刻地说，“也许是因为我忘了这个房间里，有一个连数数都得用上脚趾的蠢货吧！”

“混蛋！”阿不福思被激怒了，他举起拳头冲向格林德沃，看样子是想亲手揍一顿这个他相当不爽的家伙。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焦躁地大声制止他，“别......”

“住口！”阿不福思的声音比他的哥哥还要大，“我就知道，阿不思，你被格林德沃的花言巧语迷惑了，是不是？你一直想摆脱阿利安娜，和你那个狐朋狗友浪迹天涯，实现你们口中所谓的伟大计划！”

格林德沃敏捷地避开了阿不福思的拳头后，抽出了魔杖，冷酷道，“好了，阿不思，我一直不太喜欢掺和别人的家务事，但是为了你，我愿意破一次例，好好教一教你那愚蠢的弟弟什么叫做礼貌。”

两人开始向彼此发射着各种恶咒，一只花瓶被打中，掉落在地摔碎了。

邓布利多加入了这场混战，一开始，他只是想制止挚友和弟弟之间的战斗，可阿不福思的污言秽语、格林德沃的冷嘲热讽与飞来飞去，好几次都差点打中他的恶咒最终还是完全消磨掉了他的耐心。

他的魔咒不再以控制为主，变得更加恶毒起来。

就在他们三个人打成一团不知道多久后，阿利安娜的门开了。

她怯生生地看着三个人的混战，似乎在思考着连魔杖都没有的自己该怎么阻止他们。

就在她观察时，阿不福思躲闪不及，被一道恶毒的魔咒击中手背，那里立马浮现出一大片绿油油的光和密密麻麻的疙瘩。

她“啊”的惊叫出声，踉踉跄跄地奔向阿不福思。她一边奔跑，一边张开两臂，似乎想用自己的身体保护阿不福思。

随后，一道不知道由谁发出的魔咒魔咒击中了她——现场实在太混乱，魔咒满天飞，实在不好判断这道魔咒究竟是由谁发射的。

那是一道毒咒，如果打中的是一名健康的巫师，后者也得卧床休息十天半个月，而阿利安娜很虚弱。

她倒下了，像天鹅垂颈。

“不！”邓布利多和弟弟阿不福思同时发出难以置信的悲音，他俩飞奔到阿利安娜身边，前者手臂颤抖着，捧住阿利安娜缺乏血色，瘦削的脸。

格林德沃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在两人将目光投向自己前，他跳窗逃跑了。

阿不福思没阻拦——他甚至没注意到格林德沃的逃跑，只是用一种古怪的动作——对邓布利多粗暴而又尽力让阿利安娜觉得温柔——拍掉了哥哥的手。

邓布利多没有反抗，他用颤抖的声音忏悔，“阿利安娜，饶恕我......”

“他不会饶恕你的，我也不会，阿不思。”阿不福思从牙缝里挤出几个比铁还硬的单词。